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大棒伺候
五条半大狗崽，吕律没有像刚接触到元宝和三条狗崽时，按照老辈人的法子去进行喂养训练的想法。
对于他来说，狩猎时间也就只剩下那么四五年时间了，随着家里的财富越聚越多，看家护院变得越来越重要。
打猎的话，有元宝、白龙它们六条狗子就够了，负责警戒、探查就行。至于五只半大狗崽，肯定是留在家里看家。
事实证明，元宝亲自领着教出来的狗崽，那种为更好生存而学会的技巧――袭后掏肛，永远是绝佳的手段。
不去刻意的训练钳耳、闷头，不正面硬杠，对于狗子来说，是猎杀中保命的不二法门。
看家护院，对上不怀好意的人，那也一样的。
专攻下三路，才是王道。
早上起来的时候，吕律特意去小河里看了下，冰层还很薄，还不是进山的时候，他干脆提了半自动步枪，留下白龙它们，只领着元宝和五条狗崽进山，想要找只猎物，先初步训练一下。
也打算弄点猎物回来扔院子雪地里，在吕律进山以后，陈秀玉还能时不时地给几条狗崽加餐。
见有了效果，吕律干脆将元宝叫了回来，任由几只狗崽去尽情发挥。
吕律小声地说了句：“那边地形最为复杂，方便躲避，有了伪装色，不容易被发现，再加上是夜里，又下着雪，咱们过去的痕迹，很容易被风雪掩盖！回来的时候，估计也得是这样。”
是野猪！
吕律一下子来了兴趣，当即调转马头，顺着元宝指引的方向走去。
几个简单的小菜，五个大老爷们盘腿坐在炕上边喝边聊。
至于捅后门，围着核桃楸转的大炮卵子，可不会轻易给他这样的机会，敢追在后边，怕是被掉头回来，一下子就给撅翻，一阵蹂躏。
有狗子在，容易发现什么地方有人，尽早避开，晚上的温度，比白天更冷，巡守的士兵也是人，在这种时候也难免会有懈怠，加之现在已经放出缓和关系的信号，自然会有些松懈。
和初到秀山屯的时候相比，山里的猎物明显少了很多。
一人一猪，就在那小片地方打转追逐。
吕律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调转马头往高处走，想了想，吕律又停下，抬枪瞅着机会，给那大炮卵子送上致命一枪，叫住准备扑上去的元宝，往山里走去。
是栾坤，秀山屯的守村人。
吕律可不惯着他，完全一副他哭任他哭清风拂山岗的态度。
都是大狗了，特别能吃，所有的狗子都吃饱，差不多就去了大半头猪。
可以说，腰是所有四脚着地的动物的弱点，一旦腰部脊骨遭到重击，后半身很容易瘫痪。
黄毛肉好吃，肯定优先打黄毛。
但是，现如今的吕律又怎会跟人去分这些东西，原本他想掉头离开的，但想了想，还是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帮忙补上一枪，也省得野猪最终挣脱逃掉。
所以，当元宝首先冲到那野猪旁边的时候，这头雄性的百多斤的黄毛野猪一瘸地，速度大减，很容易就被追上，被元宝上去就咬住卵泡拖住。
只是，被元宝咬住卵泡的野猪，只得是一屁股坐下来，几只想着往前面招呼的狗崽，被它左右乱撅逼退，不敢轻易近身。
就这么看着它们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生生把黄毛炮卵子折腾得不会动了，吕律才提着猎刀上前，给黄毛补上一刀进行放血。
用大棒子招呼，这两个地方无疑是最容易打到的。
大概也正是这个原因，平日在屯里四处游荡，无所事事，一家子的日子看着苦巴巴的，但他却是长得膘肥体壮，一股子蛮力，怕是肉也没少吃。
“好！”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元宝终于出声提醒。
那是楸子沟的方向，当初吕律救过赵美玲的地方。
“嗯呐！”
大葱的毛色本就适合在雪地伪装，不用管，白龙浑身白色，也不需要。但其它几只狗子，就很有必要了。
而伦坤此时，正提着一根大棒，瞅着机会往野猪身上招呼。
盛产山核桃，总是能吸引来不少野猪，每年都把那地方的泥土翻上数遍，但也正是因此，不少人喜欢到那里下大铁夹和油绳套捕猎野猪。
正在吕律将剩下的肉埋到院子雪地里的时候，林玉娟背着个纸箱子来了。
枪声一响，猪群立刻朝着林子里飞窜，元宝也领着几条狗子冲了上去。
骑着追风，吕律沿着栅栏爬到后山，顺着山脊朝着山野钻了进去。
“那你等等……”
许是被抡了很多棒的缘故，大炮卵子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攻击不到栾坤，只是一个劲地绕着树打转、躲避。
能长到三百来斤，这大炮卵子也是皮糙肉厚了，打其它部位，跟挠痒痒似的。
跟杀年猪一样，吕律见过直接用斧头对着脑袋去砸的，头上的骨头被砸得塌陷下去，伤及大脑，一击致命，最不济也能让猪晕头转向。
说他傻吧，他知道保持在大炮卵子被油绳牵制的活动范围之外，绝对不让野猪撅到他。
元宝领头在前，几条狗崽跟在它身后，一路欢跑。
敢动刀子骟猪的人，居然在会在这种时候显得羞涩，吕律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吕律从纸箱里掏出十件白大褂，放林玉娟背篓里：“你过去的时候，顺道帮我个忙，把这十件白大褂，峰哥和蒙哥家一家送上五套，交代他们，一套留着自己穿，剩下的几套，想办法给马匹缝了穿起来，包裹得越越严实越好。”
“老五，你究竟打算怎么过去？”
那教导的样子，真的是活灵活现。
“马匹、狗子、枪都做好伪装，咱们就从漠河那边过去，选个风雪夜！”
瞅着机会就上山的人实在太多了，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元宝不时出声提醒，吕律也用弹弓顺手打了几只，一些准备打回去给家里的小犊子尝尝鲜，有三只则是被他当场剥皮，分别喂给元宝它们。
不过，吕律这也是为了练狗，顺带弄点肉，领着狗子靠近一些后，抬枪射杀一只黄毛。
说他精明吧，偏偏抡着大棒，不知道找着大炮卵子的弱点去打。
三天过后，事情准备妥当，一帮子人按照约定的时间，聚到吕律这里来。
此时，一根拴在核桃楸树根脚的油绳，套住了一只三百来斤的大炮卵子的后脚，正在不断挣扎，绕着树周围的那一片地儿，早被踢蹬得到处是黑泥。
几条狗崽子围了上去，冲着野猪吠叫，试图去咬。
这一趟到老毛子那边，他打算把元宝也带上。
几条狗子很快也开始冲着黄毛屁股墩上招呼。
越境打猎的事情，几人不用说也知道，不能跟家里人说，更不能跟外人说，生怕消息走漏引来大麻烦。
小姑娘到了栅栏外边，见到吕律赶来开门，她将纸箱从背篓里放下来：“律哥，这箱子里有三十件白大褂，爷爷让我送来的。”
虽说碰到这种情况，吕律靠近后把野猪弄死，取走一条腿，甚至分走半只也没啥问题，给设陷阱的人留下一些即可，这是山里的规矩。
吕律觉得，要是这样都过不去，那以后就不用想了。
只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蜂群保暖，已经是经历过数次的事情了，基本操作他们都懂，也能做得很好，不用吕律一直盯着。
野鸡、跳猫子也变得难得一见。
而对于张韶峰等人来说，马匹很关键，也得做好防护。
有了第一口，几条狗子以后的捕猎方式，也会在潜意识里定型。
林玉娟背了背篓，快步离开。
常见的獾子洞，几乎见不到了，獾子跟绝种了似的。
也就灰狗子稍微多点，毕竟是红松的故乡，以松子、榛子之类为食的灰狗子，这些地方简直是它们的天堂。
又在山里寻了大半个小时，吕律也终于找到了新鲜的被野猪翻拱过的地儿，最后，顺着脚印追寻了没多长时间，找到了只有五只的小野猪群。
几轮下来没从正面讨到好处，看着黄毛一准备跑，就被元宝咬卵泡，咬后门给逼得坐下来，它并不断冲着几条狗子吠叫，引得几条不知怎么下口的狗子聚拢过来，开始学着它的样子尝试着攻击。
五条狗崽被领走，这让从炕上一爬起来就想着玩雪橇的小正阳嚎哭不止。
靠得近了些，吕律听到野猪凄厉的尖叫声，他初步估计，十有八九是有野猪上套或是踩到铁夹了。
虽然只是五只半大狗崽，但后脚受伤的黄毛终究跑不了。
随后，吕律骑着追风去了一趟梁康波家和赵永柯家，也给他们送去白大褂，一样的嘱咐。
栾坤也是一惊一乍的，怪叫着追着大炮卵子打，即使一只后脚被套住，但仍不影响它的灵活和速度，这让栾坤十棒九空，偶尔一棒打中，也只是让大炮卵子惨叫一声。
还是元宝最为忠诚、敏锐，比起白龙黑嘴，吕律总觉得要靠谱得多，能给他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他先到了三块石山，在山下的蜂场看了下，在这里负责值守的叶继渊听到动静，提着猎枪钻出来看了下，见是吕律，高兴地打了招呼，简单唠嗑几句，吕律也交代了天气放晴，立刻着手进行蜂群集中保暖越冬的事情后，他才领着狗子，拐入山里。
“好！”吕律接过纸箱，冲着林玉娟招呼：“到屋里坐！”
他不用担心吃饭吃肉的问题，但栾坤不一样，也算是帮个小忙，不然，都不知道他会折腾到什么时候。
别看着傻乎乎的，这家伙消息灵通，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听到谁在哪儿设了陷阱，有事没事就在这些地方转悠，有陷阱搞到野物，往往第一时间下手的，不是设陷阱的人，而是他。
大炮卵子的骨骼，比家猪可要坚实得多，靠着根木棒，很难做到这一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弱点。
吕律把握住机会枪口微移，在另一只黄毛后脚上打了一枪。
回到家里，吕律也开始着手给狗子弄伪装“外套”。
再有就是腰部了。
一只母野猪，两只两百来斤的炮卵子，还有三只黄毛。
进入到老毛子那边，非同小可，大意不得。
趁着陈秀玉在外边招呼着小正阳玩狗拉雪橇，雷蒙趁机问道。
“你这是要回医务室？”
给两只黄毛开肠破肚，将元宝和几只狗崽喂得饱饱的，吕律才将两头去了肠肚，只有七八十斤的黄毛绑在追风背上，让它驮着回家。
只是，在穿过山坡，靠近楸子沟的时候，他看到有人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原本在这种情况下，大炮卵子野性使然，往往会想办法攻击伤它的人，但现在这情形，那被油绳套着的后脚，已经在猛烈的挣扎中，深深陷入皮肉，想要挣脱怕是难了。
回到屋里，吕律给两头黄毛野猪剥了皮，挂到地窨子旁边的椴树树干上，让几条狗子平日里没事儿练一下撕扯、咬合能力，剩下的肉，将白龙它们也喂饱。
在山里走了大半个小时，吕律愣是一只都没看到。
林玉娟甩甩脑袋，转身就走。
“明天收拾家伙，我到区上去买张地图，后天一早动身，前往漠河！”
休息二十多天了，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几人想想后，都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各自回家准备。
到了第三天早上，三个司机如约而至，一帮子人一起吃了早饭，上车后，朝着漠河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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