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遮掩,香气弥漫的凤榻之内。
两位宫廷成熟大美人,并肩而坐。
雨淮安坐在后方的枕垫上,看着床檐边两道丰腴饱满,各具风韵的娇躯,忽然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咦,皇祖母,您腿上这黑色罗袜的形制,好生熟悉,莫不是”
万贞儿打量了一番太皇太后的黑丝玉足,美目幽怨的看向身后的少年:“哟,雨公公,同一款袜儿,您还打算送几位娘娘?”
“娘娘求您了,快别说话了,陛下要进来了”
雨淮安苦着脸道。
“万妃,哀家喜欢穿什么袜子,还轮不到你这小辈饶舌。”
萧如媚凤颜一红,冷声道:“你若是再多言一句,哀家立即让你自己出去跟皇帝解释。”
“好好好,皇祖母教训得是,臣妾领受。”
万贵妃吐了吐舌头,一向以霸气御姐形象示人的她,在这位年长女性面前,竟是有几分少女的俏皮。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凤眸瞥过万贵妃修长匀称的肉丝美腿,幽幽的道:“你这小妮子身材果然勾人,难怪皇帝和身后这小子都对你”
“多谢太皇太后夸赞,臣妾惶恐得很呢。”
万贞儿笑了笑,仿似很是受用。
“啧啧,她俩能如此相处的话,倒还是蛮和谐的咧。”
雨淮安看在眼里,嘴角浮现出笑意。
下一刻。
砰。
一条肉丝包裹的玉足,直直的朝他面门而来!
雨淮安本能的抬起双掌,接住玉足。
“你这小鬼头,还好意思偷笑?”
万贞儿娇斥道:“若非伱不规矩,招惹了太皇太后,咱们现在何至于深夜被困在这?”
“是小安子不好,小安子已经道过很多次歉了啊。”
雨淮安不敢跟万贵妃多言,正要将手中的肉丝玉腿放下。
却听万贞儿眨了眨眼,将美腿完全放在了他的肩上:“别放,正好给本宫按按脚。”
“娘娘你这”
雨淮安看向万贵妃的肉丝玉足,又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太皇太后。
“行了,你二人要闹,待会去后宫慢慢折腾,莫要污了哀家的眼!”
太皇太后凤眸回斜,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哒哒哒。
殿门外,传来了清晰而沉重的脚步声。
雨淮安知道是夏皇来了,神色一紧,赶紧正襟危坐。
万贵妃却仍是不知收敛,完全当身边的太后不存在,嘴角泛起一贯挑逗的笑意,继续用足尖捉弄着情郎。
雨淮安与这女人相处五年,太了解她的性子了。
越是危险的情况下,她越是兴奋!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用运起异术炁流,秘密传音道:
“娘娘,你也不想”
话还没说完呢。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传来:
“孙儿向太皇太后请安!”
听到天子沉重的脚步声,万贵妃非但不收敛,肉丝美腿一迈,整个人竟是大喇喇的坐在了少年怀中。
雨淮安索性闭上了眼睛,仍由对方折腾。
萧如媚冷冷瞪了身后两人一眼,随后用一贯清冷的语气,对着帷幕外,说道:“皇帝,哪有深更半夜,前来请安的道理?直说吧,来找哀家所为何事。”
“这”
大殿之上,夏皇苏无道神色黯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哎,瞒不过皇祖母,朕匆匆前来,的确的确是有一些困惑,想要太皇太后替朕解答。”
“说吧。”
萧太后道:“不过你若是还想问那白螭,哀家可回答不了你,这个你得好好请教你的新苑正,谭德。”
“不,此事朕已知晓了答案。”
夏皇咬牙道:“朕此番想请教皇祖母的问题,是关于朕的那位皇嫂。”
“你并非是为你那位可怜的皇嫂而来,看得出来,最近以秀皇后之名,犯下多桩命案的妖人,让皇帝你很是头疼啊。”
萧太后似笑非笑道。
“皇祖母您深居慈宁宫,是如何得知的?”
夏皇虎躯一震,一脸惊诧。
帘帐背后,雨淮安心中亦是一个“咯噔”,无视旁边玩闹的万贵妃,冲上前去,大胆的轻拍萧太后浑圆饱满的,示意她岔开话题。
没想到的是。
他随意的这么一拍。
仿佛激活了身上某种机关一般,太后娘娘凤颜瞬间变红,凤躯轻颤。
“皇祖母?您不舒服么?”
夏皇一脸关切的问道。
“哀家无碍,不过是有些乏了,不过话说回来,皇帝你深夜造访,若哀家不能为你解惑一二,只怕你回到圣武宫更加睡不着了,是吧。”
“哎,确是如此。”
夏皇轻叹一声,虎目之中愈见凝重:“那凶手妖人属实歹毒,不仅刺杀了工部墨爱卿之嫡子,那翰林院齐老都八十多岁的人了,亦是难逃其魔爪!”
“最让朕心中烦闷的是,那蜀郡唐门的三公子,本是应朕邀约,作为江湖代表,前来帝宫参加祭月大典,如今亦是死得不明不白!”
“朕实不知如何对那唐门门主唐万雄交代啊!太皇太后,您是知道的,当初朕起事讨伐那疯皇,唐门中的高手,可是为朕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啊!”
说到这,他自顾自的叹息道:
“哎,若是此案破不了,民间武林定然会更加轻视、敌对朝廷,朕继位以来,为缓和两者关系所做的努力,全付之东流了啊。”
“皇祖母,您也不想看到大夏帝国被一個躲在暗处的奸佞妖人,弄得颜面尽失吧?”
“好了,皇帝,你不必跟哀家兜圈子。”
萧太后声音淡漠:“直说吧,想问什么,哀家尽己所能,答复你。”
“好!多谢太皇太后!”
夏皇喜形于色,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敢问太皇太后,除了夏厉宗苏炎之外,您是第一个见到秀皇后尸首的人,敢问太皇太后,这位皇嫂,她”
“她真的死了么?”
问出最后这句话时,这位经历过血腥宫变,一向以龙虎霸气示人的大夏天子,竟是脸色煞白,浑身轻颤。
“嘁。”
萧太后冷笑道:“皇帝,你在怕什么?你与你那皇嫂毫无交集,若这宫中真有女鬼回来复仇,那也只能是你自个儿的皇后,不是么?”
“皇祖母你”
夏皇咬牙切齿,神色隐隐有几分愠怒:“还请皇祖母不要提及那个背叛皇族,背叛朕的女人!当年若非皇祖母您亲自护送她出宫,朕早就下令架起神机弩,当着剑漓的面,将她射成肉屑!”
“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要离宫的!朕没有逼迫过她!”
“所以,她凭什么回来复仇?她敢吗?她真当自己是异术通天的秀皇嫂了?”
夏皇越说越是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皇祖母您知道么,她出宫之前偷走了朕的传国玉玺!这些年来,朕御案上放着的玉玺,一直一直是个西贝货!”
“她想让朕这个皇帝当得名不副实,她想让朕成为大夏历代先皇眼中的笑柄!”
“沈明月,朕恨不得将这婊子——”
“够了!皇帝!”
萧太后冷斥道:“哀家面前,还请你注意天子仪表。”
“是!”
夏皇咬牙道:“是孙儿言辞无礼了,请皇祖母宽恕。”
说完,他深深吐纳了一番,语气恭敬的问道:“所以,关于朕方才的问题,太皇太后您给出的答案是”
“镇异司的人怎么说的?”萧太后问道。
夏皇目光黯然道:“镇异司司正空虚上人,又外出云游去了,眼下这案子,由副司正青叶术士,安排几名品阶靠前的玄衣使侦办着。”
“根据他们的说法,秀皇后身首分离已数十年,即使以她的妖“七窍不灭妖魄”,都无法再复生了。”
“是,这便是答案。那姑娘再也回不来了啊。”
萧太后望向虚空,凤眸微微有些泛红,仿似触及了伤心的往事。
这时,腰身与胸脯,同时传来了一阵温润有力的轻抚。
赫然是那少年环抱住了她!
“雨淮安,你”
萧太后心中又羞又惊,正要将少年荡开,陡然想起,对方竟然当着万贵妃的面,拥抱安慰自己!
莫名的情绪驱使下,她非但没有喝止少年。
反而扬起玉手,拍了拍他俊美的小脸,内功传音道:“乖,哀家没事,一边先待着。”
“嗯,小安子知道了。”
雨淮安亦是回音,刚退下去,便被万贵妃强人锁男了。
这时,外边再次传来夏皇的声音:
“可是太皇太后,即便如此,朕还是怕”
“你怕什么?嗯?”
萧太后冷冷道:“你不妨想想,若真是秀皇后回来复仇了,会只杀这么几个小鱼小虾?整个皇族,当初谁没受过她的恩惠?后来你们又是如何报答她的?”
“啊,还真是这个道理。”
夏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面露欣然之色:“多谢皇祖母点拨,朕一下子安稳了许多!”
萧太后又道:“你身边时刻有皇族最精英的“近神卫”“御龙直”保护,你自当稳坐金銮殿,掌控大局,让镇异司、刑部、神捕司的人,慢慢查便是了!”
“一个躲在暗处,打着秀皇后的名号,胡作非为的不入流术士,哀家不信它翻得了天!”
“皇祖母说得极是!”
夏皇亦是恢复了往日自信的帝王之色,沉声道:“太皇太后请放心!那妖人杀害第四位受害者墨公子之前,朕已下令京畿戒严,并封锁了帝都各大城门,此人决计逃不出这帝都!”
“朕要将它亲手抓住,用手中铁棘鞭狠狠地拷打!让它吐露出背后险恶的动机!”
“嗯,这才是你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有的作为。”
萧太后顿了顿,又问道:“对了,皇帝,这几桩案子,除了镇异司,你还安排了哪些朝中部门参与?”
“回禀太皇太后,神捕司的诸葛神侯已接下此案,并命其大弟子,朕亲手提拔的神捕司副司正聂铮,与镇异司空虚上人的小弟子,陆陆妙联合侦办,此外”
“朕还安排了东厂和刑部的高手,从中协助,以为后援,这等阵容,可以说是万无一失,那妖人定当插翅难飞!”
“咦。”
萧如媚嘴里发出一声轻咦,并回头看了一眼西厂副提督,问道:“皇帝,那东厂刘谨于仲秋盛宴上,当众构陷西厂雨淮安,此事满朝皆知,你亦是将其押往了诏狱,怎么这东厂”
“如今又得你重用了?”
“再者,哀家听说最近这四桩命案,其中有一桩是死了一名西厂的前朝老太监,你这事儿不让人家西厂参与,恐怕不太好吧?”
“这”
夏皇神色一滞,沉默半晌,道:“皇祖母您不是外人,朕跟您说说心里话吧,以朕看来,刘谨也好,雨淮安也罢,不过都是咱们皇族的家犬罢了。”
“而帝王之道,根本在于制衡,在于借势打势,那西厂雨淮安确是个人才,不过他进步得实在太快,如此年轻,便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脚踩聂铮、刘谨,风头太盛,必须得压一压才成啊。”
“如今那妖人以秀皇后之名,刺杀朝廷要员,闹得人心惶惶,若是那聂铮或者东厂争气一些,破了此案,声誉亦是会大大的回升,如此一来,内廷又回到三足鼎立的局面了呢。”
“原来如此。”
萧太后目光复杂的道:“皇帝,如今的你,比之二十五年前,那个躲在巴蜀小郡,养鱼逗鸟,游手好闲的睿王,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啊。”
“哎,没办法,正如当初皇祖母对朕说的那样,天命在朕,自当戮力前行。”
夏皇轻叹一声,又道:“皇祖母,朕还有最后一问”
“说。”
“那个女人她她还会回来找朕么?”
问及此事,夏皇虎目低垂,英武的方脸上,竟是有几分隐痛。
“怎么,你想她回来找你?还是怕她回来找你?”萧如媚冷冷道。
“朕”
夏皇咬了咬牙道:“民间尚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朕与她育有五名子女,当初又携手一起登上帝国之巅!朕自问对她的感情,比先皇对秀皇后要深厚一百倍!”
“只要她乖乖的回宫,将朕的玉玺还回来,过往种种,朕都可以既往不咎!她依然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琦凤、剑漓她们的母亲!”
“啧啧,皇帝你说这话自己信么?”
萧如媚凤眸冷冽,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与明月皇后膝下五名子女,那么哀家问你,除了大皇子苏烈、与三位公主之外,还有一个子女去哪了?嗯?”
听了这话,夏皇虎躯一颤,将头埋得极低,颤声道:
“那孩子是朕亲手杀的,但是”
最新“朕有朕的苦衷!”
“罢了!”
夏皇大手一挥,“事已至此,朕也回不了头了!他沈明月若敢回朝,掀起什么风浪,朕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届时,即使太皇太后您出面,也保不住她!”
“此外月底金昙寺那场超度秀皇后的法会,皇祖母确定会出席么?”
“当然。”
萧太后闭上凤眸,淡淡道:“哀家当年已经错过一次救她的机会,如今刚好回宫,她的忌日,自然是不能再缺席了。”
“皇帝你若是真的能为她翻案正名,对于咱们整个皇族,那亦是大功德一件啊。”
夏皇脸色微微发生了一抹变化,而后,轻拂龙袍道:“孙儿明白!孙儿暂且告辞,不打扰皇祖母安歇了。”
说罢,龙行虎步而去。
萧如媚闭上凤眸,细细感应,足足等了片刻。
在确定皇帝已经走远,殿门重新关闭后。
这才猛的睁开双眸,冷冷的道:
“你俩可以走了,哀家哀家这慈宁宫,由不得你们胡闹!”
说完。
却是并没有回应。
身后传来奇奇怪怪,宛如清泉流响般的悉碎声响。
“嗯?这两人不会在”
萧如媚凤眸瞪大,心跳加速,凤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
猛然回头看去。
沿着散落在凤榻上的丝袜、玉鞋、凤裙一路看去
却是见到那亡夫武帝御赐的金蚕罗衾上,一名宫装美人正骑着一名满脸愁苦的少年郎,作威作福,表情极度挑衅妖媚!
“太后娘娘,不、不要看。”
“小安子小安子没有办法啊,方才陛下在外边,根本不敢激烈的运气反抗啊!”
雨淮安捂着嘴,一脸歉意的看向满脸羞红,凤眸圆瞪,整个人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萧太后。
极度尴尬而危险的气氛下。
“没办法,赌一把吧。”
眼见对方一副要爆发的样子,雨淮安探出一只手,满是深情的发起了邀请:
“太后娘娘,咱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外皇城,圣御门,神捕司府署。
“拜见神侯!”
“拜见师尊!”
“神侯万福金安!”
随着一名貌不惊人,身穿粗麻布衣的矮小老头大步走入司衙。
一片忙碌的神捕司顿时安静了下来,无论是金衣捕手,还是下等差役,文员胥吏皆是一脸敬畏、虔诚的俯身跪拜。
老者一路面无表情的来到议事大厅。
此时,年轻俊朗的聂金衣,正大喇喇的坐在主座上,聆听着几名银衣捕手汇报案情。
“哎呀呀,师尊?您您怎么回来了?”
见到老者出现,聂铮浑身一个激灵,尖叫出声,瞬间从太师椅上站直身子:“师尊您不是将此案全权交给徒儿,跟国公去江南游玩了么?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此案干系甚大,为师放不下心啊。”
诸葛明心满是褶皱的老脸,瞬间露出笑容,亲昵的拍了拍徒儿的肩膀:
“怎么样,乖徒儿,案子了解得如何了?对于此案凶手的身份与动机,可有初步的脉络了?”
“嗯,大概了解了,师尊您放心好了,镇异司那边派出负责此案的二品玄衣使陆妙,是个没用的小女娃,成不了事,要侦破此案,缉拿幕后妖人,还得咱们神捕司出手。”
聂铮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屏退手下。
很快,议事厅内,便只剩下掌握司衙权柄的师徒二人。
“师尊,你此番回来,是否有什么要提点徒儿的?”
聂铮一边为师尊奉上热茶,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
诸葛明心低眸吹茶,神色冷肃:“还有十日,陛下便要在金昙寺召开法会,为前朝皇后超度祈福,因此,留给你破案的时间不多了。”
“铮儿明白!”
聂铮点头道:“铮儿定当不负师尊所望,尽快揪出幕后真凶!”
“不是尽快。”
诸葛明心斜眸瞥向徒儿“为师要你三日之内破案,可能办到?”
“这”
聂铮一脸为难的道:“师尊,您这三日期限,未免也太就连陛下,也只是让咱们赶在金昙法会之前啊!”
诸葛明心目光冷冽,一向以温和长者形象示人的他,此刻表情竟有几分森然可怖:“你知道吗,孩子,你在仲秋盛宴上,当着陛下、当着为师的旧友梁国公,以及满朝文武的面,被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西厂小太监,打得宛如死狗一般,给我神捕司丢尽了脸面。”
“眼下,是陛下,也是为师,给你的最后机会,证明自己,为我神捕司挽回声誉。”
“明白这意思么?孩子?”
“明铮儿明白!”
被师尊的森寒眼神所慑,聂铮浑身发颤,本就涂抹着厚厚脂粉的俊脸,变得愈发煞白了。
“孩子,你可知为师为什么,明明先前在陛下面前婉拒了此案,如今却又主动揽下?”
诸葛神侯眯起眼睛问道。
聂铮涩声道:“难道不是因为师尊见我在仲秋盛宴上,被那小太监摆了一道,并且自残了身体,由此为我伤心过度,故意跟陛下置气么?”
“啊,这只是表面原因。”诸葛神侯淡淡道。
“表面原因!?”
聂铮瞪大眼睛,内心有些发堵。
“是的,你因为被那小太监暗算,自残身体,这事儿为师是很愤怒,但说到底,是你自己学艺不精,与陛下,与朝廷无关,那场擂台比试,也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么?”
“是”聂铮低头咬牙。
诸葛神侯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为师之所以没有在最开始时接下此案,是预感此案并不寻常,凶手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如今果不其然,那凶手连连犯下四桩血案,最新两桩的命案,甚至牵扯到了唐门三公子,以及工部墨尚书家的公子,就连南方武林都在盛传此事。”
“眼下秀皇后冤魂索命的谣言,甚嚣尘上,满朝文武人心惶惶,陛下亦是愈发的坐不住了,此刻,再由咱们神捕司出面,揪出凶手,还皇城一个朗朗太清,岂非挽狂澜于既倒?你我在朝堂、江湖中的地位,岂非更加高上一层楼了?”
“高啊!师尊高啊!”
聂铮附和着竖起了大拇指,却又苦着脸道:“可是师尊,铮儿刚刚接手此案,这三日未免也太仓促了一些。”
“你怕什么。”
“刘公公会帮你,为师亦会为你提供一切支持。”诸葛明心道。
“刘公公?哪个刘公公?”
聂铮眉心一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下身:“啊,师尊说的是刘谨啊,这位刘公公现在都自身难保,东厂都暂时回不去了,如何帮咱们?”
“你低估刘公公跟当今陛下的关系了。”
诸葛神侯道:“总之,你放一万个心,刘公公人虽不在东厂,整个东厂却都只听他指挥,明白这意思么?”
“总之,此案虽是诡奇凶险,却也是我神捕司立下大功,名震天下的机会,为师有种预感,这几桩案件背后的凶手,身份不低,说不得便幕后最大的黑手,便身在朝堂之上!”
“好!有师尊和那位刘公公相助,徒儿定当竭尽全力,破除此案!”
“徒儿会借此向所有人证明,我聂铮失去的,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孺子可教也,这才是神侯府首席弟子应当有的面貌嘛。”
诸葛明心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亦是露出笑意。
看着在外人眼中一向淡泊名利,刚正不阿的师尊,忽然变得如此重视名利,聂铮心中亦是泛起了嘀咕,“莫不是师尊在试探自己?亦或是这才是他不为人知的真正的一面?”
“师尊,徒儿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问吧。”
“您眼下已贵为神捕司之首,五大镇国三品大宗师之一,又身负从龙之功,助当今陛下登上了皇位,可以说是元泰朝,最炽手可热的元老重臣之一,您内心最高的追求,是什么呢?”
“问得好,这个问题,为师也常常问自己。”
诸葛明心看向窗外,眸光变得愈发深邃诡秘:“你也说了,为师眼下一切尊贵无上的身份,都是“之一”,为何为师不试着做那独一无二的存在呢?”
“幽居塔林的太皇太后,与二公主一同横扫南疆的五军大都督陆武瞻,圣武院的武圣姜太渊,镇异司那个老滑头,甚至于吊着一口气,还没死透的西厂厂公姜武年”
“以及浮在水面之下的几个皇族老怪物”
“有这些人在,师尊的进步之路,还有很长很长呢。”
诸葛明心眸光渐趋冷冽,瞥了徒儿一眼:
“也是因此,那个让你要死要活,最近风头无两,受尽皇帝贵妃恩宠的西厂小太监,在为师看来,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戏台小丑罢了,他甚至都比不上巅峰时期的姜武年,以及前朝西厂大太监汪全。”
“这大夏朝真正掌握权柄与力量的是什么人,他根本难以想象,也难以企及。”
“不过话说回来,铮儿,咱们也得更奋进才是啊。”
“徒儿明白!从今往后,徒儿将更加发奋努力,拥护您成为那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存在!”
虽然对于师尊今日的面貌,内心惶恐不已,聂铮还是识趣的表着忠心。
“一人之下?”
诸葛明心背负双手,眯起眼睛道:“孩子,你都说亿万人之上了,那为何非得要有一人,踩在咱们头上呢?”
“啊?师尊你的意思是”
听了这话,聂铮铁色铁青,浑身激颤不休,连连倒退
帝都,外城区,酒肆二楼包间内。
“蓝哥哥,我回来啦!”
一名梳着飞仙髻,身材纤细,胸前规模却极大的绿裙少女,推门而入,看向正坐在床头冥想的一名的青年公子。
这公子爷生得五官清秀俊美,肌肤莹白,双唇红润,脸部线条亦是极其柔和,若非他绾着标志性的贵族男子发髻,乍看上去,宛如一名美貌少女一般。
“天骄榜第一”
“哎,百晓生这破榜单真是给我惹了太多麻烦,年底新榜单出来之前,得找个合适的天骄放放水,把这劳什子名头让出去才成。”
此刻,青年公子正拿着一份江湖邸报,细细阅览着,对于少女的进入,似乎并不挂心。
“事情做好了么。”
公子一边看着邸报上榜单的名字,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做好了,却又没有完全好”少女低着头道。
听了这话,青年公子微微蹙眉,柔媚好看的凤眼,瞥向少女:“你最好说清楚一些。”
“是是!”
见公子露出愠怒的表情,少女娇躯轻颤,完全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回禀公子,您杀了唐家三少之后,小蝶便去刺杀那墨家的公子,但是——”
“但是什么?那墨家公子不是死了么?现在京城满大街都在传。”
青年公子挑了挑秀眉:“难道不是你做的?”
“嗯!小蝶赶到的时候,那墨家公子已经被玄冰术给封杀了,不知是哪位异术师,在帮咱们呢”
“竟有这种事?嗯,看来翰林院那个齐大学士,也是此人杀的啊,会是谁呢?跟咱们做一样的事情”
青年公子以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身边的未婚妻小蝶脸颊通红,尖声叫了起来:
“天呐,公子您您”
“你又穿小蝶的裙子!”
“哦。”
青年公子淡定的撩了撩裙边,红润的唇微微上扬:“我嗯,本公子只是觉得好看,忍不住便穿上了,方才出去溜达了一圈,倒是没人发现我的身份呢。”
“不要公子,求求您不要这样”
小蝶红着眼眶抱住了自家公子,“您这样子实在太奇怪了!不像是男子汉所为!更不像是横压江湖,孤独求败的天骄榜第一的气魄啊!”
“您知道么,现在江湖上,尤其是咱们出身的南方武林,茶楼酒肆之间,各种关于您的流言蜚语,越传越是离谱!”
“咦?他们传的最离谱的是什么?说来听听。”
俊秀公子爷似乎来了兴趣,竖指唇边道。
“他们说说公子你是”
“我是什么?”
“是一个男娘!”
小蝶捂着通红的脸蛋,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与羞耻,还是说了出来。
————
不是男娘!不是男娘!他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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