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海盗在海上越货杀人可能的确是好手,可到了陆地上碰上正规军,尤其是遇上文昌独立团这种精锐陆军可以说就相差甚远了。一对一的情况下,南洋海盗不断被赶来增援的文昌独立团战士撂倒。
以熊奎的身手,更是一招制敌,只见他手持长枪一个突刺便直接捅杀一个南洋海盗,几个南洋海盗一起出手竟也是全部被毙杀。
“熊营长,你们可算来了。”大概也就十五分钟的功夫,进攻文昌炮台的南洋海盗被收拾殆尽。因为熊奎的身材特别显眼,所以龙翔宇一眼便看到了他,赶忙过来和他打招呼。
“啊,龙连长啊,我们在城里听到了你们这边有爆炸声,首长猜你们这儿应该也打起来了,担心炮台有失,特派我来增援你们。”
“感谢首长了,得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文昌炮台才没落入贼人手里。只要文昌炮台还在咱们手里,那文昌城的海防就依然稳固。城里面怎么样?城里似乎也有不少贼人。”龙翔宇边说边指了指炮台下的文昌城,紧邻大海的不少地方正燃着大火。
“城里目前局势没有进一步恶化,但就我估计,城里的贼人也不少,应该上千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摸进来的。”
“难不成蛟乐坑要塞那边失守了?”听了熊奎的介绍,龙翔宇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多贼人该是从陆路摸过来的。因为进攻文昌炮台的敌人全被毙杀,而城内也还未抓着俘虏,所以无论是龙翔宇还是熊奎还无从知道这些贼人是怎么进入文昌城的。
“不可能,吴满桂的一营驻守着蛟乐坑要塞,他们没可能这么快就得手。况且,即使吴满桂守不住蛟乐坑要塞,他也早该派人来城里报信了,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熊奎对吴满桂以及一营的实力比较了解,他当即否定了龙翔宇的推测。
“如果不是陆路,那么就该是……”龙翔宇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便朝炮台奔去。
熊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忙紧跟在后。等熊奎跟上龙翔宇找着人时,龙翔宇正在观瞄室内翻查这一些记录本。
“龙连长,你这时候翻啥书啊。”
“熊营长,这是炮台的海事记录本,每天进出经过咱们文昌海域的船只信息都会被记录在案。”
“咱们不是在商量怎么收拾掉城内的敌人嘛。查这船只的过往记录有什么用啊?”熊奎一脸疑惑道。
“熊营长,既然你确定敌人不可能从陆路摸进咱们文昌城,那么能进文昌就只剩水路了。”龙翔宇赶忙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这帮狗x的是坐船来的?”熊奎的表情此时可谓是恍然大悟,但对于缺乏两栖登陆作战概念的他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查到了,就是这支船队。熊营长,你来看,今天是中秋节,很多船都是上午靠港,中午过后几乎就没有船了,这支船队是在傍晚进的港。从船队规模和进港时间来看,他们最为可疑。”龙翔宇很快便在还是记录本上查到了可疑之处。
“奥。”对于海事,熊奎完全不在行,他似懂非懂的应答了一声。
海事记录本上对进港的船只样式,来源等一系列信息多有记录,所以龙翔宇很快便找到了傍晚入港的那九条沪都商会的货轮。此刻它们正并排停靠在码头上。
龙翔宇再抬起望远镜对这九条货轮好好观察了一番,随即斩钉截铁道:“熊营长,我炮台刚才牺牲了不少弟兄,劳烦你和你的弟兄帮把手,协助我们操炮!”
一众官兵开始进入炮位,文昌炮兵连的官兵一边指导一边操作,协力调整炮口。熊奎则跟在龙翔宇后面。因为力大无穷,他一个人便干了横移手和俯仰手两个人的活。几门克虏伯火炮调转炮口,朝向瞄准了港口。
“龙连长,你确认那几艘船是敌人的船嘛。这万一搞错了……”对于龙翔宇决定炮轰可疑船只,熊奎多少仍是放不下心。
“哼哼,熊营长,这帮贼人知道咱们跟沪都商会关系不错,特意挂了沪都商会的旗帜。不过沪都商会的远洋货轮早就都换成了螺旋桨式轮船,明轮船早就不用了。这些船绝对不是沪都商会的。”龙翔宇十分笃定的解释道。
熊奎其实没听懂什么是螺旋桨,什么是明轮,但他知道龙翔宇虽然官职比自己小一级,但确实读过不少书,多少是一个知识分子,他说的这些专业术语头头是道,那一定是有道理的,不过回到打仗这件事上,考虑到文昌城目前局势较为混乱,他仍是多问一句道:“这些船毕竟都在港口,咱们直接发炮会不会造成民众恐慌?”
“熊营长,我这叫关门打狗加快刀斩乱麻。”
“关门打狗?快刀斩乱麻?”
“熊营长你想啊,这帮贼人坐船蒙混过关进了咱们文昌城,进城就有预谋的四处纵火,攻炮台,攻总督府,全城到处都在发生战斗,已乱成了一锅粥。咱们直接炮轰贼人的船只,断了这帮贼人的归路,这叫关门打狗。这帮贼人眼见炮台开始炮轰港口,这帮贼人如若还想全身而退自然会全力向港口退却,尽早登船离港,我们就有机会在港口聚歼他们,这叫快刀斩乱麻。”
这时候,即使再没文化的熊奎也是听懂了龙翔宇的解释。文昌炮台开始朝港口挂着沪都商会的明轮货船发炮。因为几艘船都下锚靠港,属于固定目标,这对于文昌炮台来说只能是一个个死靶子。几轮炮击下去,立马有两艘货轮被直接轰沉。
“炮台怎么在朝港口开炮!难不成……炮台……易手了?”还在城内鏖战的胡莱亲眼见到了炮台朝港口发炮,震惊且十分失落道。
“不对,如若炮台真的落入贼人之手,他们应该先轰总督府才对!港口那边有问题。首长,请允许朝港口方向突进!”脑子快的李云龙则得出了与胡莱完全不同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