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的钓宝,是从早晨七时算起的。
首先是一个六刻,一百株成熟的宁神花。
在铁木镇仪式树林钓宝区域,都是十二刻给的。
罗博开始怀疑,这不光是宝气多寡的问题。
毕竟当初仪式树林也一度有过三颗红星的时候,难道多一颗红星就能提升这么多?难道多这一颗,其实代表了难度翻倍?
那如果是这样,银桥城的六颗算什么?翡翠老坑?
反正罗博觉得,或许是钓宝也有熟练度之说。
他已经从菜鸟新丁,进阶到初窥门径了。又或者跟着他的德鲁伊等级走?新丁钓、普通钓、精英钓、大师钓……?
不管怎样,如今他手头上的宁神花略多,他已经考虑着制药了,可惜他尚未掌握草药学。
懂植物,和懂得植物的药性,并将之制作成草药,是有差异的。
结果,反手,《草药学》卷轴就有了,时间上有点猛,居然是个二十刻的产物。
草药学掌握了,可想要制造草药,还得需要一堆家伙什儿。
好吧,这个真得靠自己了。
八刻,逐臭荆棘之种。
what?这是什么诡东西。
等拿到手里,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作用,顿时就有种捡到植物界奶牛的感觉。
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这个逐臭荆棘也差不多,吃的是污秽,产的是…呃…更多更大的荆棘?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逐臭荆棘居然能消化邪异之力。
但有前提,就是需要祈愿之力加持。
罗博心说:“这特么不就是给精魂、荒魂量身定做的么?”
而这个情况,也让罗博意识到,邪异之力的构成,恐怕是负面精神力+黑暗超凡力+域外哔格。
他仿佛看到,阿撒托斯般的克苏鲁外神,吞噬了整个宇宙,无数生灵哀嚎惨死,然后死时的负面情绪,被吸收并与黑暗超凡力融合,成为吞噬下一个宇宙的力量……
“也许是我把晶壁系劫掠战争,或毁灭战争想简单了,但这么理解其实问题也不算大。说白了就是一种肮脏黑暗的滚雪球模式。”
接下来,是一个二十二刻的,正好将钓宝时间顶到了二十一点,也就是不久前刚刚钓起。
《治疗之触》两秒施法,五十码距离,7%法力消耗,500%法术强度的生命恢复。
“我的个天!一下就是五百大几的法力消耗!”
500%法术强度的生命恢复,的确是挺亮眼,但很不幸,罗博发现自己现在的法术强度并不算高,装备也没有堆这方面的属性。
也就是说,这是个现在鸡肋,未来挑大梁的治疗术。
问题是,它带来了一个很不祥的特质,在未来,他倒究要堆抗性呢?还是堆法强呢?
为什么不都要?
得了吧,装备很难两全其美的,有些属性本身是犯冲的,不能强行往一块捏。不负如来不负卿,装备也很为难的。
“妈蛋,不知不觉又有向这种怪圈陷的趋势了!”
罗博吐槽的,自然是游戏设计团队惯用的坑玩家氪金套路……
可以说,各职业其实都有这方面的两难选择。
你是要爆发,还是要稳定输出?
你是拿血条扛,还是拿甲具防御扛,又或蓝条扛?
总得有个思路章程有偏重,不可能都要。
非要说也能一专多能,那就要靠镶嵌宝石,蚀刻符文,附魔能量这类手段来加了,这都是money。
魔兽世界玩家间就流传个说法,附魔穷三代,珠宝毁一生。
附魔材料都是从分解魔法装备中得来的。而珠宝则是需要疯狂拆各种稀有矿物,然后还需要炼金工程提供一些托架之类的东东……
一想到这些,罗博就觉得自己其实个穷鬼。
没个千把件魔法装备,附魔等级根本就上不来。
还不能一直拆低档货,得与附魔等级俱进,高端装备才能拆出高端附魔材料……
“好吧,先就到这里。”罗博开始主动收敛遐思。
思虑甚于酒色,智力25,他已经开始体验什么叫念头如野草疯长,稍不注意,就开始胡思乱想。
晚饭是如何吃完的,罗博都没什么印象了。这也是智力25的另一个弊端。
可以有非常牛哔的思维速率,仿佛多线程同时下载或上传,但另一方面,则是如同喝断片,不知道自己在某段时间内做了什么。等恢复意识,发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对自己而言是空白。就像电影{永无止境}中服用nzt-48。
硬币有两面,大脑也一样,平庸是平衡,牛哔则是极端,而极端往往需要另一种极端补偿。
随着六维属性的提高,罗博越来越有种自身器量不够用的感觉。
原本他以为,六维属性提上来,他就能够完成生命的越阶,成为更高级的生命,比如长寿者、不朽者、永生者什么的。
但现在才发现,貌似是本末倒置了,先得生命越阶,才能承受更高的属性,否则就会上演福祸相依,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升级升成我这样,估计也是奇葩,给穿越者同行丢脸了。”
罗博觉得,他穿越以来成长的步子迈的有点大,真扯着蛋了。
回头还是在外物提升上先做做文章,伟力归于自身是没错,塞不下炸掉就没意思了。真得缓缓。
与此同时,阿诺跟希德嘀咕:“这位德鲁伊大佬,怕是跟那些活的久的老妖精们一样,有着古怪的习惯或毛病,你注意点,别触霉头。”
希德认同这说法,并心有戚戚。
罗博的自我意识不在线时,他整个人的气质是另外一种,就像阴郁状态下的魔戒精灵女王凯兰崔尔,一种特殊的低气压围绕着他,光芒进入他周围,都会变得黯淡许多。
在座之人中,除了罗博,感知第二高的,是沙碧娜,阿诺排第三。
毕竟牧师也需要高感知,沙碧娜虽然是个水货,但家里有钱,挂件一带,也就符合聆听神意的基本需求了。
所以罗博的情况吓到她了,偷偷问伊迪丝:“卡尔是不是病了!?”
伊迪丝低沉的说不是,眼神中透着不可抑制的担忧。
心中大骂:“这次怎么凑了一堆怪物!?”
上午的时候,她就已经疑心阿诺的那番谐谑表现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
因为一位十八级刺客大师(她始终认为阿诺是刺客)即便来晚了,也不至于靠耍宝向一帮低阶赔礼道歉。况且也没多晚。
那么,如果阿诺不是在耍宝,罗博的真实状况,就很值得商榷了。
因此一路上,她也是比较收敛克制,没有把罗博当小辈看。
然后在凯南镇外,罗博跟希德的表演,她看在眼里了。
再然后罗博巡视艾林堡的奇怪表现。
这可是夜晚,德鲁伊与自然的亲和力极高,却也因此,比常人更清楚邪异的可怕。一个小德鲁伊这种时候,这等地方,敢这么装哔?
等到罗博意识下线,从某种角度讲,就等于不装了,三德子带来的压迫感就来了。真的就是自然界的低气压现象,铅云低垂,风停林静,马上就要豪雨倾泻。
然后忽然就又云开日出,阳光明媚了,这种硬变脸带来的突兀感,相当的卧槽。
沙碧娜少不经事,还问:“喂,卡尔,你刚才阴沉沉的好吓人,喊上也不应,怎么了?”
“抱歉,小时后灵魂离体过,失魂症,白日梦游。”
“回头帮你找个灵魂医生看看吧,这样容易出问题。”
罗博一直知道这人没什么坏心眼。笑着回应:“有机会再说。”
沙碧娜是心不坏,但也没多情长,听罗博这么回,便耸耸肩。
那意思,你自己都不上心,指望谁拿你当大爷伺候呢?
继而以手掩嘴,打个哈欠:“哎呀!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