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的气氛微妙，这大玻璃后的暗房，看着监视画面的领导们，也是蒙圈了。

    “江处长这是怎么了……”

    “头一回审讯，紧张了？”

    “怎么可能，庭上那么严肃，他都能巧舌如簧任意自由，怎么可能审问个小小嫌疑人，就紧张了？”

    “我知道了！肯定是江处长看出了什么猫腻，用眼神劝降嫌犯。”

    “对，有这个可能，毕竟江处长能力非凡，一定是这个可能！”

    “……”

    看着对方，片刻之后，熊婧羚强逼着自己不要再软下去，她没什么好怕他的。

    浅浅吸了口气，熊婧羚露出一个官方客气的微笑，“抱歉，刚才走神了，麻烦这位江处长，再重复一遍问题。”

    她这儿端着，淡定若然的模样，他倒是想笑了。

    “你说你今天回国，就进了招恒律师实务所？”

    “对，上周还在国外的时候，给事务所投递了简历，对方通过了，今天下午一回来，我就去面试了。”

    “那就是说，你明天才开始接触事务所的工作。”

    “嗯，明天正式上班。”

    “实习律师？”

    他很自然的多问一句，熊婧羚下意识的感觉他是有所预谋，但也乖乖点头回答，“是。”

    江一霆重新将那个警员依次递给她辨认的照片摊开，让她确认。

    熊婧羚也认真的重复多看依次，之后给出回答，“我不认识这些人。”

    江一霆没什么反应，示意了女警官一眼，女警官上前，打开了电脑里的录像。

    是机场里的那一段，刚好拍到熊婧羚下飞机后去取行李，拦下那群西装男人，指着行李箱，然后又看着他们离开，取了行李箱离开。

    看完之后，熊婧羚恍然，“原来真的是他们！”

    “你认识他们？”江一霆递来眼神，其中，暗含锋芒。

    熊婧羚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重复了在机场发生的那段事情，“……我就说，为什么十几个男人只用一个小行李箱，他们果然有问题！”

    她气愤，脸上写满不服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现在她肯定在家里喝糖水，怎么会，碰上江一霆！

    看着她眼里的小火苗，江一霆不轻不重哼笑一声，旋即起身，对着女警员说，“带她去存档，放人。”

    “啊？江处长，这就……”

    江一霆没说话，径直开门走出去。

    熊婧羚同样错愕，怔怔的看他走，有些茫然。

    但很快，她又感到了释然。

    他是放下了吧，对她，像个陌生人。

    他们变成这样，挺好的，这不是她很多年前，就在期待奢望的么？

    熊婧羚垂下头，她知道自己在笑，但是笑容北背后粘连着怎样的心境，却是连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从审讯室走出来，旁边小房间里的人也跟着跑出来，脸色着急。

    “江处长，怎么这就把人放了？！”

    “是啊，才问了几个问题就把人放走，这不是放虎归山……”

    江一霆站定，冷冷转过眸来，“和她没关系，以她的能力和资格，接触不到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