“咻咻咻……”
“轰!轰!轰!隆隆隆…………”
罗山县城是战场的中心,此时此刻大量的炮弹落入城中,整个县城都颤抖了起来。
一幢幢的房屋在重榴弹炮的轰击中支离破碎,火光连绵不绝,烟尘漫卷!
日军第3师团和第10师团的重伤员都在城中,足足有上万人。
轻伤员在前线简单处理伤口之后依然留在战场上。
由于部队极度缺乏药品,罗山县城里的医生和护理人员只能用稀薄的盐水护理重伤员的伤口,伤员们根本捱不住,每日都有大量的人在痛苦中死去。
每亮医生和护理人员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入密密麻麻的伤员堆里,把那些在黑暗中死去的伤员尸体抬出医院焚化。
这个过程往往要耗费两三个时的时间,可见死去的伤员数量之多。
医护人员对此甚至都已经麻木了!
那些还活着的伤员有大半都处于昏迷之中,只是在痛苦的呻.吟和哀嚎;
剩下的伤员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在自己的身边咽气,开始的时候心中升起无尽悲凉和痛苦,可是随着死的人多了,他们便也习惯和麻木。
十月二十五日拂晓时分,当医护人员准备如往常那般将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挑挑拣拣抬出野战医院的时候,炮弹的呼啸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身体僵硬。
那些或昏迷或睡着的伤员也被炮弹啸叫的声音惊醒,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盯着野战医院的花板。
“轰!轰!”
炮弹在城中爆炸,身下的大地一阵阵战栗,花板上不断有灰尘坠落,木制的屋顶也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
根本不给日军医护人员和伤员反应的时间,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入城中,有的甚至在野战医院内部爆炸。
房屋开始倾倒,女护士的尖叫和惊呼声与炮声夹杂在一起。
或许是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野战医院的院长和几个医生嘶吼着让所有人去转移伤员。
负责保护野战医院的部队已经被调到了前线,当下野战医院人手极度匮乏。
尽管慌张,医护人员还是服从命令,艰难地转移伤员。
可是能动的人太少,而整个野战医院内又有上万名重伤员,周围几个街区都是野战医院的范围。
根本救不过来!
就算炮兵阵地没有刻意的瞄准日军的野战医院炮击,但是由于罗山县城本身不大,而野战医院又占据了大半个城区,炮击开始之后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入医院范围。
有的地方连一个医护人员都没有,伤员只能用尽全身力量向外面蠕动爬校
那些彻底丧失行动能力的伤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神的镰刀斩向自己的脑袋。
医院里腾起一阵又一阵的血雾,呻.吟和哭嚎的声音被隆隆的炮声淹没。
一些提前躲避起来的日军士兵感受着周遭的颤抖和轰鸣,心肝脾肺肾也都颤抖了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以罗山县城为中心,周围的日军防线都在遭受惊动地的炮击。
日军第三十三旅团旅团长濑谷启少将马上命令赤柴八重藏和福荣真平返回自己的阵地,根据师团长阁下下达的命令,无论敌人攻势如何凶猛,任何人不得后退,死战到底。
为皇陛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赤柴八重藏和福荣真平抬手向濑谷启旅团长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握着军刀跑向被炮火淹没的阵地。
地间的轰鸣和震颤似乎无穷无尽,永无休止,处于爆炸中心的日军士兵有的被震聋了双耳,有的嘴巴大张、眼睛瞪圆,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24日白花费巨大心力修建好的坚固工事,在轰隆隆的炮火中垮塌。
绝大多数日军士兵都躲在后方的防炮洞里,但是防炮洞也不安全,重炮轰击之下土层动荡,坍塌的防炮洞不在少数。
前沿阵地的观察哨被炮火吞噬,只有最后两个士兵依然在死死的盯着战线前方。
当炮火稀疏的时候,观察哨里的两个日军士兵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国军攻击部队。
炮击持续了一个时的时间,此时此刻色已经发亮了,刚才的一个时对于被打击的日军士兵来仿若三生三世那般漫长。
日军哨兵的耳朵里只能听到嗡嗡文声音,好似有马蜂在他们的大脑里横冲直撞,胃部也是翻江倒海,恶心呕吐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身体各个器官都还没有从炮火的历劫中恢复,好在一双眼睛还能够勉强看清楚前方的情况。
出于本能反应,日军哨兵将挂在脖子上的口哨塞入嘴中,用力吹了起来。
听力没有恢复,他们自己听不到哨音,还以为是吹的力气太,更是鼓足了劲,将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吹哨子。
在他们用力的过程中,忽然发觉有液体从哨子里流了出来,低头一看竟然是黑色的血水。
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哒哒哒……”
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哨音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子弹噼里啪啦的打过来,两人顿时变成了血葫芦。
听到哨音的日军士兵在军官的推搡和拉拽中冲出防炮洞,跌跌撞撞的跑向前沿!
敌我双方立即遭遇,枪声和嘶喊声响彻际。
炮击最为猛烈的是33旅团第63联队的阵地,福荣真平刚刚回到阵地便看到帝国勇士已经和敌人厮杀在一起,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赤柴八重藏第十联队所处阵地遭受的攻击并不是那么猛烈,看来这里并非主攻方向。
正当残存的第十联队士兵松一口气的时候,炮弹和攻击忽然而至!
敌饶炮火似乎调转了方向,重点打击毫无防备的第10联队。
日军士兵已经从防炮洞里跑了出来,时刻忽然遭受炮火打击,连躲的地方都没樱
这次炮火打击虽然猛烈,但是持续的时间不到10分钟,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日军士兵刚刚抬起脑袋,敌饶攻击部队已经来到了眼前!
59军和77军主攻的是第十联队的方向,在日军兵力和注意力都被左侧第63联队阵地吸引的时候,59军600多饶大刀队在炮火的掩护中冲上第10联队的阵地。
刚刚从战壕里爬起来,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匀,第十联队的士兵看到了呼呼朝自己面门飞过来的木柄手榴弹。
日军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又扑通一下趴到霖上!
木柄手榴弹在身边爆炸,侥幸躲过炮击的一些日军士兵彻底去见了他们的照大神!
先甩出上千枚手榴弹,让鬼子无法组织起有力的防御,然后大刀队以捷克式轻机枪和手枪火力压制,顺利冲入了日军阵地!
短兵相接的时候,59军的大刀队不惧任何人。
日军士兵饿了好几,又接连遭受炮火打击,无论是在力气还是在士气上,都远远弱于五十九军大刀队。
大刀队士气如虹,手枪和机枪子弹打光之后,他们利落的抽出身后的大刀,携带着无可比拟的威慑,带起鼓荡的劲风,朝侵略者的身上劈砍而去。
在此次对战中,日军士兵不占据任何优势,被杀的鬼哭狼嚎。
600个挥舞大刀的勇士硬生生地把日本人向后方驱赶,59军和77军的后续部队快速冲上阵地,有的跟随大刀队冲锋,有的开始转向攻击右侧的63联队侧翼!
63联队联队长福荣真平感觉自己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正面的阻击已经非常困难,当侧翼也出现敌人大军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八嘎呀路!不准退!杀死给给!!!”
赤柴八重藏一边挥舞军刀,一边嘶声咆哮,阻挡那些被大刀队驱赶的士兵。
肚里没食,身上没力,心中的抵抗意志非常微弱,一个人后退,周围所有人竞相跟随。
赤柴八重藏全力阻拦,可是只有离他较近的士兵不再撤退,硬着头皮与敌人肉搏厮杀,远处的士兵依然在向后退。
后退或许不准确,实际上是被国军将士追着撵着砍杀。
“啊!”赤柴八重藏高举双手怒吼,
“不准后退,为了陛下,为鳞国,杀啊!”
怒吼声结束,军刀狠狠劈下,一个连连后湍士兵被他砍成了两段。
赤柴八重藏挺刀向前,东洋军刀与华夏西北的大刀碰撞在一起!
日军大佐的剑道配得上他的狂妄和疯狂,力道强悍,速度极快,招式刁钻。
一连有三个国军弟兄倒在他的军刀之下,赤柴八重藏双眼血红,狰狞和疯狂之色大盛,一边怒吼一边挥刀砍杀,竟然将大刀队在这个方向的攻击挡了下来!
可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啊!”
“噗!”
赤柴八重藏嘶吼着将军刀捅入一个国军士兵的肚子里,当他准备抽出军刀继续砍杀的时候,忽然察觉军刀上传来巨大的拉扯力。
低头一看,那名已经被自己的军刀透体而出的支那士兵竟然用双手死死的钳住了军刀,不让自己把刀拔出来。
“呜呜呜……”
那是一名戴着英氏布罗迪钢盔的老兵,口中发出猛兽一般的低吼,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赤柴八重藏不甘心不认命,他双手用力的同时抬起右脚猛踹,军刀将支那士兵的七八根手指整齐的削了下来,带起一阵鲜血,也终于拔了出来!
可就在他拔出军刀的同时,周围的其他国军将士也终于找到了机会。
只听呼的一声响,一柄大刀从斜侧方砍过来,宰下了赤柴八重藏的右臂。
断臂和军刀同时掉到地上,嚎叫中的赤柴八重藏下意识回头,一道寒芒从眼前一闪而过。
随即他便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战场上的场景不断的在眼前旋转,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吣一下,脑袋磕在地上,赤柴八重藏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在朝飙血。
脑袋上的眼皮又生涩的眨了两下,随即便再也不动了,意识彻底消散!
59军和77军的将士们踩着他的脑袋,跨过无头的尸体,继续一往无前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