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玥的声音,太昊峰首座松了一口气,他刚刚想的就是只要唐玥现身,那这件事就能解决了。
既洗清了她身上的嫌疑,又保住了无极山的颜面,大派之间难免有摩擦,小辈受些委屈是应该的。
唐玥此时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发火,这两个人没完没了是吧。
她刚要去金莲台,就听到外面的响动,让她不得不出面处理这些事。
本来是他们走他们的主角路,自己修自己的仙,除了争昆吾城城主之位,其他的根本不想有交集。
不过现在看来,只要与楚天舒相争,那自己就是他的敌人,也是唐琬的敌人,对方根本不会放弃害她。
如果不给这两人一个教训,恐怕她这几日都要被打扰,很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治愈陆师兄。
唐玥从小门中走出,“敢问玄元山的诸位,在下犯了何罪,你们要捉拿我。”
卫队首领刚刚没有说话,其实心里一直悬着一根线,明明掌门交代过,他们要厚待来太昊山养伤的无极山之人。
而且刚刚楚天舒和唐琬的话太过了,似乎是毫无道理地把人当成嫌犯,丝毫不顾忌对方所代表的门派。
这样的行事十分不妥,但谁让他没有楚天舒地位高呢,此事还是要他来赔罪。
首领忙对唐玥作揖,“师妹言重了,我们并无此意,如今见师妹状况很好,我们就走安心了,这便走了,打扰了你,我们很过意不去。”
唐玥见唐琬一脸不甘心,心中冷笑,你不甘心,难道她就放过此事了?
“我看诸位今日气势汹汹地前来,不能空手而归,一定要查个明白。”
然后她拿出一件识别邪气,还可照出室内场景的法器,驱使起来,让众人看得明明白白。
不仅唐玥的起居室没有邪器,也没有其他人,屋中干净整洁,只有一些唐玥的个人物品放在桌子和床上。
“不知玄元山各位还满意?”
楚天舒皱眉,“你不必如此,我们见你无可疑之处就可以了。”
唐玥冷笑道:“要搜查的也是你们,我给你们看得清清楚楚,又说不必如此,你们玄元山到底要怎么样啊?”
此话满含嘲讽,玄元山的人面色难堪,他们从前去往各处都是被敬着,被让着的那个。
此事虽然是他们不对,可这女子也太过了,果然如传说中一般蛮横。
但他们看向唐玥的面容,又想,有这般容颜,蛮横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此他们都没说话,偷偷地看着她,想着说话再久一些,能多看一点也是好的。
此时太昊峰上的三位前辈长老当然将这些年轻修士的偷偷打量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他们太没出息了,本是来找事的,现在是什么样子。
太昊峰主斥责,“你们卫队越来越不像话了,明日我要禀告掌门,请他们肃清卫队风气。”
楚天舒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肃清卫队风气?他们不就是尽忠职守,来搜山吗?
唐琬一言不发,如今的局面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借读弟子能参与的了,她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且找机会接近唐玥。
她想自己虽然点了火,那也是楚天舒本就想对付唐玥,如今的局面也不能怪她。
唐玥道:“太昊峰主,我今日受此冤屈,我个人觉得受辱是小,可无极山的颜面也被踩在了脚底下,我要上主峰问问掌门,此事是否是他授意?”
她刚刚想到,玄元山掌门每日都在固定的时段去折磨陆师兄,想必是其他时间他都走不开神。
算算时间,今日他进入莲台,折磨陆师兄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她倒是可以借机去浪费掌门的时间。
为此她一定要追究到底。
水长老和公孙峰主都没有想到唐玥如此生气,但想她身体不好,情绪不佳也是有的。
“好,我们跟着你去。”
何况这孩子这么懂事了,偶尔任性一回,他们长辈还能承受得了。
若是娇蛮小姐不做出一两件蛮横之事,那也妄担了这个名头了。
楚天舒面色不定,“唐玥,你不要将在家的作态拿出来,这里是玄元山!”
唐玥看着他,似笑非笑,“楚师兄的意思是,玄元山不讲理?你们想怀疑就怀疑,想陷害就陷害?这是你玄元山弟子的作态?”
她不等楚天舒回话,转头问太昊峰魏首座,“魏首座,玄元山的作风是无缘无故怀疑前来做客之人吗?还是刻意针对我这个受伤的女子?”
魏首座忙否认:“我玄元山绝无这样的道理。”
于是在唐玥的坚持下,什么都没搜到的卫队,又齐齐上了主峰,还有一位太昊峰长老,两位无极山长老。
他们心中忐忑,不由得埋怨楚天舒和唐琬,本来他们就说了,不必去搜查太昊峰,现在闹出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到时候掌门心疼自己的入室弟子,就会说他们这些人不懂事儿,怪罪到他们的头上。
那无极山的师妹也是,都道歉了,何必不依不饶呢?
想到此处,又看了无极山的师妹一眼,她走在前面,他们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因年岁小,她现在不算高,却身形纤细,背影都那样令人着迷,看着看着,又入神了,完全不记得刚刚在想什么
唐琬注意到卫队师兄师弟们的神色,心中恼恨,男人怎么都是这般色令智昏,见了美色,什么都忘了。
唐玥平日里不是会戴着个面纱嘛?现在怎么不戴了?
其实唐玥刚出来时,也觉得有些不妥,这些天她只顾着调息和治疗陆师兄,早就将面纱忘了。
现在都出来了,也不至于再回去拿,那就这样吧。
上主峰拜见之时,果然道童回传:掌门如今正在打坐,需要等一下。
泰景平推脱不了他们一行人,此时她确实没有其他事,也不是闭关冲击打坐,能够放下打坐之事,来处理与无极山的外交事宜。
门中弟子冲撞了贵客,这件事已是不算小了。
泰景平很无奈,他刚要去金莲台,就被这等事缠上身了,处极刑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他还不知道陆家到底有何秘密。
若是最后一刻都不知道,他近百年的筹谋,就都白费了。
巡卫弟子是有什么毛病吗?太昊峰又没什么人?为何要去那处搜查?
他深吸一口气,让道童将人请进来,准备速战速决。
“唐师侄,此事是我玄元山不对,是我这弟子莽撞了,我让他给你赔罪。”
他转头望向楚天舒,“你还不过来,向你小师妹认错?你们本就是从一城出来的人,你应当照顾你师妹才对,怎么能去打扰她修养?”
楚天舒看着一向护短的师父,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师父让他上来就认罪。
他心中有些不服,“师父,我只是照常例搜查而已,如今邪修仍然逍遥法外,且手段越发残忍,每一处都要搜查,没有例外的,我不觉得有错。”
泰景平怒了,他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傲气,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大胆,给我跪下,你因心中私怨,去人少且毫无嫌疑的太昊峰,还说你没错?”
唐玥想玄元山掌门在这种时候,倒是显得很明智,很讲道理啊,那么平日里纵容弟子,就是故意的吧。
楚天舒心中不忿,但他还是顺从自己的师父命令,跪下了,只是一言不发,非常倔强。
唐琬也跪了下来,“掌门,是我让师兄去的,妹妹在花月城中得罪了邪修,我担心那邪修冲着她去,所以才会坚持让师兄带人前去。”
她这番话,年轻的修士们听不出,只当就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活了多年的掌门,在场的长老,还有知道原剧情的唐玥,都被恶心到了。
这女人也太会装腔作势了,明明就是她弄出来的事,先前口口声声怀疑妹妹与邪修勾结,现在又成了担心她被寻仇,真是会给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