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接话,也没有人开口。
所有生灵的眼眸之间都满是无奈。
在场的任何一个都是久经战阵的绝巅强者,一生之中征战无数,这样的战场形势又如何看不清楚。
只是所有人都不太清楚,那个存在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那个存在只是要全歼神魔战场上的各族,也绝对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甚至只要那个存在愿意,随时都可以让各族从神魔战场上除名。
那个存在现在纠缩兵力,故意让各族都有了喘息之机。
当然,绝没有人相信那个存在只不过是已经杀够了,不愿再看到血腥的事情发生。对于那个存在的一些手段,没有任何一个敢相信是心慈手软之辈。
这么做,无非是那个存在正在图谋更加疯狂的计划。
“现在,似乎情况有些不妙啊!”凌无期微微摇头:“如果说以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存在的图谋只怕就是我们。甚至有可能,那个存在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小辈们被一步步蚕食,一步步被那个存在逼上死路。让我们这些老怪物沉不住气的时候,就会步入神魔战场。”
“这,,,,,,”
在场生灵,无不神色疾变。
图谋他们?
如果换作是任何一个生灵,他们都绝不相信对方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在场的任何一位生灵,都已经是当世最顶端的那一列生灵之一,他们本身就是可以纵横天下的绝巅强者,无论是谁要打他们的主意,都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可是,他们现在面对的那个存在,其来历光是想想就会让人感觉到绝望。
那,可是天道化身啊!
就算是那个存在真的做了这种让人绝望让人疯狂的事情,也绝不是没有可能。只要那个存在愿意,任何生灵在那个存在的面前都是蝼蚁,,,,,,
“难不成,我们就真的在这眼睁睁的看着不成?”妖帝的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看着那么多的小辈应劫,本帝实在不忍心。如果任由那些黑衣生灵步步紧逼,神魔战场上的所有生灵都终将都会死伤贻尽。”
“是的。”凌无期默然点头。
在这一刹那间,凌无期似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眼眸之间满是无奈的绝望:“或许,这也正是那个存在的高明之处,或许他就是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小辈被一步步的逼上绝路,最终把我们引进去。”
天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如果那个存在的图谋真的如此之大,那么事情很可能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无论那个存在的目地究竟是什么,现在却已将各族都逼到了绝路之上。
甚至,那个存在这一手已然明了的阳谋,却让所有生灵一时之间都陷入了两难之中。无论现在究竟进与不进,都已经让所有生灵进退两难。
…。。
“那个存在这一手,等于已经是在告诉我们,要救人现在已经可以救了。”凌无期摇头苦笑:“若是我们再不出手,神魔战场上的那些小辈,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这一手用心之毒,把控人心之狠,却是已经到了极致。”
“这,,,,,,”
在场生灵无不脸色难看。
现在,是那个存在已经在逼着他们做选择了。
纵然是现在再攻击神魔战场的结界屏障,也已经无法再威胁到那个存在。即然那个存在敢在这个时候让所有人看清神魔战场上的情景,就绝不可能会留下这样的威胁把柄在敌人的手中。
“现在,那怕是明知道前面就是一个大坑,而我们也不得不往这个坑里面跳。”凌无期轻叹:“而且,纵然是明知道这个坑就是为我们挖的,目地也就是图谋我等,现在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先择。”
此时,凌无期的眼眸之间多出了一丝无奈:“这一招,很阴毒。”
“凌至尊。”天帝的眼眸之中多出了一丝无奈:“难道,现在一定非得要冐险一试吗?如果那个存在的目标真是我们,那我们现在冐然进入,不是正中那个存在的下怀?”
“现在,还有的选择吗?”凌无期摇头苦笑。
所有生灵的脸色都不由变得难看起来,眼眸之间满是无奈。
事情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怕现在面对的将会是刀山火海,可是他们却已经早就没了选择。在这条路上,他们都已经到了身不由已的地步。
眼睁睁看着那个存在将小辈们一步步逼向死地而无动于衷,他们做不到。
那怕很可能任何生灵进入之后都会永远的留在神魔战场,可是他们现在也已经没了选择的机会。甚至自始至终,那个存在就已经帮他们选好了这条不归路,无论他们愿不愿意,都已经必须要走下去,,,,,,
而且,再也没有回头路,,,,,,
这种感觉,非常不妙。
甚至对于他们这种生灵来说,这种感觉已经让他们的心中都有了一种极其不妙的束缚感,而且现在还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破解的办法。
似乎,就是无场无解之局,,,,,,
卓君临看着杨文君,并没有开口。
没有说话,却似乎所有的话都已经说了。
甚至在这个时候,整个人族大营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刻意调整着自已的呼吸,似乎生怕会惊动两个相互凝视的人。
一切,似乎自然而然。
一切,又似乎早就应当如此。
每个人族将士都已经对这位突然夺了杨文君大权的少年心服口服。
原本对于卓君临夺了杨文君的指挥权,还有不少将士并不买帐。这两年以来一直都是杨文君站在人族的第一线抗击外辱,而且杨文君还一步步的将人族中兴起来,已然有了与各族相抗的本钱。
…。。
突然跳出来一个少年就夺了杨文君的指挥权,这让无数将士都心怀不满,虽然表面上没有人开口,可是所有将士却都有些想法。
杨文君,才是所有将士心中最合适的指挥者。
也只有杨文君,才能让所有的将士心服口服。
杨文君自已没说话,并不代表所有人心里没想法,无数将士也都抱着秋后算帐的准备。一但战场形势出现逆转的情况,他们便可以对卓君临兴师问罪。
然而,仅仅一战,却让所有人都不由改变了看法。
而且这一次,让所有人都不由感觉到了卓君临的精明之处。
几乎所有的战场走向都在往卓君临预期的方向在走,而且各族的情况也都与卓君临所述几乎形近相同。甚至连卓君临推测过的种种可能会出现的敌方反应,也都十分相符,这就让所有将士心中不由的生出了敬佩之情。
卓君临小露一手,如同所有的事情都未卜先知一般,这让众将士如何不服?
军中将士,本就尊崇强者。
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的人,都可以得到所有将士的尊重。
甚至卓君临这一次的表现可圈可点,所展显出来的军事才能丝毫不比杨文君弱上半分。而且这一次,杨文君还杀了人族的叛徒都笑,击退近百倍于已的黑衣生灵,固然人族也承受了莫大的损失,但这样的胜利,所有人都知道来之不易,,,,,,
至少,这已算得上是一场大捷。
现在不少将士的心中,卓君临几乎都已经能和杨文君平起平坐了。
这样两个最具有希望的年轻人对视,所有将士都只有刻意压低了自已的呼吸声,尽量让这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一些,,,,,,
“这一仗,辛苦了。”
卓君临终是开了口。
虽然现在这种宁静的感觉很好,能光明正大的看着杨文君。
可是现在足足有数万双眼睛盯在自已和杨文君的身上,那怕是卓君临的脸皮再厚,此时心中也不由微微感觉有些打鼓起来。
这些大老粗一个个也都是的,现在大军得胜归来,不是应当早就跑去伙房胡吃海喝了吗?现在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瞪着自已和杨文君,那怕是想要说一两句私秘些的言语都说不出口,这就让卓君临心中都不由升起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
你麻,老子也会脸红的好不?
偏偏,杨文君就那么站着不说话,自已倒是真的先扛不住了。
“前方厮杀固然凶险,但留守在后方运筹唯握也绝不会太轻松。”杨文君摇头苦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各种情报都全部整理出来,而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想出应对之策,这对你来说也并不容易。”
“这一仗,只是开始。”卓君临轻叹:“接下来,将有可能面对的是比现在更加惨烈十倍的战争,而且下一次黑衣生灵到来之时,必将会比现在更加危险百倍。所以现在,危险仍未过去。”
…。。
说这句话的时候,卓君临的眼眸之中变得异常的凝重。
本来现在正是人族旗开得胜之际,按理说卓君临根本就不应当在这个时候说出这般丧失锐气的言语。
可是,卓君临仍是说了。
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族将士的面说出来的。
不仅仅只是让杨文君听到,而且还直接告诉了所有的人族将士,危险仍未过去,他们眼前的胜利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得胜。
后面,还有比这更危险更惨烈的大战在等着他们。
甚至,这种惨烈的程度,连卓君临自已都没有任何的把握。
“师弟,,,,,,”杨文君脸色不由微微一变,虽然杨文君一直都不反对卓君临所做出的任何决定,可是此时此刻,杨文君仍是觉得卓君临的所做所为有些不妥。
至少,在这个时候将真相说出来,或许真的会影响到军心。
谁也不确定在面对根本看不到希望的道路上,将士们是不是还会有拼死一战的决定。万一要是再在这个时候闹出一些分岐出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绝不是一件好事儿。甚至像这种战前告知敌人强大的情况以前也不曾有过,,,,,,
然后就没有然后。
那怕是百战不死的老兵,也会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有那么一丝的恐惧。一但克制不了自身的恐惧之心,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就算是做逃兵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师姐,我自有分寸。”卓君临一声长叹:“我相信我们人族的将士,他们都会是百战不贻的勇士。真正的危险来临之时,我也相信将士们一定都能克服心中的恐惧。因为,敌人不会因为我们的恐惧就不来了,屠刀挥下的时候,逃跑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有将所有的敌人杀尽杀绝,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危。敌人凶残,那我们就只能比他更凶残,敌人不惧生死,那我们就要比他们更不怕死。”
卓君临的声音并不高昂,但眼眸之间却多出了一丝精光。
“将士们,你们觉得,自已会害怕吗?”
“不怕。”
“不怕。”
“不怕。”
,,,,,,,
一声声怒吼,一声声呐喊,在整个人族大营之中人显得格外的幽长。
每一名将士的眼神之中,都似乎带着浓浓的战意。此时所有人的眼眸之中都渐渐变得炽热起来。似是在他们的面前,有着他们随时都应当全力以赴的敌人。
卓君临抽出了长剑,眼眸之间渐渐变得赤红起来:“即然我们是人族的百战将士,是不畏生死的铁血军团。我们身边的的同胞倒下了一批又一批,我们的兄弟死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我们却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也不能让他们的付出全部白费。只有我们握紧手中的刀,去完成他们想做而未做完的事情,才能对得起那些阵亡的将士。”
…。。
声音并不高昂,可是卓君临说话之间,却似是有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魔力。
似乎,卓君临天生便是那种可以鼓舞人心的主心骨一般,,,,,,
“现在,我们便用最强硬的态度,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敌人。”卓君临大声长笑:“我们要让那些意图染指我们人族的敌人,付出血的代价。”
此时,卓君临眼眸之间,渐渐的越来越红,,,,,,
人族将士的士气,在这一刹那间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就似乎那怕是让他们冲进刀山火海,在这个时候也绝不会有任何人会退后半步。
而且,还是那种血不流干誓不罢战的那种疯狂,,,,,,,
“先生。”
黑衣生灵看着镜中的一切,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甚至在这个时候,黑衣生灵有一种无法压制的冲动,似乎是要强行将镜中的那个人族少年直接掐死。
“不着急。”青衫老者的声音很平静。
“先生。”黑衣生灵却是直接急眼了:“这个人族少年实在太危险,似乎他本身就有一种让人无法言喻的魔力。现在各族几乎都已经被打残,也差不多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是人族现在的士气越来越高,这对于我们来说,终究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形,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吗?”青衫老者轻轻一叹:“你不觉得,有了那个小家伙的出现,让这原本了无生趣的战场,现在又多了一些惊喜吗?如果神魔战场上都是那些只知道拼命的莽夫,会不会少了一些意味?”
“这,,,,,,”
黑衣生灵张大了嘴巴,却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甚至在这个时候,黑衣生灵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丝无奈。
虽然现在人族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很危险,可是青衫老者有的话却也并非没有道理。至少有了人族的截然不同,也的确让这了无生趣的神魔战场,终于有了一丝生机。这样的战场,也才能让人更加的向往。
“那小家伙叫卓君临吧。”
青衫老者一声长叹:“甚至老夫一直怀疑,就是卓君临在暗中与老夫角力。若是卓君临真有这份胆气,但也让老夫感觉到欣慰。”
黑衣生灵不由脸色微微一白,却终只是一声苦笑。
此时,黑衣生灵才终于觉得青衫老者的胸襟气度之广,非是自已可以想象。
那怕是在面对着敌人之时,青衫老者也仍是可以用最直接最平静的方式去面对。尤其是在见到敌人之中出现了一些出类拔萃的精英之时,青衫老者的那一份兴奋之情,绝不是任何生灵可以比拟的了。
“人族何其之幸,年轻一辈之中,竟然在出了一个杨文君之后,又有了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卓君临。”青衫老者轻轻一叹:“若是这两个人都能成长起来,将来的人族必将中兴,甚至他们的成就,很有可能不在凌无期之下。”
…。。
黑衣生灵脸色不由一黑。
杨文君和卓君临,在青衫老者的心中竟然有如此之高的地位不成?
甚至此时此刻,黑衣生灵自已心中也没来由的多出了一丝无奈:“这么两个惊才绝艳的年轻后辈,如果不是进入了这神魔战场,或许他们的路还会走的更远。”
可是现在,纵然是他们再怎么天纵奇才,或许也已经再无力回天。
“卓君临那个家伙,似乎天生便是一个指挥者。”青衫老者不由长叹:“已经到了这种情况之下,老夫相信任何生灵都很难再保持平静。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在人族之中起到了定心之用,单凭这么一点,就足以值得老夫对他高看一眼。”
此时此刻,青衫老者在评论着卓君临之时,只是保持了一个旁观者的态度。
无论现在卓君临表现的再怎么惊才绝艳,可是青衫老者却只是给了最公正的评语。
那怕是敌人,但卓君临的表现也的确足以让人感觉到眼前一亮。
至少,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经很少有人能表现的这么亮眼了。自从莫轻狂和杨文君出现在的青衫老者的眼中之后,后面无论再看任何人也就觉得不过如此,然而卓君临的出现,却给一种极其亮眼的感觉,,,,,,
青衫老者看着黑衣生灵,轻轻一叹:“老夫想知道,如果最后一战交给你,面对这样的对手,你有几分把握?”
“什么?”
黑衣生灵不由愣住了。
最后一战交给我?
现在您老连战场都不让我上去,怎么去打最后一仗?而且前线不是一直由铁面指挥的好好的吗,难不成您老要临时换将不成?
可是,您老的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应当如何回答。
如果在没有见到卓君临和杨文君之前,以黑衣生灵对各族那些老对手的了解,自已无论对上任何一族都绝对稳操胜券。就算是现在这种全面开花的战术,只要运用得当,也绝对可以将各族全歼,,,,,,
然而在见到了杨文君和卓君临之后,黑衣生灵自已心中也不由没底了。
这两个小辈虽然修为不高,但却绝对都是难缠的对手。甚至对于黑衣生灵来说,他们这一公一母的难缠程度,已然超出了黑衣生灵以往认识的任何一个对手,,,,,,
把握?
这个很可能把握不住啊!
至少在黑衣生灵的心中,也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
甚至在同等兵力同等境界之下,连黑衣生灵自已心中也不由多出了一线无奈,,,,,,
“三成吧!”黑衣生灵思索数息,终是一声长叹:“如果这最后一战交由杨文君或者卓君临指挥,或许三成已经就到了极限。”
“就这么对自已没有信心?”
“这无关信心之事,只不过是自已心中最真实的答案而已。”黑衣生灵轻叹:“无论是杨文君还是卓君临,都绝对是我的劲敌。甚至在面对他们之时,就算是有再多的兵力很可能也无济于事,他们似乎天生便是可以无惧无畏的勇士。”
青衫老者眼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似乎在这一刹那间,青衫老者变得苍老了许多一般,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也不由多出了一丝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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