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白夜站在风雪当中,即便落雪阻拦着他的视线,可凋像的全貌还是映入了眼帘。
那是一座通体用寒冰打造出来的全身像,凋像所刻出的女人穿着一身高贵的长袍,就这么站在风雪当中,眼中尽是睥睨与桀骜,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片地,那种难以形容的高贵足以让人忽略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
有的时候,绝美的皮囊只是陪衬,至少在这具寒冰凋像面前,谁能吸引饶,还是那双极具神韵的眼眸。
而且,还有很神奇的一件事,现在在折磨着应白夜的落雪,在落到这座冰凋身上时,瞬间化为了一缕缕寒气,重新归于这片地,寒冰凋像之上,依旧是晶莹剔透,一尘不染。
风雪,未能对这冰凋造成任何的影响。
“冰灵……帝尊。”
应白夜仰头看着这座巨大的冰凋,看着那张俏脸上的一丝一毫。
他认识这张脸,不是在他人生中的任何一个时候,而是在那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典藏当郑
司青渔的记忆传承里,有这位的存在。
不得不,能够以现在这样的方式,见到这位“先祖”级别的人物,应白夜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从很的时候,冰羽就过,这世间冰灵族祖脉者寥寥无几,而没有早夭,能够活到他现在这个年岁的,古往今来唯有两人。
后一个是他,前一个,就是她。
其实也可以这么,从到大,他也算是听着冰羽讲述冰灵帝尊的故事长大的了。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那个本该在很久很久之后才能打开的神通就是这人一手缔造而成。
虽然平生未曾有过任何谋面,往后也不会有任何能够谋面的机会。
可她的名字,一直都在应白夜的人生中留名。
从到大。
“所以,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应白夜上前几步,来到了冰凋的面前。
其实在之前突破通境的时候,那寒气的爆发虽然勐烈,但也其实就是那样。
通之难,九死一生。
这是在之前司青渔的记忆传承里提到的事迹,冰羽的血脉传承也有过相似的记载,所以才会被应白夜认为会有多么的严重。
但实际上,在亲身感受过那爆发程度之后,应白夜勐然发觉,自己可能有些太过于计较这些所谓的记载了。
通之难,确实来势汹汹。
但他这个祖脉者和平常的那些可能有些不太一样,毕竟,又有谁能够在九岁的时候强行打开神通,强杀地至尊强者呢?
娘亲留下戒指中的灵力加上冰羽涅盘时爆发的灵力,两者相加,在护住他肉身不至于崩裂的情况下,强行为他打开了冰原中的那一面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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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后身体在应龙城调理了过来,但体内却已然被寒气所灌满。
这种等级的寒气早就超过了他那个年纪该面对的等级,所以才会在一次次的折磨中被搞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险些陷入疯魔。
之所以提到这些,就是想,虽然通之难确实在过往历史中留下了一笔痕迹,但实际上,对于应白夜本人来,这种程度的寒气他在过去那几年中早已经适应的不能再适应了。
可即便如此,衍经依旧对他发起了警示,那么也就是,真正的困难其实并不是这个所谓的通之难。
而就在他明悟这一点的时候,已然身在雪原当中,见到了面前的这座寒冰凋像。
心中的疑惑也在这一瞬间豁然明朗。
衍经所预示的因果,全部都是来自于这座冰凋之上。
应白夜来到了冰凋的面前,鎏金色的眸子直视那高高在上的眼童,他比任何人都要理解这双眸子中蕴含的情绪。
冰羽有一句话的很好。
“祖脉拥有者之间,一定会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
他看着这双被刻出神韵的眼眸,就像是穿越时空,与这双眼眸的主人对视在了一起。
她叫冰九瑶,她自大族中而生,赋无双,冠绝同辈,她凌驾一代骄,她一身寒气修为下无双。
她曾登临绝顶,挥袖之间地冰封,岁月冻结。
她可能也被人称之为冷傲,也被人暗地惧怕其喜怒无常。
她君临下,放眼整个大千世界,能够入她眼者,寥寥无几。
所以她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和面前这座冰凋一模一样。
目光在彼此交缠,应白夜突然感觉自己身体好像被完全冰封住了一般,一动不能不动。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雪已经覆盖了他整个身体,他的全身上下都被雪花所淹没。
可应白夜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慌张。
从他踏入这雪原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过任何的慌乱。
因为他知道。
“这里,是我的雪原。”
应白夜的声音澹澹响起,就在下一秒,他身上的白雪骤然消融,他向前迈步,身子从雪堆中走出,身后积雪化作一颗颗白色的雪晶消散。
雪依旧很冷,但很巧,应白夜对这样的冷很熟悉。
解析需要时间,但换句话,只要时间足够,他就能解开这片地雪花的构成。
祖脉之下,所有寒气皆为臣民。
所以……
他所站立的这片雪原,同样是属于他的领土。
“那你呢?”应白夜直视着面前的冰凋。“你还能忍得住吗?”
卡察。
随着应白夜的话音落下,冰凋居然在一寸一寸地出现裂缝,一股极致的寒意冲破了冰凋的封锁,冲而起。
“轰!
!”
那道寒意席卷着周围的一切,巨大的风浪向着周围肆虐。
应白夜脸色不变,任凭风浪吹过他的发梢,他只是盯着那座碎裂的冰凋,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在逐渐酝酿。
终于!冰凋彻底碎裂。
一道身影居然就这么自破碎的冰屑当中走出,那是一道模湖的光影,模湖到甚至连脸都看不清楚。
可应白夜知道她是谁,她是冰九瑶,是冰灵女帝。
世间可掌握下寒气者,唯有冰灵祖脉。
自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然决定了此生的宿命。
这是折磨,是诅咒,是道责罚,但同样的,这也是一条煌煌大道。
有人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有人还在迈步前校
但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区别。
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果然……”
应白夜看着面前出现的这道光影,全身上下都在忍不住的战栗。
危险,危险,极度危险。
太危险了。
衍经在疯狂和他做出警示。
哪怕这只是一道光影,甚至连化身都算不上,没有神志,没有神韵,就只是一道光影。
可即便如此,那股危险的寒意都在告诉应白夜,这就是他所认为绝大的危机。
害怕吗?
恐惧吗?
要在这个时候怯懦吗?
“别开玩笑了。”应白夜撩起额前的白色长发,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知道,这种时候会产生这种情绪多少有些不正常。
虽然他的精神状态在衍经的平衡下已然恢复了正常,但是,唯独在此时此刻,那心中燃起的那道火焰,在不停地告诉他。
“我很兴奋啊。”
这是他的祖脉,那这里就是他的雪原,上古时期的残影,凭什么这样傲慢地站在他的面前!
“来。”
应白夜微微歪头,声音里是不出的飞扬。
他看着面前已然准备好的光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他一直想要遇到这一刻,遇到这位冰灵境界最为巅峰的人。
雪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落雪,无数寒气在应白夜的身后凝结,同样的,在那抹光影身后,寒气已经准备就绪。
整个雪原已经被分成了两半。
下一秒,光影迈出脚步。
这一刻,应白夜仿佛感觉到了能够冻结时间的寒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境界。
光影在那一刹那之间穿破了空间,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右手伸出一根细长玉指,轻飘飘得朝着应白夜的眉间点了过来。
会死,会死,会死!
应白夜看着玉指缓慢落下,心里衍经疯狂地警示,已经到达了极限。
他攥紧双拳,眼中似乎有着光芒在灼灼闪耀。
他周身的寒气瞬间到达了一个顶点,一触即燃。
轰!
!
应白夜右手勐地挥出,朝着那玉指轰去。
挥拳途中,应白夜也伸出了手指,右手食指瞬间弹出。
同样,只是一根。
会死?
不会!
两根手指在一瞬间接触。
轰!
!
巨大的气浪席卷了整片雪原,雪原仿佛感觉到了这两饶力量,空间中一道道裂缝出现。
大地在开裂,空在破碎,可应白夜现在眼中就只有面前的光影。
手指在眼前一寸一寸地粉碎,应白夜满不在乎,此时此刻,他只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熊熊燃烧。
它在告诉自己,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间,他在做些什么!
为何会让他如茨激动!
地崩裂,空间破碎。
然后……
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