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卓君临又如何不知朱雀将和名剑仙人其实已经走到了大道极尽?他们如今的这一身修为战力,可不仅仅只是自身修行而来,而且身负莫大气运。
要想在这一方小世界之中修行到这样的境界,只怕很难。
终究,这一方小世界的气运太少,朱雀将军和名剑仙人这样的存在本身便是身负大气运。若是外面的大世界之中,或许他们的修为只怕比之现在都要不知道强大多少。
可是,这些话卓君临却不能多说。
自已的这种身份,终究是不能说的太多。
有些事情自已心里明白就好,知道的越多,对于他们来说就越是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也有可能会破了他们的道心。
“山主,我们将来能达到他们那样的境界吗?”
巨熊轻声问道,眼眸之间满是期望。
“要想达到他们现在的境界,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卓君临并不想骗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其他太多的事情:“不过只要你们自此之后潜心修行,总有一日也能达到他们这样的境界,那怕是更进一步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说这话的时候,卓君临的眼眸之间不由满是无奈。
这些话,只有卓君临自已心里清楚,六只大妖想要追赶朱雀将军和名剑仙人的脚步,只怕将是终生无望。可是如今卓君临却实在好不意思去打断他们心中最后的念想,如今虽然是在欺骗他们,可是却也完全是一幅好意。
“他们,山主觉得谁会更胜一筹?”
“这,,,,,”
卓君临眉头一皱,一时之间竟是根本无言以对。
朱雀将军和名剑仙人都是当世有数的至强者,他们之间到底谁更强一些卓君临也实在看不明白。甚至卓君临心里非常清楚,这种生死博杀,比拼的也并不仅仅只是他们自身的修为境界,更不只是他们本身到底有多强的战力,往往一个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是极其致命的弱点。
如今朱雀将军和名剑仙人斗的如火如荼,纵然是卓君临也实在看不透他们之间实力到底有多大的分别。
“大战之时,其中的凶险程度也不只是看表面。”卓君临不由苦笑:“朱雀将军和名剑仙人都是当世有数的至强者,站在此世绝巅的存在。如今这两位交手,便是天雷勾动地火,只怕最终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一死一伤。”
这时候,卓君临的话语之间,也留着几分余地。
不过,无论是那种结果,现在卓君临都并不担心。
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自已精心布下的杀局,,,,,,
长剑指天。
肆虐的剑意直冲天际,似若毁天灭地的杀伐之道,刺穿苍穹。
此时的名剑仙人长发随风而动,胸口血洞处的衣衫已被鲜血染透。眼神死死的盯住了朱雀将军,眸中全是寒意。
杀意滔天,战意滔天。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一股似是要将整个天地都撕成碎片的杀意。
现在,名剑仙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的凶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令人绝望的滔天战意。
凶兽在什么时候最可怕?
绝不是在凶兽发起攻击之前,也绝不是在凶兽发起攻击之后。
最可怕的时候无疑是在凶兽受伤之后,鲜血引起了凶兽的所有凶性。受伤的凶兽更容易激发自身最可怕的杀意,不死不休,不死不退。
而现在,名剑仙人已受伤。
一戈穿胸而过,鲜血染透衣衫。
那股自名剑仙人身上爆发出来的凶性,甚至就算是造成这一道伤口的朱雀将军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无形压力。
面对着名剑仙人那似是要肆虐天地的剑意,已然有了一种要将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人间地狱的趋势。
杀意无双,战意滔天。
这一刻,凶性将发未发,战意将出未出。
无尽剑意,便是名剑仙人的滔天怒火。
剑意之中,更是蕴含了名剑仙人的所有凶性。
赤红的双眸扫过,竟是让朱雀将军隐隐之间感觉到了一丝头皮发麻。
“来吧。”
名剑仙人一声狂笑,手中长剑形随意动,竟是随着名剑仙人的剑意直接向着朱雀将军斩下。
长剑似乎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轰然落下。
剑锋落下之时,无形剑意直接轰出数十万里,万圆数百里之内,虎空中直接被一剑斩成了虚空黑洞。以长剑剑意为直点,原本就已残破不堪的战场直接一分为二。那存在了不知道究竟多少万年的天界,竟然在这一刹那间直接爆碎。
朱雀将军的身形出现在半空之中,握住天戈的双手鲜血淋漓,眸光之中满是凝重。
就在刚刚名剑仙人出剑的那一刹那间,朱雀将军执戈直接迎上。
可是两股巨大的力量刚一交触,那股似是毁天灭地的力量直接便已震伤了朱雀将军的双手,而那股力量似是根本没有尽头,仍是连绵不绝的传来。朱雀将军自问根本无法抵挡,不得已之下急忙以时间规则疾速逃开。
若是自已稍稍慢得半分,只怕现在的自已纵然血气胜过名剑仙人许多,也要在那股似若毁天灭地的剑意之间吃大亏。
剑意锋锐无双,剑势无可抵挡。
但更让朱雀将军心中无法接受的,却是刚刚的剑意,还并不是名剑仙人最强的一剑。
这一战,朱雀将军心中却第一次有了有一丝犹豫。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老人,战力已然远远的超出了自已的推算。
甚至在长剑的威势之下,名剑仙人的剑意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极境,那怕是自已本身走在了大道极境的最前沿一列,竟然也感觉到了一丝丝源自于骨子里的危险,似是随时都有可能嗜血杀伐的凶残。
剑意未绝。
名剑仙人身形却似是突然一变,直接欺身上前,直向着朱雀将军攻去。
长剑划破虚空,无形剑意肆虐之间,名剑仙人竟是直接空门大露,每一剑都直接向着朱雀将军要害处刺出。
看着处处皆是破锭的名剑仙人,朱雀将军握戈的双手隐隐有了一丝犹豫。
自已固然一戈可以伤到名剑仙人,但那股肆虐天下的狂霸剑意,自已却是无论如何也绝对躲不开的。
此时,名剑仙人凶性大发,竟然是要用以伤换伤的方式来出手。
甚至,在名剑仙人的剑意之中,是那种悍然无畏的凶性,每一招之间都似是带着视死如归的悍勇。
面以这样的亡命徒式的攻击,那怕是朱雀将军也不由感觉到了一丝头痛。
彼此都是站在了此世顶峰的绝巅强者,一身修为早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绝巅之境。一般的伤势谁也不会真正的道陨。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名剑仙人敢干,但朱雀将军却是无论如何也绝不敢轻易涉险。
拼命,自是人人会做。
可是现在是在昊天宗的主场之上,对方有着强有力的后援作为后盾,自已却只能自已死杠,这种感觉,却直接让朱雀将军差点抓狂。
如今自已却不敢真正的相信任何人,这般情况,别提让人如何难受。
面对着名剑仙人的猛烈进攻,朱雀将军却只有连连后退。
明明有破敌之能,却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先机,,,,,,
名剑仙人已满身是伤。
衣衫之上神血滴落,说不出的凄惨。然而名剑仙人就似是已然凶性大发的凶兽,杀意战意仍是成倍的爆涨。
朱雀将军的情况也没有好到那里去,随着他们的恶战,纵然是朱雀将军有意避开名剑仙人的锋芒,却仍是在名剑仙人的手中受了不轻的伤势。朱雀将军虽然也反击了名剑仙人几次,可彼此之间谁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双方,仍然只是一个相对平衡的持平之局,谁也没有占据到太大的优势。
名剑仙人剑意越发的凌意,战意更盛。
朱雀将军越战越是心惊。
甚至战到了最后,竟是连连避开名剑仙人的锋芒,根本不敢与名剑仙人硬碰硬。这种亡命徒的打法,直接让朱雀将军的所有手段根本就用不上。
生死恶战,朱雀将军从来都没有怕过任何对手,那怕是妖主手下精兵悍将无数,可是朱雀将军仍是能一支独秀,其真正最大的依仗便是自身的种种天赋手段。甚至只要朱雀将军愿意,整个妖主帐下,也绝对难有其正面之敌。
可是现在,面对名剑仙人这种拼命的打法,朱雀将军一时之间也不由感觉到束手束脚,甚至面对着名剑仙人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之时,朱雀将军竟是感觉到自已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了一种畏战感觉。
而名剑仙人这时候的攻击越来越强,剑势也越来越凶恶异常。
甚至,长剑所至,整个天地也似是已经为之所动,纵然是朱雀将军这样的强者,现在也不由感觉到一阵阵心惊胆寒。
这名剑仙人越战越勇,倒是远远出了朱雀将军的意料。
一直以来,朱雀将军都是以悍勇而闻名于世,虽然是一介女流,可是却能在妖主手下力压其他几位妖主亲信,足以见得朱雀将军的凶悍程度。
可是现在,那怕是以朱雀将军的凶悍,也根本不敢与对方硬碰硬的死磕。
如今,那怕是朱雀将军,心中竟也直接升起一种无形的惧意。
修行者之间的生死博杀,一但失去了敢打敢杀的那份血性,就直接会让自已战力大打折扣,本来朱雀将军就已经落于下风,这时候再被名剑仙人的气势所夺,纵然是朱雀也被逼的节节败退。
越战,朱雀将军就越是觉得束手束脚,再想要反击败之时,这时候却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机会,,,,,,
彼此之间的修行境界都相差不多,这个时候朱雀将军失去了先机之后,想要再扳回劣势几乎已经再无可能。
甚至,纵然是朱雀自已心中,竟然也不由开始萌生退意。
这种想法一起,朱雀将军一时之间竟是连再战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看来,朱雀将军败局已定。”
卓君临负手而立,眼眸之间这时候却是越发的冷漠起来,甚至在这个时候卓君临的眼眸之间竟隐隐含着一丝戾气。
“山主,你,,,,,,”
“不该你们知道的事情,莫要多问。”卓君临一声长叹:“可以让你们知道,我自会告诉你们。朱雀将军乃是妖主手下的第一战将,位高权重,有些因果你们最好是不要再沾染其中,否则你们将来必然会深受其害。”
白狐脸色不由疾变,神情之间不由满是错愕。
甚至这个时候,白狐看向卓君临的脸色也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白狐,你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本山主。”卓君临一声长叹:“如今妖主和昊天宗交恶,这场战火迟早会烧到混沌山脉的身上,我们万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否则一但真的爆发大战,到时候我们就算是想哭都哭不出来。至少,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本山主还不希望你们介入这种级数的战场,单是这中间的因果,就绝不是你们能承受的起。”
“这,,,,,,”
白狐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这到底是得有多凶险,山主却是根本不愿意让他们介入其中?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山主居然还是为他们想好了后路?
难道,山主竟然要独自面对不成?
若是在山主全盛之时,他们自然是不必担心什么?
曾经山主神勇无敌,以一已之力打的妖主和昊天宗都不敢轻举妄动,山主若是想要对付世间任何一位生灵,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担心,只要山主出手,必然马到功成。
可是现在山主一身修为尽失,短时间之间只能和普通的凡人差不多。如今若是想要动任何一位强者,其实和送死真没太大的区别。
然而,虽然白狐心里知道,却又根本无法开口。
山主这么做,必然有山主的用意,现在这种若是落了山主的面子,以山主一惯的骄傲,脸上又如何能过得去?
尤其是山主这还是一番好意,谁又能拒绝得了?
这种事情,纵然是他们心中再担心,这时候也实在不好表现出来,至少不能让山主感觉到他们的心思。
“等了结这混沌山脉的事情,本山主可能就要离开了。”卓君临一声长叹:“到时候你们何去何从,总得要给自已留下一条后路才是。一但和妖主那样的存在结下因果,很可能这一方世界将再无你们的容身之地。”
“这一方世界?”
六只大妖不由同时神色疾变。
如今山主所说的言语,那怕是他们六只大妖也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又或者说,如今山主还有其他的想法,想要瞒着他们不成?
“将来,你们自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现在,卓君临已经实在不想将自已的秘密说出来,,,,,,
说的越多,只会让六只大妖越发的怀疑自已,,,,,,
名剑仙人最终并未杀得了朱雀将军,只是将其重创。
不过,这样的结局,却也同样让名剑仙人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甚至如果不是朱雀重创而逃,或许名剑仙人就先撑不住了。
这样的战况,却也让昊天宗上下兴奋了许久。
朱雀将军可是妖主手下四方将军第一,地位更是非同凡响。
昊天宗虽然损失了一位古剑仙人,但是能将朱雀将军重创,却也是足以令人兴奋的大事。要知道如今妖主手下大军气势如虹,昊天宗几乎就要抵挡不住,如今这一战却是极大的鼓舞了昊天宗上下的士气,同样也是让昊天宗上下更换加具有凝棸力。
暗中的卓君临对于这样的结局并没有失望。
朱雀将军是何等存在,又岂会轻易应劫,如今名剑仙人能将其重创,其实对于卓君临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这,对于卓君临来说也是最好的结局。
有些仇,总是要亲自出手才算是真正的报仇雪恨,那怕是因为自已的计谋而让敌人应劫,对于卓君临来说也不算是真正报仇。
只有亲手报的仇,才能算是真正的报仇。
当卓君临找到朱雀将军的时候,朱雀将军已经奄奄一息。
按理说到了朱雀将军这样的修行境界,只要有一丝元灵未灭便可以随时恢复如初,可是这一次朱雀将军和名剑仙人两人都是拼死一战,朱雀将军所受之伤更是道伤,纵然是以朱雀将军的一身修为,短时间之内也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卓君临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遮掩,径直走到了朱雀将军的面前。
看到卓君临的时候,朱雀将军明显的也不由有些意外,这一次出来的匆忙,朱雀将军更是知道卓君临对于自已的重要性,临走之前更是特意吩咐自已的部将要将卓君临照顾好,不让其离开将军府。
按理,卓君临现在应当还在将军府,又怎么突然跑到这里了?
“贵人,你这是怎么了?”卓君临径直走到朱雀将军的面前,甚至还特意弯下了腰,脸颊几乎就要贴到朱雀将军的面上:“贵人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一幅模样,看着真让人心疼啊!”
“你,,,,,,”朱雀死死的盯着卓君临,眼眸之间满是震惊。
“我?”卓君临不由轻笑:“我怎么了,是不是看到我在这里,有些不对?那么贵人,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卓公子,你到底是谁?”
朱雀将军强撑着一口怒气,几乎是在咆哮。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卓君临有问题,那么朱雀将军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这时候看向卓君临的眼眸之间,略微带着愤怒。
甚至在眼神之间,满是震怒。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卓君临一声叹:“对于贵人来说,其他人的性命都无关紧要,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身份呢?将军这些年杀人如麻,多少生灵都死在将军的铁血手段之下,其实要找你报仇的人有很多,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好奇心?”
朱雀将军不由一愣,继而脸色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眼前这位卓公子,行事竟是这般狠辣古怪的吗?甚至现在只要卓君临一开口,朱雀将军就有一种要将卓君临生吞活剥的冲动。
而这个时候,朱雀将军又如何不明白自已从始至终都是中了卓君临的圈套。只怕卓君临所说的那一套,也根本就是为了引自已上钩的说词。现在这个时候,那怕是卓君临都觉得自已快要疯了一般。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怕是朱雀将军都不由心中生起一丝绝望。
“贵人想来并不应当好奇我的身份来历,更应当好好想想自已这一次为何败的如此彻底才是。”卓君临一声轻笑:“毕竟,朱雀一脉虽然没有凤凰涅盘重生的手段,但也不应当伤的如此之重才是,您说呢?”
“是你?”
朱雀将军脸色不由一变再变,这时候卓君临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朱雀将军又如何不知道肯定是卓君临在背后使了阴招?
可是无论朱雀将军如何想破了脑袋,一时之间也实在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错,就是我。”
卓君临一声轻叹:“当然,贵人也应当好奇自已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这一点我到是可以满足一下贵人的好奇心。”
朱雀将军脸色在一刹那间不由变得煞白,眼眸之间满是落寂。
“所以,你刻意接近本将军,就是为了这一天?”
“是的。”
“你从一开始,目地就是为了要杀了我?”
“可以这么说。”
“本将军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却要忘恩负义,本将军到底与你有何仇怨,你却要如此不择手段的害本将军?”朱雀将军不由摇头苦笑:“这些年本将军的确杀人如麻,可是自问却从来都不曾屠杀无辜之辈,究竟又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让你这般恨我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