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脸遗憾的武思源开着车,把老师和姜祁李渔送到了机场。
这次论文算是吹了,上面突然下了文,要求封闭祭坛,原样填回去,什么理由也没给,极其的霸道。
武思源知道,这是出大事了,自己问了上司,结果就连上司都不知道这文是从哪里下来的,只知道规格非常高。
虽然好奇,也很遗憾,但武思源一点刨根问底的意思都没有。
身在体制,可以闲着,可以偷懒,但不能没有眼力见。
不该自己知道的,一句也不能多问。
武思源觉得,老师应该是知道什么东西,可是能问吗?
到了机场,李渔便现闷闷不乐的下车,拖着自己的大箱子就往登机口走。
她准备了很多考古工具,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用上。
“小师弟,等一下。”
就在姜祁扶着老师下了车之后,武思源突然叫住了他。
李同撇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背着手自己先去追那个不省心的孙女去了。
“师兄,什么事?”
姜祁走过去,只见武思源拿出了一份合同,顺便递给姜祁一根笔。
“接触过祭坛的,都要签,老师和师妹昨晚上已经签了,你别问其他,签了就好。”
姜祁听着武思源的话,看着自己手中的保密协议,很痛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麻烦师兄了。”
“小事,等你下次来京都,师兄带你好好玩几天。”
武思源见姜祁什么也没问,满意的点点头,他生怕姜祁在这个时候生出少年心性,非要问东问西。
现在看来,不愧是老师看上的苗子,就这有自知之明的沉稳心性,就是同龄人里不可多得的。
上了飞机,姜祁发现这次是李同爷孙两个坐到了一块,老爷子正低声念叨着什么。
把向来都面无表情的学姐都念叨的如同面对唐僧紧箍咒的孙猴子。
姜祁憋着笑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运气不错,是靠窗的位置。
大概到了马上要起飞的时候,姜祁旁边的位置才坐上了人。
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看年纪应该也就是二十三四岁,身形笔直,整个人就好像一柄光彩夺目的锐利宝剑。
女孩拿着一個大号的吉他盒子,也不放在架子上,就这么放在过道上。
很不妥的行为,但没有一个空姐过来劝阻,就好像这个女孩不存在一样。
姜祁认识她,或者说见过。
如果没记错,她叫陈茵,是昨天晚上狙击多尔衮的三人组之一,根据多尔衮说的,她修的好像是叫什么十步一杀的武功。
姜祁对她那一双能够变成纯粹黑色的眼睛印象很深,有一种极为妖异的美感。
不过,她好像非常的惧怕龙气,看到那龙气所化的幼蛟之后就直接跪了。
幸亏姜祁的短刀托运了,不然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不过,她这是要去干什么?去江北吗?还是转机?
有任务,还是私事?
姜祁更倾向前者,他撇了一眼那个吉他盒子,能够感受到,里面有一把剑,剑里有一道藏着的剑气。
不,与其说是藏,倒不如说是积蓄......
如果是私事,应该不会带着这种杀器吧?
看来官家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昨晚刚刚在死亡线上打了个滚,早上就要出差。
姜祁心里感叹着,而且待遇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出门办差还要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挤在一架飞机上。
陈茵在做下之后,只是看了一眼姜祁,见姜祁对她礼貌性的点点头,也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姜祁,学生,跟李同来京都参加有关祭坛的交流会。’
陈茵回忆起了由自己写的汇报卷宗。
身份没有问题,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陈茵心里想着,闭上了眼睛假寐,跟李同姜祁和李渔在一架飞机飞机上,其实也是刻意安排的结果。
倒不是为了监视什么的,而是保护。
谁知道那个祭坛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鬼东西。
下过祭坛的人,也只有这三个离开了京都,拦下来不让走不合适,陈茵他们终究是官家的人,行事再怎么方便,起码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李同可是堂堂的院士,在古代那就是最清贵的翰林院出身,不是能够呼来喝去的维护小组。
正好上面给陈茵安排了一个去江北的任务,刚好能够顺便保护观察一下这三位,确保他们没有沾上脏东西。
陈茵闭着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脑袋微微转动,观察了一下之后,陈茵就放下了心。
很干净,没什么脏东西。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陈茵也不再有什么动作。
姜祁也闭着眼睛,看起来是在补觉。
他察觉到陈茵的观察,然而姜祁的真气都收拢在丹田内,没有被看出一点端倪。
也幸亏姜祁约束着真气,不然就凭陈茵刚才的举动,她的一双招子早就废了。
擅自窥探一位真罡宗师的底细,可不是闹着玩的。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接下来的旅途一帆风顺。
到了江北,陈茵第一个下了飞机,等姜祁下去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踪影。
姜祁也不在意,跟这些官家人打交道越少越好。
跟着李同回了学校,姜祁便发现学姐也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这丫头,也是怪她爹,从小给她灌输古董和考古这些东西。”
李同埋怨道:“结果到了现在,天天泡在里面,成了一个疯丫头!”
“我是天天操心,这丫头就跟我上辈子欠她,这辈子来讨债一样!”
姜祁没说话,这种家事,外人说什么都不合适。
来到李同的办公室,姜祁推了一下办公室的门,发现是虚掩的,可自己走的时候明明已经锁了才对。
李同却见怪不怪,推门走了进去,感叹道:“又一个讨债的丫头。”
“老师您这么说,学生可太伤心了。”
娇媚的声音从李同的办公桌后面响起。
姜祁看过去,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无他,只因为声音的主人太美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