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林峰以为自己就要惨死当场的时候,一道霸道无匹的劲风倏忽袭来
铛!
只一瞬间,所有蒙面人手中百炼精钢的长刀齐齐断裂,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然被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巨力轰飞出去。
砰砰砰砰砰
众多蒙面人七荤八素的摔落满地,呻吟声中,面巾已然迅速被血渗透,却是个个口吐鲜血,气息大乱。
他们迅速回过神来,纷纷眼露震惊之色。
隔空伤人!
仅仅是一招,便差点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是高手!
与此同时,林峰也是神情呆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有人救了他!
而且,连脸都没露,就大败所有追杀他的这些人。
是一流高手?
这个时候,为首的蒙面人终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他满眼忌惮的朝四周拱了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道:“在下沙守一,奉束龙门侯逢业门主之命,缉拿林氏余孽林峰!”
“不知尊驾在此,冒犯之处,还望看在侯门主的面上,多多海涵。”
“尊驾可否给束龙门一个面子,日后,敝门必有重谢!”
闻言,林峰顿时回过神来,连忙也跟着喊道:“前辈!晚辈乃林家堡堡主幼子林峰!晚辈父母皆是光明磊落之辈,长年行侠仗义,曾因为一孤女主持公道,得罪了侯逢业,此人口蜜腹剑,表面上谈笑而过,实则怀恨在心!”
“前不久,侯逢业勾结邪道中人毒公子,趁晚辈祖父八十大寿之际,暗中下毒,残害我林家堡四百七十八人,我林家素来积德行善,原本枝繁叶茂,却不料,贺寿之日,竟成了灭门之日!”
“束龙门有此门主,可谓心肠歹毒、根本已然堕入邪魔外道!”
“晚辈所言句句属实,求前辈明察秋毫、为民除害!”
沙守一语声平静:“尊驾若是肯高抬贵手,从今往后,都是束龙门的座上宾。”
“敝门门主,最是爱惜天下豪杰。”
“门中常备酒席财货,绝代佳人,静候八方英雄。”
“尊驾若肯移步前往做客,门主定然倒履相迎。”
林峰听着心中焦急,正要继续开口,却听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低沉肃然的语声:“往北走,看到两颗杂树之后朝右拐,尔后一直直走。”
林峰猛然转过头去看,却见四周长草浩荡,除却追兵之外,空无一人,顿时神色一怔。
那语声分明就仿佛贴着他的耳朵说的一般,但说话之人,却根本不在附近!
这就是传说之中,失传已久的千里传音?!
短暂的惊愕过后,林峰立时起身,按照那位前辈所指的方向行去。
他已经断定,出手的是位武功盖世的武林高人!
这个时候,眼见林峰欲逃,一众蒙面人顿时按捺不住,真若让林家这小子跑了,他们回去,全都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沙守一立时道:“追!”
众多蒙面人纷纷迈步,朝林峰追去,但下一刻
一道满含漠然的冷哼声,忽然在所有人耳畔炸开。
蒙面人没有任何抵抗之力,齐齐喷出一大口血,尔后当场昏迷过去
林峰不敢回头,疯狂奔跑,很快,便看到那个声音所说的两颗杂树,立时右拐,一直往前行去。
“刷刷刷”
长草扫过双腿的动静连绵不绝,不知何时,身后的已经没有任何声响,但林峰一点不敢停顿。
跑着跑着,他渐渐回想起林家堡昔日欢聚一堂的其乐融融,但很快,父母惨死当场、全族被屠,自己也被一路追杀,忠叔为了保护他,最终却遭枭首在他面前
不知不觉,林峰眼中满是滔天的恨意。
一阵幽冷的阴风吹过,他忽然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心中那股浓烈若实质的恨意,已然全部淡去。
举目四顾,却见自己已然来到一座孤零零的坟茔前。
孤坟独碑空立旷野,周围无人,只杂草丛生,西风凛冽。
那墓碑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痕迹,其基座上却放着一颗晶莹圆润的丹药,不远处,插着一柄样式简单的长剑。
林峰的目光瞬间落到那柄长剑上面,心中立时清楚,这便是前辈让他过来的地方。
他没有丝毫迟疑,举步朝长剑走去。
刚刚迈动脚步,扑面而至的,便是一阵犹如针扎的锋芒之意,似乎再近一步,便能直接刺穿他的脸颊。
林峰一时间心神被慑,好一阵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目光无比震惊的望着那柄长剑。
这是一柄绝世神兵!
他深吸一口气,尔后便转开视线,望向那颗莹润的丹药。
林峰从未见过此类物品,但见神兵在侧,想必这颗似玉似冰的丸子,定然也不是凡物!
想到这里,他望了眼空旷的周围,立时喊道:“前辈”
久久无人应答,似是这里的高人,早已离去。
林峰又呼唤了几声,却始终不见人影,面色顿时一阵失落。
尔后,他继续朝长剑行去。
越是靠近长剑,那股锐利无匹、似要将其切割成无数块的锋芒之意便越强。
到了近处,林峰明明毫发无损,却有一种浑身上下已然支离破碎的错觉。他心中对这柄宝剑越来越敬重,对那未曾露面的前辈,也更加肃然起敬。
须臾,他终于来到长剑面前,不顾那股锐利无双、切割万物的撕裂之感,一把朝剑柄抓去。
下一刻,林峰的手掌上,瞬间出现一道道似是被长剑划过的血痕,那种即将被剑切成无数块的错觉,也在这一瞬间,达到极致!
死亡的气息尖啸着将其淹没,林峰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无比的恐惧,但在仇恨的驱使下,他却半步未退,身体只稍微停顿,尔后便一把握住了剑柄!
瞬间,那种被剑切成肉醢的错觉,全部消失!
长剑宛若秋水,波光盈盈间,锋芒之意依旧,但却不再针对他。
林峰顿时长松口气,站在原地不住的喘息,额头汗水滚滚而落,却是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湿了三重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