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自然不可能承认那话本是自己写的。
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柳庆毅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然的话,也不会偷偷摸摸的在这儿问自己这件事情了。
柳庆毅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给江枫扇了扇风。
“江兄,你就别装了,小弟我都知道了。”
他又压低了声音:“那些仙剑奇侠传还有倩女幽魂的话本,以及上一次聂小倩的那一幅画,都是出自你手。”
“小弟我之前也看过好些探案的话本,从里面……可也学到了些东西哩!”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庆毅脸上也带着一丝得意。
江枫睁大了眼睛看向了这货。
随后微微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柳庆毅的肩膀。
“看了好多探案的话本是吧?”
“这件事情我马上就去告诉陆夫子,让他也研究研究是哪些话本。”
柳庆毅脸色顿时一变,随后又带上了一丝苦笑。
“别啊!江兄。”
“你要是真说了,那我可就真被师父逐出师门了!”
他把江枫拉到了旁边的角落里,确认周围没有人正在看向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柳庆毅靠在旁边的书架上,紧张兮兮的说道:“江兄放心吧,你的这件事情,我谁都没说!”
“我就是想问一问江兄,这新写出来的话本是怎么样的?”
之前他看了仙剑奇侠传和倩女幽魂之后。
那些正经的书,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可是江枫这话本,出得又实在太慢!
如果不是最近没空,他肯定上门亲自去催一催。
江枫觉得柳庆毅这小子挺有趣的,此时又看到周围没有人听他们说话。
便也没有隐瞒,开口说道:“行,那我就给你说一说吧。”
“新出的话本,名字叫做白蛇传。”
柳庆毅顿时瞪大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又往旁边撤了两步。
他张了张嘴,又凑得近了一些。
“嘶……白蛇是哪一位?”
江枫翻了个白眼:“不是哪一位,是一半人一半蛇的蛇妖,白素贞。”
柳庆毅长啊了一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啊……蛇头人身啊?”
江枫顿时一阵无语。
伸出右手梆梆给了这家伙两拳。
“亏你想得出来!蛇头人身能看得下去吗?”
柳庆毅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肩膀,不过这时候眼睛也突然一亮。
那就是人身蛇尾了!
这样想起来,好像还有点小激动……
“江、江兄,你这都是从哪儿想出来的点子?”
“还有你说的这个蛇妖,她好看吗?”
“要不然你再画幅图出来,让小弟瞅瞅?”
这时候的江枫更加无语了,这柳庆毅怎么比文永看起来还要猥琐?
这就是陆怀瑾带的好徒弟?
不过他也明白了过来。
现在的这些学子……基本上都是闷骚!
此时便开口说道:“行了,没有画图,你也别想着看了。”
“等到时候发售,你自然能够见到。”
江枫想了一下,伸出手把住了柳庆毅的肩膀。
“小柳啊,等白蛇传发售的时候,你要不多买几本,送给亲朋好友?”
柳庆毅顿时一个激灵。
他闲着没事干,买那么多话本干啥?
关键是,每一次这新的话本都还死贵,虽说他是挺有钱,但是也不能这样花啊。
于是柳庆毅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还是算了吧,江兄。”
不过他又眼前一亮:“江兄,如果你画出来了一幅图,我倒是可以买下来。”
“这要是送给我老师,他肯定很高兴。”
正好最近这几天,陆怀瑾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所以他决定还是送点礼物过去。
尤其是送出自江枫之手的这些东西,肯定能让陆怀瑾高兴一些。
江枫撇撇嘴:“到时候再说吧,不过你倒是可以把白蛇传的消息先散布出去。”
“但只有一点,不能说笔者是我,明白吗?”
“不然的话,我就想办法把你做掉!”
柳庆毅嘿嘿地笑了笑。
“江兄你真会开玩笑,咱们都是读书人,怎么能做那些武夫做的事情?”
可是看着江枫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心里面,却突然咯噔一声。
江兄……该不会真会杀人吧?
他打了个冷颤:“呃,江兄,那小弟就先告辞了。”
随后赶紧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江枫无奈地摊了摊手。
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有时候,暴力和恐吓确实好用一些。
……
云阳县,陈家。
陈航旭这两天一直都窝在自己的卧房里,从没出过门。
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此时的他胡子拉碴的模样,谁看了都认不出来这就是当初的陈航旭。
“江枫……”
陈航旭嘴里面,只是念叨着江枫的名字。
哪怕他现在困得要死,却根本睡不着。
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睛。
江枫的话就突然会在他的耳边出现,死去的舅舅好像也会站在他的床边一样。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
江枫这小子居然还真的敢杀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似乎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人是他杀的!
“要不然……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爹和娘?”
陈航旭喃喃道,但随后又赶紧摇了摇头。
“呵!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就连县衙都找不到证据。
他们一个商贾之家又有什么办法?
到时候真要跟江枫对峙,恐怕死的人,只会是自己!
一想到这里,陈航旭便更加颓丧了。
眼睛微微眯着,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坛酒,是他家下人买回来的神仙酿。
陈航旭卧房的房门外。
他的娘亲王氏,以及他爹陈保银,都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王氏脸色担忧,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老爷,旭儿都已经这么长时间没出来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陈保银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随后又冷哼了一声。
“哼!没用的废物。”
“只不过是一场诗会而已,就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年的书,真是白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保银也越来越气愤。
细细的数落着他自己的儿子陈航旭。
“这些年我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书,花了多少银子?”
“你要是考不上功名,就回来给老子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