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耸了耸肩,就要转身离去,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拉住桐谷柩,就是满脸严肃地一顿汉语输出:“决定了,你就是我队友了,你就叫古木吧!”
随后在桐谷柩疑惑的眼神里,又说出来掌握的了了几句日语之一:“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接着声音不停,又在桐谷还没反应过来时接了句快速吟唱的中文:“同意做我队友吗?”
此时桐谷柩见曲宁的声音总算停了下来,听不懂的中文部分只当做是他不会日语的胡言乱语。如同见识了精神病一般,掩饰住了眼中的疑惑,一把甩开曲宁未用力的拉扯:“哼,当然。”
看着迈着小腿快速离去的桐谷,曲宁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间的脑洞能不能成。转身就要推开她俩刚刚所待房间的门,决定好好理清一下思绪。
“你是在操控我吗?”
随着房门的打开,东兔角的声音飘了过来。晴低着头,脸上有抹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导致的红晕,与心口的道具血迹相衬映,升调的声音急切的蹦了出来:“没,没有!”
望着气氛似乎有些凝固的二人,曲宁难免心中有些无语:“啥呀这是,恶魔之谜的作者也太会玩了吧,连着两对情感大危机?还有操控是什么鬼啊,玩催眠play吗?”
好在这有点僵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凝望着晴的东兔角转头看向了开门的曲宁,随后又侧头对着一之濑晴说道:“走吧,马上就是最终幕了,去见证一下桐谷的赌约。”
曲宁侧身让开了二人,对她俩的离去并不做理会,找了个干净地方就坐了过去。
“嗯,所以继续,我要把刀扔了吗?不过桐谷这么威胁我,万一偷偷给我下毒,我防得住吗?死不死的还是其次,万一给我毒成重伤了,好歹我也是黑班人员,任务失败了怎么办。”
曲宁从刀鞘中掏出了“正义”,看着反光的刀刃:“字刻在刀柄上,所以换刀也不行,那么只能这么做了吗……”
想着曲宁就张口使劲朝刀尖咬去,只听“噹”的一声,曲宁捂着嘴发出了低声的哀嚎。
“可恶啊,牙都要掉了,果然不行吗?”
“真的痛啊…”曲宁一边模糊不清的嘀咕着,一边环视着周围试图找到什么铁质物品,“要是东兔角在这就能借她匕首了,虽然大概不会借给我……”
突然曲宁眼中一亮,看见了房间角落放道具剑的剑筒,火速冲到那去,掏出正义就在桶内壁一顿乱磨。
片刻后曲宁望着手中去了锋锐感、已经变丑了不少的钝匕首,有些犹豫自己变坚韧的皮肤还能不能试出来它的锋利与否。于是伸出来舌头,小心的凑到了刀尖前舔了一下。
“果然变钝了啊,还好没出血,不然就要滴衣服……等等,我为什么要用舌头,用衣服不行吗?算了,算了,衣服划破了还要跟走鳰打交道……”
想到这曲宁“卧槽”脱口而出,猛地扭头看向了斜上方的位置,看到了摄影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所以我刚刚看刀、磨刀、舔刀的画面都被走鳰看到了吗?”
“冷静冷静,走鳰是神父,最后一幕是要上场的,她不一定看到了。”曲宁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带着垮着的脸向舞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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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曲。”千足看着曲宁递来的两把匕首,手指碰向了正义,微微停顿了一下,却最终还是坚地握住了它放进了口袋。
千足沉默地着渐进的戏剧,看着像是完全投入到了表演中的桐谷柩。柔弱的她,坚定的她,悲伤的她,欣喜的她,以及,憧憬着与罗密欧再次重逢的她……
千足按着胸口,如同陷入了回忆,沉浸在甜蜜与悲伤之中。
最终千足看着她依照着剧情喝下了“毒药”,看着她露出来了憧憬的笑容,看着她缓缓地倒下,娇小的身躯如同脆弱的芦苇一般,被秋风吹伏在地。
终于,罗密欧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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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看着罗密欧终于突破了重重的阻碍,与朱丽叶再次相逢。
然而与他相见的是一具尸体啊,罗密欧怀抱着无有声息的朱丽叶,眼泪顺着悲伤潸然而下,滴落在了朱丽叶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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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后在没有任何争端的世界,变得幸福吧。”
千足喃喃着不知是台词还是自己心声的话语,看着被泪滴醒的桐谷柩,右手缓缓地掏出了匕首。
看着刀柄上清晰的“justice”,桐谷笑了起来,伸出手来扶住了千足微微颤抖的握刀右手,低声说着:“千足同学……”
随着两人的用力,匕首缓缓的刺入桐谷柩的左胸。不知是因为悲伤或是其他,两人的身体猛地一抖,于是没入了半截的匕首也就随着两人动作的停顿,停留在了此处。
“柩……”千足的泪水陡然变多,顺着她的下巴流落到了匕首之上。
“这就是千足同学啊。”尽管因为疼痛声音开始颤抖,但桐谷依旧保持着微笑,“我啊,能被千足同学这种做,也是满足了啊。”
“千足……”
“柩!!”听着桐谷渐弱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千足的声音再也压制不住,低吼着喊着怀中人的名字。
“我之前一直在犹豫,犹豫着我的正义……”
“但是啊,但是,正义是真的,我的爱也不是假的啊。”
说着千足轻轻地将桐谷放在了地上,抽出了左手,从左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瓶。
“这是我从你那找到的,那么,我们一起去那个没有任何争端的新世界吧。”
说罢千足打开了小瓶,一饮而尽。感受着开始有点模糊的意识,千足微笑着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桐谷柩。
于是她左手与桐谷柩十指相扣,右手抚摸着她的脸庞,低身印上了她的嘴唇。
一吻将尽,千足的身体也垮了下去,盖在了桐谷身上。
红色的短发低垂在铺开的蓝色长发之上,如同雨过后蔚蓝天空上的一轮红日,是桐谷看到的太阳。
也有红日,绽开在了桐谷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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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班演得真好啊。”
“是啊,我都看哭了呢。”
“结尾是特意改的吗?不过依旧很感人呢。”
没有留给观众们欣赏其他的时间,幕布飞快的合拢。于是台下的观众纷纷离场,嘈嘈杂杂,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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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开着面板的曲宁飞快地冲到了二人身边,搬开了生田目千足。伸出手去没有丝毫犹豫的按在了桐谷柩伤口上,拼命地输入内力,心里的默念也未停下:“治疗的,治疗的,治疗的,哎,是胸…治疗的,治疗的,治疗的……”
抛去了所有的杂念,只为让桐谷柩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成为重伤。
手上已经没有太多鲜血的流出的感觉,于是开始缓慢的抽出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