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白色高塔
    皇冠大广场，莱茵市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身在莱茵市中心的皇冠区，毗邻市政府、商贸大厦、交通中心之类的行政类建筑，其中更是点缀着大量商业性建筑，让广场在肃穆汇总又不失活力。
    但周边建筑设施中，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广场东侧那一片醒目的建筑群。
    行政名称，教会区，民间俗称，信仰神国。
    四大官方教会的教堂，另外八个主神教会的礼拜厅，都集中在这里。
    相比以黑底金边为主色调的黑夜大教堂，教会区里最显眼的是金碧辉煌充满了财富气息的财富女神蒂娜的财富教会。
    直到第五纪中期之前，财富教会其实都算不上大型教会，信徒虽然不少，地位却不高。但最近三百年，尤其是蒸汽机普及的这五十多年，财富教会的体量直线上升，信徒数量也指数级的增加，这让不少人惊讶不已。
    嗯？是冲着我来的？而且不洁？
    “林奇·利维夫先生，请停步，您的身上有不洁的气息。”
    谁这么倒霉啊，被传教的盯上了，肯定长得很像大冤种，嘿嘿。
    在小世界里，宫廷秘法师莫里哀曾经无意中承认了，制造事故烧掉资料是他安排的，而动手的人按瓦伦特小姐分析，应该是太阳教会的人。
    同样金光灿灿的，是太阳教会的烈日教堂，相比财富教会的暗金色，烈日教堂更加耀眼。太阳教会的信徒行事风格往往和他们的教义一样暴躁张扬，令人反感。
    林奇撇撇嘴，越过了据说扔进一便士就能交好运的恩赐喷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里面铺满的硬币，头也不回的把水池甩在身后。
    “主是博爱的，愿向所有迷途的羔羊敞开怀抱，只要您向主诚心忏悔，交代您犯下的罪孽，与不洁之物斩断联系，我们愿为您祛除不洁，重回主的怀抱。”
    扣帽子谁不会，真以为我以前网上跟人那些骂战是假的啊。林奇冷笑道：
    怎么还有？这次声音从侧面传来。
    你家太阳神不如我家绯红之月伟大，没兴趣，滚。
    说着，林奇一声嗤笑，径直离去再不回头，只留下金袍牧师表情扭曲的僵在原地。
    他并未将此当成简单的传教话术。
    “我……”金袍牧师后退一步，一时更不敢开口了。
    “没错，就是我的。”
    长相看上去憨厚老实，就像个普通的中年大叔。
    “这钱是您掉的吧，我帮您捡到了。”
    这是来示威了啊。
    林奇没有在意，只是撇撇嘴，充满恶意的窃笑着加快脚步。
    【不是好主意，林奇，神话时代就有教会尝试过，但有竞争者，没用的。】
    几个都是年轻姑娘，穿着掐腰的贴身长袍，看着和前世的护士服差不多，一个个青春洋溢，拉着路人把传教的传单塞进他们手里。
    答复脱口而出，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林奇一回头，就看到自己已经快要跑过教堂门口了，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面带微笑的举着一枚一便士的硬币，朝着林奇晃。
    ‘啧，太遗憾了，这是多神时代啊。’
    林奇冷笑着转身，回头说道：
    “下次想和我说话，先学会怎么说人话再开口，不然我听不懂。”
    “先生，先生，为莱茵市流浪汉的医药费捐点钱吧，几个便士都可以啊。”
    “不然有人就要跑过喽。”老妇人看着林奇，满意的点点头，“看到你真的肯来我很高兴，莫尔迪基安的力量已经开始显现，相关患者已经出现了。时间不等人啊，但我还是要先告诉你一声，请你帮忙的风险很高，而且……没有报酬。”
    林奇脸都绿了，捂着口袋撒腿就跑，把几个气急败坏直跺脚的小姑娘甩在身后。
    意味深长的瞪了一眼教堂门口大声布道的金袍牧师，林奇刚要加快脚步离开，身后传来的声音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至少令林奇反感。
    如果不是还在等瓦伦特小姐的调查结果，找到是太阳教会下手的确凿证据，两人早就找上门去了，但这不意味着在此之前，可以容忍对方随意冒犯，何况林奇现在可不止代表着自己，他不再和对方虚以委蛇，寒声道：
    “红月的歧魂者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苏尔的信徒质疑了？”说着，手杖重重遁地，神情愈发阴冷，“向他忏悔？他有这个资格？你们这是在亵渎绯红的月光吗？”
    “先生，先生，救救孩子吧，每年莱茵无家可归的流浪儿都在增加，捐点钱帮帮他们吧。”
    “呵，不想帮我祛除不洁了？那我可走了，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我救命呢。”
    “说我不洁？让我忏悔罪孽？呵，好啊，那我就正式告诉你答案。身为红月女士的歧魂者，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圣洁，任何质疑我不洁之人，都是对绯红之月的亵渎。所以现在我给你机会，告诉我，太阳神苏尔的信徒，是不是打算公开亵渎陨神，正式向陨神的歧魂者宣战？”
    然而眉心传来的刺痛感，让林奇意识到这人一点也不普通，至少是个四级以上的歧魂者，太阳教会已经奢侈到把中级歧魂者摆门口揽客……布道了吗？
    “不洁？所以呢？”等对方跑到近前，林奇眯起眼睛，不置可否的反问道，“你想帮我洗个澡？”
    林奇脸色一沉，脚步也停了下来。
    问题是本来就没几个路人，此时一看林奇，几个姑娘立刻眼睛都亮了，迅速朝林奇围了过来。
    “咳咳。”虽然脸有点红，但是林奇还是很自觉的抢过一个便士揣了起来，“您怎么站在外面啊。”
    等等，那个倒霉的大冤种不会就是我自己吧。
    历史潮流不可挡啊，有什么可惊讶的。
    不过在皇冠区的主教堂，日常来往的人远不如其他三家教会多，相比之下稍显冷清。
    卧槽，原来这里才是最可怕的，难怪这里最冷清，根本没人经过，原来经过就要掉层皮啊。
    慢慢回过头，林奇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人。
    金袍牧师一窒，却闭上了嘴，不敢轻易乱说。
    “先生，请参加蒸汽工人职业病的捐款活动。”
    苦难教会是礼拜堂最多的一家，因为它的礼拜堂还兼具医院的职责，这让苦难教会也收获了大批信徒。
    “呵，不洁，忏悔，你知道我现在要去做什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当着南丁格尔女士的面说说我的不洁和罪孽？让那些等着我救命的患者多死一死？”
    “先生先生。”
    林奇只觉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平白无故的烧我的东西炸我房子，回过头来当面示威。呵，诚心忏悔，谁该诚心忏悔？还交代罪孽，如此傲慢，你们算什么东西。
    “先生，请等一等。”
    嘶，南丁格尔女士，请不要做和身份不符的事。您这样的身份，适合只拿一个便士的硬币骗人吗？
    怎么也要拿一镑的金币啊。
    ‘哼哼，以后我也建一个教会卖赎罪券，然后就财源广进。’
    “这位先生，请放慢脚步，聆听来自伟大的太阳神苏尔的声音。”
    声音反而更近了，这让林奇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冷哼一声，林奇收拾情绪，重新恢复柔和的表情，因为苦难与伤痛之神菲欧娜的苦难教堂已经出现在面前。
    不洁是指的什么？说的是肿胀之女的气息吗？
    说明太阳教会应该是知道我的行动的，他们是一伙的？还是只是互相利用？
    现在大街上公然拦住我，这是想干嘛？
    那是个中年金袍牧师，三四十岁，因为穿着袍子，看不出身材是否接近前天放火的神秘人。
    和太阳教会一样，几个穿着白色圣袍的教士正在分发传单。
    林奇置若罔闻，反而加快了脚步，试图抛下背后的声音。
    其实林奇明白对方叫住自己肯定有目的，如果放低姿态配合，说不定能多了解一点内情，但林奇没打算纵容他们的傲慢，找我的事可以，烧了我朋友的房子还想对话？先学会怎么和人交流再来吧。
    一座白色的塔型教堂，充满了圣洁和肃穆的气息，一枚红色的衔尾蛇图案挂在教堂门口，那是苦难教会的圣徽。
    帽子越来越大，这次连话都不敢说了，金袍牧师又退了一步，表情变得相当精彩。
    “不是只贡献一点血就可以吗？”
    “关于旧日支配者的事，哪有那么简单，行动上确实只需要一些血液，但神秘学上可要复杂的多。”老妇人叹了口气，拍拍林奇的胳膊，“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也不想把危险性瞒着你，先进来吧，到里面说，我告诉你详情。你边听边考虑，要不要为这些无辜者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