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大结局
作者:半生荒唐半生狂   穿越就拜堂,竟然是个和尚!最新章节     
    吴用来待了那么两日,待的还蛮乐呵的。
    只是那日,有那么一个人的到来,让他乐呵不起来了。
    那人端端立在县衙门口,笑如春风,彬彬有礼地让人进来通传。
    吴用正好出门遇着了,恨得牙关都在打颤,但他不得不毕恭毕敬地行礼,“宁王殿下,怎会……在此处?”
    “吴督军不也在此处吗?”孟瑛礼貌颔首,语气也算得温和。
    但是吴用就是听出了火药味。
    见吴用僵在原地,孟瑛又笑着问道,“吴督军难不成要让本王在这里干站着不成?”
    吴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时还拽了起来,“吴用也是客。”
    孟瑛摇头失笑,“呵!吴督军原是客啊,是本王唐突了。”
    他这“客”字咬得较重,吴用一时竟无法反驳,毕竟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实在有些不服气,却束手无策!
    直到白芷听到通传,匆忙跑到门口,就见他们两在那站着,吴用低着头,孟瑛则是一脸得意。
    只有白芷看得出的得意。
    许久不见孟瑛,白芷还微微有些惊讶,不同往日的消瘦,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长身玉立,头发也束得干净。
    站在那儿就是一个气定神闲,贵不可言!
    白芷还从未见他束发的模样,一时竟感慨得有些说不出话。
    甚至不敢上前,当初要跑的是她,现在总不能……总不能舔着脸迎上去吧!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她躲在门边,直跺脚,怎么办呢?冲上去抱着他?还是假装什么也没想起来?
    可那门背后的脑袋一探一探的,孟瑛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已经开始生气了。
    又或是,她根本不想要自己来?
    孟瑛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一个卓遥都够了,她还有个孟问荆,两个男的已经装不下了,面前还有个吴用。
    他不知道是她真的胸怀宽广,还是心里根本没有他。
    直到周礼出来,白芷才挤眉弄眼地让他去应付着。
    而白芷呢,当然是跑回房间梳洗打扮啦!
    手忙脚乱的叫来下人,因着平时她都将头发随便挽起,下人们也是临时找来帮忙的,服务对象是这个破县衙的官大人们,端茶送水,洒扫做饭,梳个漂亮的头她们也手生,一时急得头发都扯掉了好多根。
    花云听她咋咋呼呼的,想着来看她发生了什么事。
    白芷见人哭兮兮地喊道,“花云!快来帮帮我!”
    花云被她逗笑了,顿时心有愧意,她将白芷按在凳子上,在镜中端详她的容貌,不禁眼眶一热,“记得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一定是要抢我生意的人!”
    花云利落地给她梳着头,感慨道,“现在嘛,你也老了那么几分。”
    白芷啊的一声,“你可别打击我!一会儿我在男人面前没有自信,那可都怪你!”
    “我可没打击你,我比你可老得更快,你瞧瞧我这眼角的皱纹,女人嘛,三十岁就老成这个样子,以后还可以做什么呢……”花云语气里都是感伤。
    “三十岁?三十岁可以当官啊!我应该做得不算差了!就算不说我,你瞧瞧你,你都当爹了!”白芷笑她。
    花云为了让李月不那么难过,让她有力量可以继续走下去,一直以孩子的爹自称,她在李月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李月的余生,她都会陪她走下去。
    “可不只当爹!你现在还是土豆之神,持枪女将军!”
    “女将军?谁封的?”
    “我封的!老怕什么,打扮打扮照样光彩照人,许久不见你戴花,这可不好!你把花戴上,我封你一个簪花女将军!”
    花云扑哧笑出了声,“簪花女将军?还……挺好听!”
    “你看这胭脂一抹,是不是面色就红润了嘛!”白芷给自己扫着腮红,涂着口脂,嘎嘎满意,“可别跟自己过不去!我可有超强的化妆技术,别的地方可学不到,得空我教你,收你当关门弟子!”
    又给自己描了个眉,勾了个小眼线,瞬间就眉清目秀,得意道,“怎么样?学不学?”
    花云见她转过来的脸,微微一惊,“学!也不知道你画了什么,就是……好看多了!”
    白芷得意,她以前可是勤学苦练过的。
    白芷在窗台边摘了两朵鲜艳的茶花,一枝插在了花云头上,一支插在了自己头上,满意极了!
    却还是……不敢去见孟瑛。
    她越发忐忑,要是见了,第一句话怎么说呢?他会觉得自己老了吗?
    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竟有种少女怀春的忐忑。
    孟瑛被周礼请进去了,却是如坐针毡,他迫切地想知道,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白芷心里还容不容得下他,更何况,他还怀揣着好消息,一个巴不得立马就告诉她的好消息。
    孟瑛对周礼道,“周公子,白姑娘的房间在何处?”
    他直接问了,周礼还有些惊,这都等不得?有戏啊!
    周礼巴不得把人给她送床上去,那以后谈事情,路子可就多了!
    他憋着喜悦将人领到了白芷的房间门口,脚步都轻快起来,还贴心提醒了一句,“门应当没上锁。”
    说完周礼就溜了,祝愿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孟瑛也有些忐忑,怕她还是拒绝自己,可又完全克制不住自己这双手,哗地就把门推开了!
    门一打开就她的脸,二人错愕地对上了视线。
    白芷都结巴了,“我……王爷……怎么……怎么进来了……”
    “夫人让飒兰好等。”孟瑛语气里有那么一丁点怨气,“你不想见我?”
    “我……我没有!”白芷狡辩,“我这不是来……打扮一下嘛……”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孟瑛的确被这话安慰到了,他抬眸看着她头上的山茶花,轻轻笑了,“夫人好看。”
    白芷:“……”
    这样真诚的赞美,白芷实在是顶不住啊!
    她已经想扑上去了,扑进他的怀里乱蹭,像从前一样。
    但她莫名想起花云刚才说她老了,这话真是让她如鲠在喉啊!她在喜欢的人面前,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紧张的。
    她带着忐忑退却了,就只是浅浅地嗯了一声。
    孟瑛觉得她好像不是很开心,满脑子都在疯狂揣测着为什么。
    她不想要他了?
    若不是因为不爱,为何当初她能走得那么决绝?
    如果她不曾离开,他倒也不会那么怀疑自己,但她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离开。
    孟瑛急了,“飒兰给夫人带来了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白芷好奇问他。
    孟瑛从袖中掏出一卷……圣旨?
    他浅笑着问,“要接旨,还是你自己看?”
    “我自己看!”白芷一把夺过了这圣旨,密密麻麻写着一大串字,但她只能看见几个字,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不可置信的问,“我……当官了?”
    孟瑛点头,“嗯!”
    “关南道节度使是个什么官?”白芷一脸紧张。
    “正三品大员,统管沧州,灵州,福原地的一应事务,统领军政大权,直属中央。”
    “军政大权?”
    “嗯,军政大权。”
    白芷要晕了,“我我我,我女的,是特权吗?”
    孟瑛笑着摇头,“不是,是自你以后,女子皆可为官。”
    白芷的嘴真的合不拢,“那……那你怎么做到的?没有人反对?”
    “当然有,许多人是反对的。但你有功绩,林大人和南阳侯在朝会上舌战群雄,将你的功绩一一列举,让反对之人哑口无言,心服口服。”
    “什么功绩?丹宁现在这个模样,算功绩吗?他们会不会用这个攻击我?”白芷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孟瑛微微皱眉,“谁敢拿这个攻击你,你放心好了,舅舅不会再为难你。丹宁平乱便是你不可抹去的功绩,且林大人将愉兰城和琼州四海万物集的功劳都归于你,这些实打实的功绩,他们自是没话讲。”
    “只是他们怀疑……”
    “怀疑什么?”
    “官给大了。”
    “是哦!我还没做过那么大的官……有点紧张……”白芷的心跳的的确有点快了。
    “无妨,此次胜任节度使的一共六个人,除了林大人声望颇高,其他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没有世家门阀,都是从头开始,如此,夫人还有担忧吗?”
    “那我可就不怕了!”白芷傻乐着,又忽然想起,“那我可以做官,翎姐姐是不是也可以做官啦?”
    “当然,镇南王的爵位是由卓翎继承的,卓翎现在就是新一任镇南王。”
    白芷听到的一瞬间虽然欣喜,但却冒出深深的疑问,“那卓遥去哪儿了?”
    孟瑛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跑了,留书一封,说是要去云游四海。”
    “啊??他是不是脑子有病……”说到一半,白芷又想通了,“嗯……是他那蠢脑子想得出来的,他应该是觉得要让翎姐姐承袭爵位吧……”
    “飒兰也觉得是这般。”
    白芷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那阿谷呢?阿谷还没断奶呢?他走就走了,你让他把孩子还给我啊!”
    孟瑛也摇头苦笑,“呃……书信上说,他会在合适时机给你送来。”
    “神经啊他!”白芷气得跺脚,“谁云游四海还带个孩子!这不是折腾吗?”
    “夫人别担心,他不至于蠢到伤害孩子,他应该只是躲起来,等翎儿的位置稳固些,再出现在别人面前。”
    “又不是你的崽,你当然不担心咯……”白芷的确有些担忧了,如果她现在能找到卓遥,可不得骂死他!
    孟瑛表情凝滞,“夫人说的什么话,虽然不是亲生,但夫人的孩子,飒兰一定当亲生的对待,白风他们飒兰也是这样做的。”
    白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哦了一声,开始想了杂七杂八的事情,包括当官,包括孩子,包括该怎么样面对孟瑛。
    孟瑛只觉得她不开心了,他还记得她怨自己,将她和卓遥硬生生地分开了,现在也是因为这个事不开心吧。
    但木已成舟,孟瑛只能做他现在能做到的,他小心翼翼的问,“夫人要试试朝服吗?飒兰让人赶制了几件样衣,看你喜欢哪一版,你是第一个女官,你可以决定以后女官的朝服。”
    白芷注意力又被吸引过来了,直点着头,“好呀好呀!”
    孟瑛唤来随行的下人,抬了一箱子的衣裳进屋,打开箱子的一瞬,白芷笑的呲出了大牙。
    这面料手感,不愧是三品大官!
    迫不及待的就想试新衣服了,孟瑛想为她宽衣,她自然而然的伸出了手,没有拒绝。
    孟瑛霎时有些惊喜,但这惊喜没有持续多久,又被一点意外浇灭。
    孟瑛给她试了好几件样式的官服,都小了。
    他着实没想到,他能估错白芷的尺码,他明明都握过,在拿到着圣旨后,连夜找人赶制出了这几件衣裳,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就是为了早些和她分享这人生中的大事。
    他以为,万无一失。
    她开心了,就会觉得他还有用,就会和他在一起。
    可现在,所有的美好幻想都破灭了。
    她身旁有那么多人,他爱过那么多人,又怎会容得下一个他呢。
    孟瑛的情绪已经降到了低点,只低头乖乖的给他套上一件又一件的衣裳。
    白芷倒是全是喜,她直言道,“这件也有点勒。”
    “兴许是我长胖了,小蘑菇都长胖了,我们都长胖了,可我上次见肖扬,他怎么瘦了那么多……”
    孟瑛一听他说肖扬,霎时心痛不已,她见过了肖扬,能准确地说出他比从前瘦了。
    那就意味着她想起来了。
    她都想起来,为何还不愿见自己,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或是他真的已经不再重要,再也没办法挤进她的未来余生了?
    试到最后一件衣裳,孟瑛在祈祷这一件能的样式能稍微宽松合身一些,不然他真的难以面对这样的结果。
    可是当最后一件衣裳穿上身时,白芷还是说,“这件好看!但是也有点勒……”
    白芷也有些焦躁,件件都勒,她是不是长胖了?
    又老了,又胖了……
    加上试衣服的后半段,孟瑛已经不怎么说话了,白芷自是以为他开始嫌弃自己了,心里也有些发慌。
    她沉沉叹了一口气,“嗯,改大一点就好,就最后这件吧……”
    可话没说完,她抬头的一瞬,却看见镜中的人已经流下了眼泪。
    他怎么哭了?
    白芷心慌意乱的,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可置信地开口,“怎的,给你胖哭了?”
    孟瑛实在是难受,哽咽道,“不……不是,不是夫人,是飒兰不好!”
    白芷还沉浸在他嫌弃自己的情绪里,“我……我不就长胖了一点吗?”
    白芷说着,也急得流下了眼泪,她从未想过孟瑛会因为她胖就变成这样,她爆发了,抽泣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不就胖一点,丑一点吗?你至不至于!至不至于嘛!”
    “我讨厌你!”白芷说着就想夺门而出。
    却猛地被孟瑛压到了门板上,二人面对面,白芷不能动弹。
    孟瑛隐忍已久的情绪也倾泻而下,他红了眼,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咬着牙道,“芷儿,你就算想起了所有,还是不愿回我身边?”
    “那么我们以前经历的种种,算什么?”
    “白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心?卓遥也好,孟问荆也好,我都可以容忍,但我忍不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扭头就走!”孟瑛压着声音在白芷耳畔怒吼。
    他这样的神情,白芷完全没见过。
    白芷不明所以,又被孟瑛这般模样吓到了,眼泪也跟着滚出来,“我……我哪有……明明是你……你觉得我胖了,我丑了,我老了……”
    孟瑛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白芷一愣,却还是不想服输,“怎么不可能?男人不就这样嘛,就喜欢年轻漂亮……”
    话未说完,孟靖就堵住了她的唇。
    他觉得她好像并不知道他有多爱她。
    爱到绝不会让她扭头就走,夺门而出!
    他在她唇齿之间辗转流连,直到她鲜红的口脂模糊的她的脸颊,耳畔,脖颈。
    孟瑛将人一把抱起,丢进了床铺,没有一句话,只知道狂乱地褪去她的衣裳。
    那让他无地自容的衣裳。
    白芷喘着大气,还心疼她的第一件朝服,“哎呀……你轻一点呀!弄坏了可怎么办!”
    “重做便是!”
    孟瑛毫不留情地就扯坏了白芷的朝服,气得白芷直捶打他胸口,“你走开!我讨厌你!”
    可不管白芷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他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的双手扣在背后,面前荒芜一片,只能任他去留。
    被吮吻的感觉还是让白芷沉迷,气也就这样过去了,随之而来的只有渴望,渴望他的停留,渴望他的滚烫,渴望他将所有托付在她躯壳里。
    他来时是中午,一晃却又到了夜里。
    二人这才安静下来。
    之前染红的唇边,早就因为摩擦亲吻失去了踪迹,只剩一个发丝凌乱,衣襟半拢的白芷。
    孟瑛也冷静下来,“还跑吗?”
    “跑啊,你都嫌我了,还不跑……”白芷裹进被子里玩弄着脚趾,手上烧伤的伤疤十分醒目。
    “嫌你?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嫌谁?”
    白芷语塞,知道自己错怪人家了,实在不好开口。
    于是孟瑛继续道,语气低沉,“是你不来找我,明明你全都想起来了。或许比起飒兰,你更喜欢去找孟问荆……”
    “我这不是忙嘛……而且我又没提孟问荆,是你提他的……而且……”
    白芷说着就变得委屈起来,“而且,明明就是你说我又老又胖,我才跑的!你倒怪起我了!”
    孟瑛本还郁闷着,现在竟是哭笑不得,“你……胡搅蛮缠!飒兰什么时候说过这样话!”
    他无奈笑了,将她揽入怀中,“飒兰……只是觉得没能估量准你的尺寸,怕你会对我失望……”
    白芷呜呜地哭着,怨他,“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估不准重新做不就好了,这一点小事你就哭!我还以为我犯什么大罪了!长胖一点犯天条了啊!”
    “不是……哪儿胖了啊?夫人净胡说,飒兰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发誓!”
    “飒兰发誓。”
    “那我还长出了皱纹,肚子上也有肉,一双手还成了这样!早就不再年轻了!你那表妹也说我是老女人了!你敢说你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
    孟瑛听得发笑,他从身后拥住白芷,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夫人你不懂。”
    “不懂什么?”
    “不懂飒兰。男子的确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但飒兰……喜欢的可不止年轻貌美。”
    “嗯?”白芷开始吹鼻子瞪眼了,他要说出一句让她不开心的话,他就完蛋了。
    “除了年轻貌美,飒兰还喜欢成熟风韵,风姿绰约,夫人这叫风韵犹存,叫刚刚好,为何会觉得胖一点我就会嫌弃呢?”
    “谁知道呢!”白芷绝不承认他安慰到自己了。
    “还不止呢!除了风韵犹存的女子,飒兰还喜欢豁达通透的女子,从容淡定的女子,温和慈祥的女子,还有许多……”
    “这么多样的女子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好就是夫人的一生。”
    “一辈子要是只拥有年轻貌美,岂不是很无趣?”
    “飒兰是不是太贪心了?”
    白芷听得鼓起了腮帮子,她实在受不住这么肉麻的话啊!
    听得人耳朵都热了。
    “夫人不应我,飒兰会……难受的。”孟瑛说的是真话。
    白芷觉得孟瑛说得有理,焦虑也就那么风轻云淡的消散了,消气了。
    白芷仰头在他的喉结处亲了一口,“这样算不算应你?”
    “不算,不够……”
    远远不够。
    白芷乖乖地在他身上落下了无数的吻,应下了他一辈子的请求。
    蓦地,白芷又想起了什么,“王爷,我虽然应你,但我不想做这个王妃,以后当官了,必然处处得罪人,现在的官大都是男子,我不想他们天天拿我出格的行为来指责你,甚至是构陷你。你们这里的婚姻制度,会让我处处受限,我们……”
    “这样便好。夫人想的,飒兰都想过,飒兰都依你。”
    能这样抱着她,孟瑛已别无所求。
    能在余生与她携手并进,是上天给他的奖励。
    她会在这个世界写下她的丰功伟绩,留下她自己的名字,一个王妃名分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还漫长,二人又滚进了棉被里。
    *
    孟靖是第二日坐马车赶到的,孟瑛和他本来一起出发的,但孟瑛实在等不及,便选了快马前行,把双云和孟靖远远甩在后面。
    孟靖一下马车就哭着扑进了白芷怀里,不断告状,“父王他嫌我走得慢!嫌我不能骑马!他把我远远甩在后面!他不要我了!”
    白芷好笑地抱着他,“那娘亲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好!!”
    白芷答应过孟靖的,要给他炸薯条,白风他们几个也来了,孩子吃得可开心。
    忽的,孟靖将白芷拉到一旁,悄声问她,“娘亲,找到你的角大王了吗?”
    他还记得!
    白芷心里软绵绵的,她捏了捏孟靖的脸蛋,“找到了!谢谢靖儿支持我!”
    “那下回你还陪我去找角大王吗?”
    “当然!”
    孩子们乐着,孟瑛也在找乐子。
    他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大物件,是一辆自行车。
    这自行车比起以前在荒岛上,那是改良了不少,看起来结实又灵活。
    孟瑛拍拍后座,“夫人,来。”
    白芷一屁股坐上去了,孟靖也觉得好奇,非要卡在中间。
    直到二人坐稳后,孟瑛喊了一声,“抓紧咯!带你们去个地方!”
    至于什么地方,白芷问了孟瑛也不说,直到到达时,白芷才明白了。
    是大坪地的月季花海。
    漫山遍野橙红紫红的月季花,开得正艳丽。
    白芷随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一直在忙,没有时间来赏花。
    直到今日身临其境,才觉得壮丽无比。
    暖风拂过,满是月季花的清香。
    “这花是什么品种,怎么能开得这么好看?”白芷携着孟靖扑进了花海,真想有个相机。
    “蔓月美人,人称沙地玫瑰。”孟瑛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大剪刀。
    “你准备得够齐全啊!”
    “陪夫人游玩,自然不能败兴。”
    孟瑛站在小小的山坡上,暖风吹得他衣袖飞扬,遗世独立。
    他看着那折花的姑娘,嘴角微扬,所有的美好都在他脑中定格。
    他会记得她的美,她的好。
    铭记一生。
    二人自是满载而归。
    自行车前插了满满一筐艳红的月季。
    孟瑛载着二人,从缓坡上直冲而下,虽有颠簸,却畅快无比。
    白芷高声问他,“你知道这条路是谁修的吗?”
    孟瑛笑着,她都这样问了,答案是什么不必言说,但他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是谁修的?”
    “我!我白芷修的!”白芷无比骄傲。
    孟靖夹在中间,不可思议的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娘亲修的路是不是又宽又阔!”
    “靖儿你记住了,这就是娘亲的一只角大王!仅仅是一小只哦!”
    “娘亲有多少只角大王?”
    “很多!以后还会有更多!”
    母子二人进行着无意义的对话,孟瑛却笑得开怀,许久都不曾这般畅快过。
    前方又是一陡坡。
    孟瑛摆好了姿势,俯冲而下。
    强烈的风扑面而来,将月季花瓣吹得漫天狂舞。
    曾经未敢折下的花,如今,吹来了芬芳。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