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兄,你看,富阳侯府的马车哎,稀奇。”
商铺前,一名少年公子指着一辆马车对身旁的好友说道。
少年说完。
另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青年也看了一眼经过的豪华马车。
“富阳侯未故之前,说是天下首富也不为过,富阳侯府的马车这般豪华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胡兄。”
“不不不,公孙兄,这辆马车的规格,可是只有富阳侯府的主人才能坐的,富阳侯父子双双亡故,却未留下一儿半女,去年连富阳侯夫人也去世了,当今富阳侯府的主人,正是富阳侯府的儿媳、当朝长公主殿下。”
少年说完,才小声对好友说道:“富阳侯父子去世之后,这位长公主殿下就很少露面了,如今还是为富阳侯夫人丁忧期间,长公主竟然会驾车出来,所以我才会说稀奇。”
这二人,正是从国子监出来游玩的丞相之子胡承宇和安西侯之子公孙端。
“这倒确实稀奇了,胡兄,这位长公主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公孙端不由也好奇起来。
“雍容华贵,倾国倾城,深得陛下宠幸,冠绝公主之首,南街还有座太平公主府,不知道公孙兄你见过没,古往今来,可以开府的公主,公孙兄你听过几个?”
胡承宇说着都不禁带上了些许赞叹,可是随即又略显感慨道:“我最后一次见到这位长公主,还是三年前父亲带我去富阳侯府祭拜富阳侯棺椁时。”
“听胡兄这口气,似乎是对这位长公主有些惋惜?”
公孙端言带调笑之意望着胡承宇。
“公孙兄,若说惋惜,天下又有几人不对长公主这遭遇惋惜的?不过事关皇家,我们也就言尽于此,不可再说了,走吧,我再带你去别处逛逛,公孙兄近日可听说过太平银票?”
胡承宇带着公孙端走向下一间店铺,不动声色岔开话题。
长公主出嫁那年他十三岁,随父亲观礼时,见到一身红妆的长公主惊为天人。
不过随着年纪渐长,他也明白那不过是当时心中的一丝悸动而已。
更何况以丞相之子、淮安侯世子的身份,是不可能娶一位寡妇成为正妻的。
“略有耳闻,怎么,正是这位长公主殿下弄出来的?”
“不错,我听父亲说过,城北原来有一家富阳钱庄,里面有种叫做兑票的东西,如今改名叫做太平钱庄,这银票就该是出自长公主之手了。”
“这太平银票近日在京城流传甚广,若是有什么乱子,长公主出面打理一下倒也正常。”
公孙端无意道了一句,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不过胡兄你不是说太平银庄在城北么?”
“是在城北啊,这个不会有错,公孙兄,这家店的点心不错,我请你尝尝?”
胡承宇指着一间点心铺子问起公孙端。
“抱歉胡兄,在下今日恐怕不能陪胡兄逛街了,还请胡兄见谅。”
公孙端忙拱手道歉,领着随从转身沿着西街往前走去。
“公孙兄,你就算要结识长……”
胡承宇喊到一半,意识到是在大街之上急忙住了口,不由摇头苦笑:“公孙家这是不娶嫡公主誓不罢休么,也罢,我自己买来吃点儿。”
公孙端和侍从跟上一段距离,侍从才小声对公孙端提醒道:
“公子,咱们这么撇下胡小侯爷不好吧?”
老侯爷离京,少爷却留在了国子监读书,这举目无亲的地方,也只有这位淮安侯之子胡小侯爷是真心拿少爷当个朋友。
今日少爷却匆忙告别胡小侯爷,跟上了前面那架富阳侯府的马车,让他觉得有些对不住胡家少爷。
“你懂个屁!少爷问你,当初在唐宁在聚贤楼前抢下本公子的好马时,跟着唐宁的那个侍女是谁?”
公孙端望着前面的马车斥问道。
“咱们查过了,好像叫桃红,就是太平公主身边的人。”
“少爷再问你,这西街尽头是哪个侯爷的府邸。”
“定远侯府啊……”
侍从茫然答到,忽然响起两者之间的联系惊声道:“少爷,你是说?!”
“没错!长公主的婢女和那唐宁勾勾搭搭,如今长公主又在丁忧期间不去自己的太平钱庄,反而来到这西街,你说她要去哪?”
公孙端回头望着侍从冷笑:“本公子今日就是要看看,这长公主今日来这定远侯府是从正门进的,还是从后门进的,呵呵……”
若是从正门进,或许还是有事拜会。
若是从后门进,仅凭借这一条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够那唐宁喝上一壶了。
两人一路跟随着车驾,直到马车在定远侯府门前停下。
主仆二人才急忙找了个街角隐藏起来,看着马车上下来的车夫,给定远侯府门子送上了拜帖。
“少爷,有拜帖呢,没走后门。”
“住口!再看看!”
……
定远侯府。
门前。
“公主,要不咱们从后门进去吧,这大街上人多眼杂的。”
桃红掀开车帘,看着街上纷纷扰扰的人群,扭头对赵明珠建议道。
“就是因为人多眼杂,咱们才要好好递上拜帖,避免给有心之人口实,说起来,还不是怪你!”
赵明珠白了面前的桃红一眼,收起小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嗔怒道:“让你准备车驾,你随便找一辆小点的马车不就好了,本宫当时情急没留心,才跟你上了这辆马车,还好这马车上什么都有……”
“公主,婢子当时不是见你愁眉不展。想让你舒服点么。”
桃红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低下头去。
“老臣唐炳春,携子唐宁拜见长公主。”
定远侯府中门大开,定远侯唐炳春和唐宁从门内迎了出来。
“老侯爷免礼。”
赵明珠这才带桃红下了马车,跟随唐宁父子进了定远侯府。
街角。
“少爷,礼数周全,没什么不妥啊。”
侍从抬头看向公孙端。
“本少爷就不信,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和唐宁走的那么近,她长公主和唐宁就是清清白白的!”
公孙端抓耳挠腮想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道:“有了!想想办法,把此事捅给御史,他们不是有风闻奏事之权么,不管长公主今日为何来此,本公子也要让唐宁染上一身骚,注意,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咱们自己别陷进去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