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江的去而复返,羽田心中暗暗吃惊又愉悦,且有些酸涩又有些莫名的甜蜜。
“簌的”身体突然腾空,腰间和膝窝被铁壁搂起,羽田下意识的抱住贺楚江的脖子。
“开门!”
一声像是寒冰一样阴冷的声音喝道,吓的侍卫哈着腰赶紧推开了帐篷的门,请着二人进去,心想也不知道这两个祖宗在闹哪样。
先前还好好的连搂带抱的进去,还没多大一会将军破门而出,一派天下人都惹了他的样子,扬长而去;可是小姑奶奶出来只那么咳了两声,就把人给咳回来了,这功夫两人又抱着进去了。
“咱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两个侍卫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木然的再把目光送入风雨中,还是守好门吧,将军的心思你别猜呀!
羽田看着眼前冰冷的脸,腮帮子处有隐隐的咬牙的印记,这得多恨她呀,气的暗中咬牙切齿的。
“咳,咳”羽田松开一只手捂住咳嗽的嘴。
贺楚江脚步有少许停顿,之后继续走进帐篷来,放下她,转身又走,羽田心中急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咳,咳”没说话又咳嗽了两声。
“撒开,不是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你出来拦我干什么!”
贺楚江用力想要扯开腰前禁锢着他的双手。
那滑腻的双手交叠着狠命的搂住他的腰,不肯让步,人也不说话手也不松开。
贺楚江又努力了一下,终究是没忍心用太大力,怕伤到她。
“那你想干什么!”又不说话又不撒手,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贺楚江叹了口气,他能把她怎么办呢,他若想强力挣脱开太容易了,可是......他舍得吗?碰到这个人,真是让人心不疼肉疼。
“咳,我不想让你生气的时候走,我怕你肝郁气滞!”羽田的咳放缓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她当然不能松开,凭本事咳回来的,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
“肝郁气滞?”
贺楚江气极反笑:“真不愧是个大夫,这样的理由都能想出来。”
羽田把头抵在他宽厚的后背上,搂腰的手又紧紧了。
这个手势无疑是个不愿意撒手的信号,贺楚江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她,见她躲在后边不肯露出头来,放缓了声音说道:“你再不松开,我就不是肝郁气滞了,我是被你勒的气滞了!”
半晌,搂着腰的手才慢慢松开,贺楚江转过身来,看到羽田一直低着头,不仅疑惑低头看去,只见有大滴大滴泪水掉落了下来,贺楚江心中一软,抬起她的下巴,只见眼前的人已经泪流满面,长长的睫毛被打湿,一簇簇的像是士兵一样拥着被泪水浸泡过的蓝晶晶的眼睛,像是蓝色的精灵煞是好看又让人我见犹怜。
贺楚江心疼不已,大掌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圣物一样爱怜又疼惜,他觉得自己就是在找不自在,没事干嘛要惹她?她说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当没发生好了,自己干嘛要较真呢?
她的人在他的怀里就好,她的人容他亲吻就好,他怎么能要求那么多呢?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贺楚江觉得自己完全沉沦,完全投降了,这个女人在他气的发疯之后几声咳嗽就能把他召唤回来;明明是他在质问她,她却不需要任何解释只要流几滴泪就能反败为胜。
“花羽田,你别哭了,我的心都要被哭碎了!”贺楚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吻去了她睫毛上的泪水,她不做反抗任那温柔的唇在她的脸上流连。
他的去而复返让她欣喜不已,他不生气了是吗?他是不是原谅了她呢,她不是不喜欢他的,她只是不能。
她有病重的父亲昏迷不醒等着她医治,她有另一个世界的母亲等着她想办法一家团聚,她若接受了他,不是从此以后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早知道那样的结果不如不要开始,她如何忍心让这么好的贺楚江面对那么大的痛苦,可是反过来她又如何做到对贺楚江视而不见?
越想越难过,越难过泪水就越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越流越多,直至不自觉的抽泣了起来。
贺楚江眼看着控制不住局面,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连连道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别哭了!乖,我以后都不提你我之间的事,再也不提了,只要你高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越是这么说羽田越发的觉得他是那么的好,老天爷怎么对她这么好,把这么好的男人送到他面前,可是她却没有福分拥有。
贺楚江紧紧的搂着她,他头埋进她的脖颈处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用闷闷的声音说:“花羽田,莫要再哭了,我都投降了,我14岁入兵营打仗从来没投降过,你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本将军投降了,还不满足,还不骄傲?!”
羽田噗嗤被逗笑了,这是什么人啊,怎么恁的傲娇,这时候还不忘自恋。
天总是要放晴的,二人不知道抱在一起多久,见羽田终于平静下来笑了,贺楚江才放开她,眼睛瞄着她的嘴,大拇指从那里掠过霸道的说:“我可以再不提我们之间的事,可这里不许别人亲,否则,咱们同归于尽。”
羽田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终于说话了:“杀了我就行了,干嘛要跟我同归于尽。”
“杀了你,我苟活着有什么意思!”这是天下最美的情话吧。
羽田愣愣的看着霸气又有些幼稚的贺楚江无力的说道:“放心吧,将军我都不接受,何况是别人!”
帐篷里的炭火因为二人一直在争吵,外边的侍卫也没敢进来加,不知道是因为气温低的问题,还是羽田的话寒心的问题,周遭继续安静了下去。
羽田紧闭着双唇不做声,缓缓的转身,她想如果贺楚江再次气恼的跑出去,她这次不去追了,情深不负重了。
身后没有传来开门声和寒风吹进来的声音,羽田掩饰不了好奇的转过身来,只见贺楚江站如松般的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
二人四目相对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于往日的东西在他们彼此间无声的互动。
“既然将军你都不接受,那就谁都也别接受了,你休怪我自私!”贺楚江冷冷的说道。
羽田轻扯嘴角微微一笑:“变态”!
贺楚江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凭感觉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他不介意,只是说道:“变态就变态,如若我知道你心中装下了别人,风高杀人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羽田摇摇头,心想还有比贺楚江更霸道更不讲理的吗?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像是纸又不是纸的东西来,走到贺楚江的跟前说道:“你还能再幼稚点吗?把裤脚挽上去,露出膝盖来!”
“干嘛?我不让你心里装着别人,你还想敲碎我的膝盖不成!”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是很听话,贺楚江真就坐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把裤脚打开,挽到膝盖处,露出有些淤青又有些肿胀的膝盖。
羽田蹲下身子手指在他膝眼处轻轻的碰触了一下,贺楚江不动声色的躲了躲,这个细小的动作逃不过医生的眼。
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膝眼来到三阴交穴处,稍许停顿突然按了一下,贺楚江毫无防备一阵刺痛让他再也装不了,疼的一下子捂住膝盖。
“花羽田,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