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门开了，探进来一个头，柳霁安定睛看见白衔山，一脸痞笑：“嘿，也有你白总裁睡不着的时候吧，刚刚我还和野子打赌，这件事你多久能够解决。”
白衔山若无其事瞥了柳霁安一眼，冷笑道：“看来你家的事还不够你烦，居然管我的事，可够闲的。”
“这有什么，我奶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发作一次，不是因为我妈就是因为我爸的小老婆。”柳霁安无所谓道：“估计除了她自己，谁她也看不上，没见上次她第一次见林白，挑三拣四，你不是也要恼？”
白衔山纠正道：“我听说，这次是因为你拒绝了萧家小姐，才让外婆恼得把火浇到舅妈头上的。”
柳霁安辩解道：“什么什么，我和萧家小姐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合作既然结束了，那关系也没必要继续下去，只是她老人家一脑袋老古董，觉得是我亏待了萧小小，可你知道嘛，小姐从我们公司赚走多少钱，她老人家也不算算。”
白衔山不想再听柳霁安的唠叨，打断道：“萧家虽然不算滨城顶级豪门，但家风还是在的，否则外婆也不会觉得她和你般配，硬要拉你们配对，反正你也是孤家寡人，干脆和她试试算了，这样大家都能清净一些时间。”
“别！”柳霁安手一隔，脸上露出别介的神色：“你馊主意现在怎么这么多，拆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白衔山略显惊讶：“你让人查过她？”
“当年你和林白在一起，不也把人查了个底朝天，原本还想着只是利用，没想到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这百姓点灯，没准我也来段旷古奇缘，让你们也来羡慕羡慕我。”
柳霁安痞里痞气说完，自顾自找了沙发坐下。
“你现在可真不当我是你哥了，站了这么久，也没说让我坐坐，茶水也没说让我喝一杯。”
说完，自顾自又去给自己倒水。
“一大早过来，就是跟我发这些牢骚。”白衔山在对面坐下：“那你还不如趁这时间把你家的指标给完成了”
柳霁安扁扁嘴：“我的好表弟，别说风凉话，如果不是我每天苦哈哈任劳任怨干公司，你和林白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你啊，赶紧给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平息我家这场战争吧。”
“霁芸呢，她怎么想？”
这句话刚落，柳霁安眼里的笑一下收起来。
他沉沉道：“老太太这些年一直念叨小妹，这几天也不知道从哪听说我妈要回国，吵着闹着要见小妹，昨天晚上和我爸吵完架，拉着我问了一晚上。”
白衔山挑了下眉头：“你们柳家真是怪了，霁芸回国都大半年了吧，这段时间和石伟的绯闻吵得天翻地覆，也算是滨江新晋第一当红女星，他们居然一个也没认出来？”
柳霁安苦笑：“奶奶从来不看娱乐新闻，其他人的人，他们从来看不起除了他们眼中其他的工作，看不来很正常。”
白衔山深以为然：“老太太远香近臭，如果知道表妹进军娱乐圈，估计还要大闹一场呢。”
“可不是！”柳霁安觉得十分头疼：“你和林白，如果不是有孩子傍身她还不知道能挑什么刺呢。”
白衔山点点头，想起第一次带林白去拜访外婆，不禁头皮发麻。
和外婆比起来，他奶奶算是十分通情达理了。
白衔山睨了对面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表妹的事柳家迟早会知道的。”
知道了，恐怕又是另一次轩然大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霁安按下心中的烦躁，冷嗤道：“反正妹妹是我的，我认谁敢不认。”
白衔山点点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于是事无巨细和柳霁安说了一遍。
柳霁安听完，神情变得冷肃，担心道：“听你这么一说，白爷爷似乎是想白家和林家直接从案子抽身出来啊。”
白衔山点点头：“是，昨晚我爸妈从你家赶回来，直接就被爷爷奶奶招呼了过去，估计一会，就该过来做我的思想工作了。”
“之旸，先别笑话我，你们家恐怕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怎么让林白对那个案子松手吧。”柳霁安说道：“我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林白的性格，你瞒不住的。”
白衔山挑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瞒不住，或者说，你怎么觉得，该松手的是我们家林白。”
柳霁安瞳孔震动，连嘴皮都跟着抖动：“你，你——认真的？”
白衔山邪魅一笑：“滨江那群人住在安乐窝太久了，是时候要给他们点新鲜血液了。”
“之旸，动他们，可不是容易的事。”柳霁安觉得白衔山过于自信了。
也许是自大，伤筋动骨的事，也许白家都不会同意。
“霁安，他们早该受教训了。”白衔山抿了抿唇，眼神忽然折射出冷意：“我当年从车底被拖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是谁对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置我们于死地，现在我才明白，也许不是仇恨，当人血馒头够诱人，人性、道德、修养、高贵全是狗屁。”
柳霁安眼睛微眯：“你知道当年车祸要害你的人是谁啦？”
白衔山嘴角勾了勾：“也许吧。”
柳霁安叹口气。
那件事，这么多年，就像一根倒刺，一直梗在白李柳几家。
柳霁安盯着白衔山沉沉问道：“你打算下面怎么做，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一定支持。”
当年那场车祸，除了白衔山，表姐夫李少白和表妹白子晴当场死亡，表姐在得知噩耗后悲痛太过，几个月后也跟着去了，如果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凶手都不可饶恕。
白衔山冷冷道：“尸骨无存都便宜了他们。”
他的声音裹挟着刺骨寒意，柳霁安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按下心里的情绪，问道：“那唐初呢，你打算放过他？说起来，表妹自杀也是因为……”
话没说完，被白衔山一记眼刀扫过来，他堪堪止住嘴里的话。
白衔山冷笑道：“要讨就一起讨，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