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与黄龙真人对视，一口气问出了两个问题。
不过这两个问题也可以算作是一个问题就是了。
黄龙真人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放到了姜祁的面前，而后才慢条斯理的摇摇头。
嘴角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先前，玄都大师兄还说，你一定会问到这个，贫道还有些不信。”
姜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黄龙真人的回答。
“这些东西，其实不该你这么早就知道的。”
但不要忘了，这個优势，是牵制下的结果！
换而言之，那幕后存在，至少拥有和圣人博弈甚至坐在一张谈判桌上的资格！
“圣人与那混沌天魔之后的存在，进行的一场赌斗。”
“嗯？”
玉舟之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罢了。”
一道赤色的气机，顺着敖洛的手背，游荡到了姜祁的手腕上，缓缓地和姜祁手腕上的衔尾蛇融合。
没有智慧，没有幕后存在出手的混沌天魔，对三界只是危机，但若是谈倾覆之危，还是有些距离。
姜祁看着手腕上的赤龙，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点头道谢。
毕竟，圣人本就不该过多参与三界之事。
姜祁突然收起了诛仙四剑，双手做莲花状。
这个事情如果公布出去，对三界来说都是惊涛骇浪！
敖洛微笑着眨眨眼，突然，大着胆子握住了姜祁的手。
“嗡！！”
姜祁很听话的没有追问，这是站起身，默默的行礼，而后转身。
原本的蛇身也在蜕变，或许是很久，或许是一瞬间。
姜祁疑惑的看向她。
龙女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独属于时间之道的大恐怖。
姜祁抬起眸子，看着那无数的混沌天魔，心头生出明悟。
“谢了。”
姜祁看向敖洛。
姜祁手持诛仙剑，身后三剑悬浮，四剑齐发，剑炁纵横。
“铮！！！”
“都有。”
姜祁是这般想的，三界九成九九九九的神佛和修行者也都是这么想的。
他有些干涩的开口问道：“那幕后存在，与圣人同格？”
姜祁点点头，侧耳倾听。
“圣人之下，没人知道。”
释然，懊悔，和羞涩。
“嘶嘶……”
毕竟，现在三界的远征军已经堵在了混沌天魔的门口。
“是。”
…………
说罢，黄龙真人叹息一声，看向姜祁，说道：“与你说后，不可传六耳。”
黄龙真人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一般，感慨道：“老师，真的要让一个孩子背负这么多吗？”
见此，黄龙真人闭口不言，只是叹息。
另一边。
“莫动。”
看着他的背影，敖洛的眼中带着一抹很复杂的情绪。
他已经很高看那混沌天魔的幕后存在了，但没想到，自己以为的高看，依旧是低估。
前路已经在脚下。
“给你师叔祖留点面子。”
现在的姜祁，在经历过亲自布置诛仙剑阵后，对诛仙四剑的御使已经更上一层楼。
敖洛依旧站在船头，时不时的抬手。
只见莫名的时间伟力闪烁间，一头头三等超限天魔被时间捕捉，禁锢，而后湮灭。
漆黑的无尽剑影，深红的灭魂之光，惨绿的即死煞气，以及那最最飘渺，却杀力最强的锋芒。
至于这一场蜕变，或者说契机何在……
就在这里！
“嗡！”
敖洛低着头，很认真的说。
先前借来无限接近大罗的未来之力后，姜祁自身也迎来了一次破而后立。
“这道气机是给姜祁的，你引渡给他的时候，务必小心，不可隔空而渡。”
“这是？”
黄龙真人说到这里，抬手说道：“莫要再问了，再多的，贫道也不清楚。”
总之，那代表着烛龙神通的衔尾蛇，化作了真龙之形，只不过依旧是独目的样子，在威严之外，带着三分难测的诡谲。
一切的蜕变，一切的机缘，一切的契机，无外乎一战。
姜祁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恨不得挫骨扬灰不留真灵的醒目。
姜祁抬起头，问道：“是掌教祖师的意思，还是那幕后黑手的要求？”
现在，姜祁几乎可以确定，不管那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存在，至少在祂的眼里，自己是一个很醒目的点。
哪怕不如圣人，但足以让圣人正视！
甚至可以说，在这互相牵制的博弈中，站在三界这边的圣人已经取得了相当的优势。
“女儿，机会给你了。”
姜祁有一种预感，只需要一场蜕变，他就能够凝聚出胸中五炁的雏形，彻底的奠定大罗根基！
走出几步之后，姜祁突然停下，再次回头，问道：“师叔祖，弟子愚钝，不知掌教圣人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此乃因果’
敖洛头也不回的问道。
“轰！”
黄龙真人见姜祁不说话，便继续开口说道：“大罗之下的这一场战争，是给你安排的。”
除非三界有倾覆之灾，甚至近在咫尺，到了那时，才是圣人出手的时候。
“一个字。”
此话一出，姜祁虽然心里有些准备，但脑子里还是轰的一声炸开。
姜祁来到敖洛的身边，咧嘴一笑，道：“都杀了。”
“手拉手虽然足够，但如果……嘿嘿嘿。”
但现在！
有了幕后存在的混沌天魔，其疑似圣人的位格，已经不再是圣人想不想出手，而是形成了某种牵制！
这种牵制，甚至已经到了要圣人去和那幕后存在赌斗的地步。
“至于你所问的代价，或者说赌注……”
“你的算数何时这般蠢笨了？”
但万万没有想到，在此之前，可能确实是这样。
“你很特殊。”
黄龙真人摇摇头，说道：“谁也不知，贫道从玄都大师兄那里得知的，只有这样一句话。”
敖洛很自然的松开了姜祁的手，重新关注起了战场。
而本身的境界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铺天盖地的剑光横贯战场。
凡所触者，不管是什么层级的天魔，都会被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被斩断，湮灭。
姜祁再次拱手行礼，而后离开了玉舟。
黄龙真人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开口说道：“是圣人的赌斗。”
黄龙真人闻言，抬头与姜祁对视，沉声道：“皆斩。”
“不知。”
四种不同的剑炁环绕在姜祁的四周，没有一合之敌。
黄龙真人揉了揉眉心，嘟囔道：“也不知大师兄和玉鼎师兄是怎么想的，这般的事情，便是我们这些二代弟子都只是勉强够资格知道。”
所以圣人不出手。
本以为，圣人们之所以不出手，只是因为那混沌天魔的幕后存在不值得他们出手。
在这天外天的天尽头，在这充斥着混沌天魔的战场。
或许这是一种双方都能够接受的结果。
“如何？”
没有任何人察觉，在黄龙真人的识海之中，一道神光缓缓地凝聚。
想着父亲的话，敖洛俏脸微红的摇摇头，将那些遐思甩出脑海。
而后，在敖洛的注视下，姜祁纵身离开了玉舟，朝着战场而去。
衔尾蛇仿佛吃了一记大补药，亢奋的在姜祁手腕上游走。
“是父亲要我给伱的，我也不知有什么用。”
“谨遵圣命。”
“阐道玉宸广大玄清神光，召来！”
伴随着姜祁清冷的真言出口，神光迸射！
霎时间，黑暗退避，天魔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