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凡摇头道:“话是如此。但首先在于那处洞府,如今还存在许多禁止未被攻破。真正的宝藏隐秘,皆未探明。
现在大凡战力不俗的炼神强者,仍是前赴后继地赶往洞府而去。
他们要抢在问天境大能乃至三大古国之主,这些巅峰人物出手之前捞些好处。
否则一旦真正的大能到场,余人都须退避三舍,甚么机缘也轮不到他们。
所以现在大虞皇都的各宗各派以及皇室内部,只要战力超绝之辈,十有八九都早已前往那座洞府去了。
余下的一些,或身负要务,不能随意出手。或自忖修为战力,尚不足以与那些残魂乃至残魂之王相抗,
至于真正的问天境大能,要么正在生死坐关,即便天崩地裂都未必能让他们现身。
要么便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武道修为臻达他们那等层次,等闲之事,哪里还会轻易出手。他们现在的目光,主要也都聚集在那座神魔洞府之上。
要知这等神魔遗迹的出现,多半会蕴藏着上古之时某些能令战力暴增的逆天宝物和功法。搞不好便可改变虚空大陆现有的势力格局。
与之相比,区区的王朝动荡,甚至改朝换代,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大虞王朝在一夜之间,被这些残魂搞得分崩离兮。只要大能者们愿意,立即镇压残魂,重建王朝,也并非难事。”
“大长老言之有理。”
庆忌心中暗叹。这些立身于武道巅峰的赫赫大能,多是利益当前,冷酷无情之辈。
的确。
管他甚么王朝古国,之所以能安然存在,其实都建立在背后有着巅峰强者撑腰坐镇的基础之上。
只要这些大能者无恙,所在势力就不可能真正灭亡。
相反,一旦失去了大能者坐镇,再强大的王朝与古国,那也不过会成为让各方势力贪婪瓜分的一块大肥肉而已。
而那些大能者们,又皆以谋得自身利益为一第要务。即便是己方势力,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虫豸蝼蚁,随时可以舍弃。
别看现在大虞皇都风雨动荡,诸多皇子之间剑拔弩张,开始了激烈凶残的皇位争夺。
可在众多大能者眼中,只怕真比蚂蚁打架好不了多少。哪里会惹得他们劳神关注。
“大长老,不知这些残魂究竟是如何作祟,才会使得皇室内部发生如此变故,乃至要自相残杀?
别的强者大能可以事不关己,静观其变。而那大虞王朝之主,为何也对此事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庆忌心中还是存有不少疑惑。
大虞王朝之主,听说乃是炼神境中的赫赫强者。他莫非也亲自去了神魔洞府?
否则他还在大虞皇都主事,岂会任由自己的王朝动荡,自己的骨肉相残?
“庆忌小弟。”
庆凡轻叹一声,苦笑道:“残魂作祟,便如老夫之前所说。无非是以一些上古邪术,针对修为低微且意志软弱之人的心境与灵魂下手。
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此次的残魂作崇,却是神魔洞府逃出的那个残魂之王暗中主持。
纵以大虞王朝之主那等修为,最终竟也难以抵抗。
如今那位王朝之主,自身已被残魂蛊惑,根本六亲不认。大虞皇室的动荡,也正是那位王朝之主自己推动的。
倘若没有他亲自鼓励各位皇子自相残杀,允诺表现最为优异者,将可继任王朝之主的大位,
那大皇子又何敢迫不及待地四处拉拢人手,要将一众兄弟尽皆铲除。”
“大虞王朝之主,他、他竟已被那残魂之王给蛊惑了?”
庆忌惊得张大嘴巴,愕然无语。
身为王朝之主,那等修为就算不敌残魂之王,又怎么可能心灵失守,被其蛊惑。
庆忌自己在修为弱小之时,曾经先后遭遇阴魔癸丑、北幽老祖以及九阴魔尊等等存在,意欲吞噬乃至控制他的灵魂。结果都被庆忌反抗成功。
如今庆忌拥有堪比炼神大能的灵魂之力,自信在这片虚空大陆上,绝不会再有任何存在可以让他失去自主。
而大虞王朝之主,乃是炼神境中的赫赫大能,相信灵魂之力绝对比他只强不弱。
可是为何,这等人物居然也会被残魂之王给蛊惑控制?
大长老庆凡,当然没有必要对他虚言相欺。
这样的话,要是自己遭遇那残魂之王,岂非也会落得与大虞王朝之主同样的下场?
想到此处,庆忌顿觉不寒而栗,心中一阵茫然。
“庆忌小弟,你无需太过担心。”
庆凡瞧出他心中的忧虑,却是一笑。
摇头道:“我辈武者,只要心意坚定。哪怕修为低微,远远不及来自上古的残魂之王,也万难被对方蛊惑控制。
怕就怕自身心境动摇,使得意志瓦解,种种欲望累聚太过,积久成魔而不自知。
这时候再被残魂之王以秘术蛊惑,别说炼神强者,便是问天之路上的一代大能,也照样会迷失自我,泥足深陷而无以自拔。”
“心境动摇?”
庆忌松了口气,暗暗点头。
武道心境,乃是武者立身存世的根基所在。
任你战力滔天,一旦心境动摇。则如为山九仞,而溃于蚁穴。
这一点,以庆忌如今在心境上的修为造诣,那是深有所知。
“大虞王朝之主的武道修为,与老夫相若,亦在炼神第二重的冲虚境巅峰。
只是他年长于老夫,亦比老夫多困了近百年。苦苦挣扎,却始终无法踏上问天之路。
眼看寿命将至,大道无期。是以他的武道心境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暗生魔障,暗自动摇。
纵然没有残魂之王蛊惑,再有数十年岁月,此人也极有可能会因为心境崩坏而陷入疯狂境地。
这样的结局,在虚空大陆的当世强者之中屡见不鲜。或许他日老夫未能稳固心境,也将同样遭此大难。
到时候若不及早察觉,自行了断。一世英名,便将尽付流水。”
庆凡摇头唏嘘。此刻提及大虞王朝之主,着实让他有种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