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走到与人相聊甚欢的男人身旁,低声汇报:“少爷,楚小姐进入了闻溪小姐的房间。”
男人面色镇定地向身旁几位商贾笑着敬酒,随后编了个理由借故离开。
他匆忙赶回房间,发现两个女人相聊甚欢。
“怎么了?”闻溪淡淡的看向他。
“我回来拿外套。”沈霁脸色不自然地编了个理由,“外面天有些凉,要是想去甲板上吹风记得穿外套。”
“你是不放心我吧?”闻溪一眼拆穿他。
沈霁也觉得自己太敏感多疑,“我给足你空间。”
他离开后,闻溪收回冷漠的视线。
“让你带来的东西你带了吗?”
楚嫣兰拿出小玻璃瓶,“这件事可马虎不得,当然是早早准备了。”
“那我们按计划行事。”
“没问题。”
“他……怎么样?”
“听说你结婚的消息自然是伤心不已,不过得知真相情绪好多了。反正快要相见,我们还是想好下一步怎么做吧?”
闻溪抿唇点点头。
结束陪客,游轮缓缓靠岸,众人纷纷到陆地上,与男人打声招呼后离开。
“少爷,楚小姐离开了,要派人跟着吗?”
男人眸色深沉:“不用。”
他既然答应要给足闻溪私人空间不再逼她,就不会再做令自己在她心中大打折扣的事。
况且,两个女人也激不起什么风浪。
沈霁回到房间,女人已经褪去身上的婚纱,换上面料光滑的吊带裙。
闻溪没卸妆,如墨的长发散在双肩。她坐在沙发区,茶几上放着两只高脚杯,与一瓶开盖的红酒。
“人都离开了?”
沈霁紧盯着她,“是。”
“那晚上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你想做什么?”
他的一句天真的话,逗笑了沙发上的闻溪,“当然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看着迟钝的男人,闻溪都怀疑那个人前对什么都冷酷无情的人是不是他。
“沈先生以前没有对哪个女孩动过心,连这种夫妻之间的感情都不懂?”
沈霁脸色淡淡的朝她走来,“我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大概是觉得尴尬,他沉声解释:“感情的事我没经历过,不甚很懂。但我可以为你去学着做好一个丈夫。”
这话换作其他女人听了肯定会心生感动,然后小鸟依人的扑进他怀里,但可惜……她见过这个男人无情冷血的手段,不认为她能改变一个恶魔从善。
“喝一杯吧,庆祝我们……”闻溪避开他制热的眼神,说到这句话时即便知道是谎言,还是会下意识停顿下来,“新婚快乐。”
沈霁接过她递来的杯子,闻溪与他轻轻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男人深深地望着她,随即也跟着喝下手中红酒。
闻溪看他喝下,眼底的笑意变成了算计和得逞。
她深吸一口气,当着男人的面脱下肩上的吊带,她没穿内衣,雪白肌肤暴露在他眼中。
沈霁深谙的眸子微微一怔,顿时觉得呼吸发紧,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聚拢成拳。
闻溪红唇微勾,笑的像个妖精:“沈先生,不打算及时行乐吗?”
沈霁眼眸微微低垂一下,紧接着抱起她往床边走。闻溪倒在雪白大床,黑发如海藻般散在上面,她肌肤白嫩,仿佛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
男人视线发深,跪在床上长指轻抚过她白皙肩头……
他焦躁地解开身上的衣扣,外套随意扔在地上,里面黑色衬衫纽扣过于娇小,他微颤着手解了几次没成功。
眼看着他要去扯,闻溪按住他的手,笑着起身为他解着衣扣。
沈霁低垂着眉眼看她,眼神眷恋地紧锁她,缓缓的垂下身轻嗅她身上的清香气……
在他入情的时候,脑袋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浑身也跟着变得无力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今天酒喝多了?”
沈霁摇摇头,试图想要清醒过来。
他的酒量还不至于这么差。
视线渐渐变得迷糊起来,眼前的女人轻轻推了他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到床上。
“好好睡一觉吧。”她重新穿上睡裙,一脸冷漠地看他。
沈霁看她要走,想起身去抓她回来,结果浑身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想喊她,嘴唇张了张却喊不出声音。
沈霁凭着一丝力气,咬破嘴唇放出血,疼痛感让他有那么一点理智。
闻溪走过来,在他裤兜里摸出门禁卡。
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豁然握住——
她吓得手中门禁卡掉落,反应过来快速拿起桌上的硬物砸向他额头!
“哐当”一声。
那起装饰作用的硬物落在地板上,上面沾着少许血红……
男人眼底带着难以置信昏过去。
闻溪脸色煞白,她艰难地吞咽一下口水,颤颤巍巍地用手试探男人鼻息。
他没死。
闻溪捡起地上的门禁卡,快速换上衣服,打开门趁着这会陈丰他们不在,赶紧跑出去。
来到游轮的下一层,她敲开房门。
楚嫣兰打开门看到是她,不悦地蹙眉:“怎么这么慢,还以为你失手了。”
“他太难对付。”闻溪走进房间慌忙脱下自己衣服,“趁着这会保镖去忙了,我们赶紧换衣服。”
两人换了衣服,楚嫣兰告诉她叱云拓在哪个出口接应她,并给了她一把精致的匕首。
“干什么?”
“防身用。”楚嫣兰整理自己的衣服,“万一外面有保镖,你找机会用这个脱身。”
闻溪犹豫一阵后,把匕首别再腰间隐秘的地方。
两人分别行动。
闻溪一路躲着保镖,终于在楚嫣兰所说的出口找到思念已久的男人。
几日来的委屈与思念化成泪水,她扑进叱云拓的怀里哭成泪人。
叱云拓同样把她抱的很紧,恨不得融进骨血。
闻溪哭了一阵,从他怀里直起身,叱云拓低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长指为她梳理着风吹乱的碎发:“你瘦了。”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鼻子酸涩:“你也是。”
想起离婚一事,叱云拓懊恼又自责:“溪溪,对不起,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签了离婚书。”
闻溪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我要是早知道你怀孕,不会擅自做主离开叱云家,不该带你跟着我颠沛流离。”叱云拓双手捧着她的脸。
提到“怀孕”两个字,闻溪的心宛如刀在割,血肉模糊的滴着血。她哭的更狠了:“孩子……孩子没了。”
她愧疚地低下头。
叱云拓浑身一怔,“怎么回事?”
“是我,是我不小心,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在我食用的饭菜里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