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房间里，黄雨萱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转过身，床上却已经空无一人。
难道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梦？
黄雨萱急急忙忙跳下床，冲出卧房，四处找寻，这时厨房里传出声响，只见李子维从厨房里探出头，柔声道：“你醒了？再等一下，早餐快好了。”
黄雨萱冲进了厨房，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李子维。
“怎么了？”李子维问道：“是不是昨晚回到了过去？你在那边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黄雨萱摇了摇头，好一会，才说道：“我只是醒来没看到你，觉得很害怕，怕你昨天回来又只是一场梦而已。”
李子维放下手上正在煎蛋的锅铲，抱着黄雨萱，道：“不要怕，这不是梦，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
今天黄雨萱请了个假，跟李子维一起到了32咖啡馆里。为了招待两人，吴文磊今天打烊不做生意了。
黄雨萱将煮好的咖啡递给两人：“你们讲到哪里了？”
吴文磊道：“我们在讨论你昨天晚上没有办法顺利回到过去的事。”
“我刚刚把我们之前，不管是穿越到过去还是未来的每一个时间点，和当时所发生的情况全部都列出来，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些你昨天无法回到过去的原因。”
李子维看着手里的笔记，认真道：“我是在2003年听着那台随身听发生的车祸，当我昏迷的时候，我就到了2010年，变成了王诠胜。”
黄雨萱道：“我是在宜兰回台北的客运上，听着随身听，然后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1998年的陈韵如。”
吴文磊总结道：“所以说要触发穿越时空的条件，就是要先有那台随身听，然后伍佰的last dance，还要有另外一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带来，就是要坐在移动的交通工具上？”
“不对，不对，”黄雨萱摇了摇头：“我记得我第二次回去的时候，只是在家戴上耳机，然后听那首歌，然后我闭上眼睛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就回到1998了。”
“所以说，不是车子，”吴文磊疑惑道：“那…，那个关键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呢？”
“铃铃铃～，铃铃铃～～，”
正当三人冥思苦想的时候，黄雨萱的手机响了起来，黄雨萱拿起手机：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请问是黄雨萱小姐吗？我们这边是仁真身心诊所，你今天有跟谢医生预约下午一点的门诊，可是现在已经过了预约时间…，”
“不好意思，我今天临时有事，我忘了，麻烦您帮我跟谢医师说一下，我…，”
说着，黄雨萱突然想起她好像在98年的时候见过谢医师，顿了顿，才道：“我今天没有办法过去了，谢谢！”
看着将电话挂断后，神情有些不对劲的黄雨萱，李子维关心道：“怎么了？”
黄雨萱有些惊诧：“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觉得很奇怪，我跟我的心理医生讲过，我在梦里回到1998年的事，我跟他提过陈韵如，还有你跟莫俊杰。他只跟我说这一切都是梦，要我不用想太多…，可是后来我再回到1998年的时候，我在那里遇到他，而且他好像还是你们班上的同学。”
李子维惊讶道：“所以他应该知道我们的事情啰？？”
黄雨萱道：“对啊，但是我跟他认识那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就算他对陈韵如的事情没有印象好了。可是我提到你跟莫俊杰的时候，他应该多少会有记忆才对的，可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你们的名字，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你们一样。”
“他叫什么名字？”李子维连忙问道。
黄雨萱道：“他叫谢芝齐。”
“谢芝齐？？”
李子维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他好像不认识谢芝齐啊？
“怎么样？听过这个名字吗？”黄雨萱问道。
李子维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可能？我真的有在1998年遇到他，他真的有出现在我们学校啊…，”黄雨萱掏出手机，翻出谢芝齐的照片，指给李子维看：“这是他的照片。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我知道这个人啊，他好像，在我的印象里面，他好像并不是叫谢芝齐啊…，”李子维回想道：“他好像叫做…谢宗儒？”
………
第二天后，黄雨萱带着疑惑来到心理科门诊。
谢芝齐见到黄雨萱，表情依旧亲切，笑着问道：“雨萱，最近工作很忙哦，忙到忘记了预约时间了？之前帮你开的药吃的，还习惯吗？有没有比较好睡？”
黄雨萱看着那张亲切的面孔，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人脸上的笑容似乎只是张面具。
但，也许，谢医生对于当年的事，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黄雨萱鼓起勇气道：“谢医生，我今天不是来看诊的，我是有事情问你。”
谢芝齐似乎没预料到她会这样问，微愣了一下，才点点头道：“好啊，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做的那个梦？”黄雨萱仔细看着谢芝齐的脸：“我在梦里变成了一个叫做陈韵如的女孩子？”
“嗯，我记得。”谢芝齐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点了点头。
黄雨萱问道：“我想问，你是不是认识她？”
谢芝齐眼神有些飘忽，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黄雨萱察觉到谢芝齐脸上的微妙变化。
“对啊，当然不认识啊。”谢芝齐强颜笑道：“他不是你梦里面出现的那个女孩子吗？那现实生活中我怎么可能认识她？…怎么了？”
黄雨萱迟疑了一会，开口问道：“那…，你有听过谢宗儒这个名字吗？”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谢芝齐的笑容僵住了，似乎有难言之隐，好一会才问道。
“谢医生，”黄雨萱追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念凤南高中三年级二班？那个时候你应该不是叫谢芝齐，是叫谢宗儒吧？”
“你真的认错了，你知道的那个谢宗儒不是我，”谢芝齐摇了摇头，开口道：“是我哥！”
“你哥？”黄雨萱愣住了。
“嗯，”谢芝齐点点头，道：“他大我六岁，但是看过他的人都会说我们两个长的很像，所以你会把我认作是他，其实也很正常。”
“所以，你是谢宗儒的弟弟？”黄雨萱恍然道。
“嗯，对啊，”谢芝齐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提过我哥的事了，小时候我们感情很好，不过就在我小学的时候，我爸妈离婚，所以后来我们两个就分开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是1999年。”
“1999年？”黄雨萱惊讶道。
“嗯！”谢芝齐点点头：“因为那年921，所以我特别有印象。”
黄雨萱继续问道：“那一年有发生什么事吗？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们后来就没有再见面？”
谢芝齐犹豫了一会，才道：“那一年，我哥住进了疗养院，可能是因为课业压力很大，他承受不了就精神崩溃，说什么他体内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一直要他去杀人，他很害怕，就把自己关起来，甚至还出现自残行为。”
体内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是有人穿越到谢宗儒的身体里了吗？要他去杀人？难道陈韵如的死跟谢宗儒有关系？
黄雨萱想了想，急忙问道：“谢医生，我可以跟你哥见个面吗？”
“不是不行，不过，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谢芝齐点了点头，突然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关于我哥的事情啊？”
迟疑了一会，黄雨萱还是决定坦言相告：“我是在1998年遇到他的。”
“1998年？”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回到1998年的梦，那不是梦，那些全部都是真的……，”
………
听完黄雨萱的故事，过了许久，谢芝齐才开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透过那台随身听，你在梦境穿越了时空，回到了1998，在以陈韵如的身份去经历所有过去，所有真实发生的事情？”
“对，”黄雨萱点了点头：“我不止是经历了陈韵如所有发生的事情，我是真的变成了她，我真的有回到过去。”
原来是真的！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谢芝齐强掩内心的震惊，装出一副不可思议道样子：“雨萱，不好意思，原谅我这样说，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你说的这一切真的很难，就这样接受了。”
“没关系，谢医生，”黄雨萱挺理解谢芝齐的感受，道：“我明白，如果不是我有经历过的话，我也是不太可能会相信，不过我还是想要拜托你能不能安排让我跟你哥哥见个面，我有很多问题想要当面问他，…好吗？”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有病人的预约时间到了，黄雨萱便先告辞回去了。
待黄雨萱走后，谢芝齐拉上窗帘，从储物柜抱出一个箱子，翻出了一叠照片。
翻开一看，那一叠全是黄雨萱的照片，有她打篮球的，有她一人回家的，还有…，黄雨萱换衣服时候的……，
看着这些照片，谢芝齐不禁陷入了回忆。
………
那一年，他还在读小学。
有一次偷偷溜进哥哥的房间的时候，书柜上，满满都是各种昆虫的标本，谢芝齐好奇地打量了一会柜子上的各种标本，看了一会，颇感无趣，便打开了哥哥的抽屉，发现了一摞照片。
照片上，全是一个漂亮姐姐。
就在谢芝齐被漂亮姐姐吸引住，看着照片入神的时候，谢宗儒回来了。
“谢芝齐，你在干嘛？”
谢芝齐怕哥哥训斥自己，赶紧将抽屉合上，胆怯地摇了摇头。
谢宗儒在谢芝齐旁边坐了下来，打开抽屉，指了指照片：“你在看她？”
没有预想中的训斥，谢宗儒柔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女生很漂亮啊？”
“你想要她吗？”谢宗儒的声音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看着谢芝齐道：“不要怕，告诉我，没有关系，你是不是觉得她很漂亮，很想要她？”
谢芝齐微微点了点头。
谢宗儒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不要急，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是你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