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挺狠呀。一般这个年纪早叫出声来了。”
“哼,你自己多大年龄不知道吗?还说我。”年轻人冷哼一声,随即讽刺道。
“哈哈,我不一样。看来你也不简单啊,我看你的脚步,很是灵活。你是有拜师学过?还是自己摸索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年轻人还是很不服气。
“看来你是很不服呀,对我这么大敌意。你要知道,是你先偷我们东西,我可没对不起你的地方。”
“多说无益,我们这些人就是做这个的。”
“我懂了。看来不吃点苦头,你们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好好说话就是了。”
龙太平摇头苦笑,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好好说话,他就愿意和你耍流氓。
“啪”一声,龙太平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年轻人脸上,把他整个人打得飞了出去。其他人刚反应过来,准备上前出手。
“啪”“啪”“啪”“啪”“啪”,连续五记清脆的耳光声,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六人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
他们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巴掌能重到这种程度。几乎这一巴掌挨下来,耳朵“嗡嗡”直叫,头也是晕的。而这,真的是龙太平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以他明劲的修为,解决这几个人,分分钟的事。
龙太平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于是就坐在那辆已经被废的自行车后座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过了会儿,他们还没有缓过来,薛寒霜却等的着急,赶紧赶了过来。她看见的就是龙太平坐在一边等着,那六个人七颠八倒躺着,还晕晕乎乎的,就像中暑晕倒的人一样。
“龙哥哥,你没事吧?”
“呵呵,没事啊。给,拿着。”龙太平笑着把钱包递给薛寒霜。
薛寒霜看了下钱包,里面除了附属卡外,也就一些硬币和小钱,都没有少。
“龙哥哥,既然钱包找到了,我们不走吗?”她对捉贼自然半点兴趣没有,有兴趣的只有跟龙太平约会而已。
马上就开学了,她还不知道能和龙太平相处几天,很是不舍。
可她这些小心思,龙太平却是不知道的。他此时确实对这几个年轻人更感兴趣。
又过了一会儿。
终于,首先被打的红色两用衫的年轻人,却是第一个清醒过来,可见他也是几人中体质最好的。
“怎么样?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龙太平笑道。
年轻人看着龙太平,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服了。面对这个一巴掌能把他打得连喘气都困难的年轻人,无论对方是什么年纪什么身份,他都是对方眼里的蝼蚁而已。
“你说吧。”
“我叫龙太平,一条龙的龙,太平无事的太平。你呢?”
“我叫花满月,十五岁,开始记事时就在钱州混,就有个师父养着我。师父是小偷,把我养大就是让我偷东西养他。结果前几年赌博出老千,被人给打残了。”
随着二人说话间,其他几个小孩也陆续清醒过来。
“龙哥,他们都是我小弟,跟着我混的。”
其他几人看自己大哥已经服软了,虽然有些失望,可也没什么不服的。于是,挨个自我介绍。
原来,这几个孩子也都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都是被花满月给捡回来的。
那个黑皮孩子年纪最小,和薛寒霜同年,才十一岁,但因为缺乏营养,因此长得又黑又瘦,像个小猴子。他更是没有名字,于是伙伴们都叫他“猴子”。
几人中个子最高的大个子有一七五高,但年纪也不大,竟是与龙太平同年,十二岁,名叫铁峰。他小时候还记得自己有爸有妈,但不幸被人贩子拐走了。幸好他机灵,趁人贩子不注意逃了出来。
他一路到了钱州,因为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花满月等人一起过火。几人中论力气,没人比得上他,但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吃得太多,几人必须每人省下一口饭给他吃,不然他早饿死了。
另外三人看上去就比较普通,也差不多是从出身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年纪都在十三岁。有两人是双胞胎,两人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但肤色不同,一个稍白叫“白毛”,另一个稍黑叫“黑毛”。另一个也没名字,但一天天脏兮兮的,于是大家就叫他“泥毛”。
龙太平觉得很好笑,小孩取外号,怎么动不动就和“毛”过不去呢?
龙太平叹息一声,对他们说:“你们几个这样子混也不是办法。而且,你们身手都挺不错的,当小偷什么的太浪费了。你们不如跟我混如何?你们听我的,我管你们吃香喝辣。如何?”
几人听得有些傻眼,这人该不是有毛病吧。他们是因为情况差不多,只能抱团取暖,这小子看着就知道,家里条件不会太差,身边的女孩更是一看就知非富即贵。哪有人好好日子不过,招小弟干嘛?
“你们觉得我脑子有病?”龙太平看着几人看冤大头的眼神和表情,哪会不知道?
“不......没有啊,龙哥。就是觉得,我们什么都不会,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事,凭什么让你养我们?”
“那我问你,你偷我女伴钱包,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钱。”
“那要那么多钱干嘛?”
“自然是吃饭啊。”
“对啊,那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呢?”
“可是我还有一个被打残的师父呢。”
“你师父我一起养了,怎么样?”龙太平问道。
“我师父还不一定同意呢。”
“那你带我去见见他不就行了?”龙太平轻笑道。薛寒霜虽然有些不高兴,她出来是想跟龙太平约会,不是出来捡要饭的,这些孤儿在孤儿院不知有多少呢。不过她生性善良,也并不觉得龙太平做的不对,于是也一起去了。
他们往钱湖边走,到了路旁一个拆迁了的工地,里面有一个拆了一半的厨房,顶上用两件破雨披遮盖着,下面瓷砖地上一些碎棉花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正闭目休息。
“师父,我回来啦。”花满月呼喊道。
龙太平细看下,这其实也不算是个老人,目测年纪在五十岁上下,还不到该退休的年纪,只不过此时的狼狈,让他显得特别苍老而已。
龙太平从兜里拿出三张一百华币,递给猴子。
“猴子,你用这一百块去买包子和水,什么包子都买一些。用不完的你就先拿着。”
猴子根本不多问,他早饿得发慌了,而铁峰却自告奋勇一起去了,美其名曰帮他拿东西。
一眨眼功夫,猴子和铁峰拿了大包小包,有包子、粽子和肉饼,还有许多饮料,都是平时他们想喝却没喝过的。
几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而花满月却先给师父吃。他师父听他说这些不是偷的,都是眼前的小伙子给钱买的,自然千恩万谢。
“老丈,你以前是干小偷的?”龙太平问道。
“哎,我姓牛,原也是农户的儿子,父母给我取了个叫‘癞子’的名字。后来跟人出来务工,被人骗了钱,然后混不下去只好跟着我的师父干起了偏门。因为怕牛癞子不好听,而且混偏门的最好是撇开过去,所以我师父就为我改名,我师父姓风,我就叫‘风里来’。”
薛寒霜却吃惊问道:“可是传说中姑苏的无所不盗风里来?我听爷爷说过这个名字,听说让有关部门很是头痛呢。”
风里来看着这个漂亮到极致的小丫头,很是吃惊,不是道上的人,是不可能听说他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