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慢走近她,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她,“他不会回来找你了,现在你只能承认我是他,或许我能试着让你爱上我……”
“胡扯!”安若扬起手要打他。
男人轻而易举截住她的手腕,“我劝你最好不乱动。”
话音刚落,安若只觉得后颈一阵闷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瞬间一黑,顿时没了意识。
男人轻易接住倒下的她,转过脸看一眼门外,繁族战马正狂奔而来……
这边,白锦央得知消息后立刻安排人手护送白夫人等人从后门离开,可谁知这帮人有备而来,整个客栈被团团围住!
裴津城与白景川护在众人身前。
“看来,你我还是对他疏忽大意了!”
白景川恨得牙痒痒:“那冒牌货呢?他在哪?!”
几人再反应过来,只见到沈骁行骑着马冲向繁族军队之中,他怀里的人正是被打晕的安若!
“什么?”裴津城握紧拳头,“纤纤在他手里!”
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阵前的棋部沙勒摸了摸左眼黑色罩子,这只被废的眼睛即使过了这么久依然隐隐作痛。
他眼神阴狠:“大家主的意思是,留下少主以及白家等人,剩下的一个不留!”
随着他的命令,繁族军队拉起弓箭瞄准客栈。
韩冲握紧手上的长剑,没能保护好安若,即便见到沈骁行他也没办法交差!
“放箭!”
一声令下,漫天的羽箭如流星般划过,尽数落在客栈房屋上,挡在最前面的一些人全都死伤过重!
人群中有人哭喊,秦善淳为了保护外孙胸口中箭,白色的胡子顿时被染血红。
“阿父!”秦月窈顾不得仪容跪在地上爬过去,捂着他的伤口悲伤痛哭。
秦善淳原本就上了年纪,一身戎装的他身子骨比同龄人硬朗,可这一箭正中心脏的位置,他拼着一口气虚弱地嘱咐:“照、照顾好乐羽……好好活下去……”
白景川过来给他包扎时,他已然气绝身亡,只得放下他的手,沉重地看向秦月窈。
“阿嫂,你节哀顺变,秦老他……已经驾鹤西去。”
秦月窈神情狠狠怔住,她艰难地爬到父亲身旁,声泪俱下的痛哭……
白乐羽也在一旁小声哭泣。
“所有人保护好女人和孩子,剩下的随我出门迎战!”白景川拿过佩剑嘱咐一旁担忧的白锦央,“姑姑,我阿母和阿嫂他们就拜托你了。”
“二叔!我也要去!”白乐羽推开安慰他的闻裕宸,少年双拳紧握,猩红的眼睛不断流泪,却咬牙切齿道:“我要为我阿父、阿兄、阿公和阿舅报仇!”
站在不远处的裴津城轻抿着唇瓣,深谙的双眸缓缓低垂。在这场战争里,他深深意识到即便没有誓死守护的安若,他也不可能与裴凊沆瀣一气。
白景川拍着他肩膀,皱眉夺走他手中的剑,声音严厉:“你老实待在这,不准出去听到没有!”
“为什么?!”少年眼底涌起可怕的恨意,“我阿父他们就是被繁族人杀死的,为什么我不能去报仇!?”
“就是因为你阿父阿兄不在了,你才更要为他们活下去!”白景川弯下腰摁着他双肩,语气尽量放柔:“乐羽,你现在是白家唯一的后辈男孩,如果你出事了,我没办法向你阿父交代。何况你看,你的阿母因为阿公去世在难过,你想她也要为你担忧吗?”
白乐羽咬紧牙关,握紧的拳头指甲深陷皮肉,他浑然不觉得疼痛,巨大的恨意促使他胸口堵着一口气。
“要真是想要报仇要等你有能力的时候,现在冒然出去白白送死,你觉得这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白乐羽最终还是被劝动,他缓缓松开拳头,无声地掉着眼泪,跪在白景川面前。
“保护好他们,照顾好你阿母和阿奶。”
“乐羽知道了。”
因为裴津城有伤在身,白景川嘱咐他看好里面的人,自己带一队人出来,和闻灏、韩冲等人合力与棋部沙勒拼杀。
只是他们人手不够,面对有备而来的棋部沙勒自然是走下风。不过韩冲和白景川与棋部沙勒交手,两人合力才能将他击败!
棋部沙勒跌下战马,手臂和肩头受了重伤,样子虽然狼狈至极,但至少他任务完成。
白景川肩头中了他一箭,腿上还有一处刀伤,单膝跪地支撑着身体,血顺着他指缝不断往外渗出……
韩冲也没好到哪里去,腰腹中了一刀,挣扎着要站起身时,这些人拿刀架在他双肩。
他们所有人被俘,无一幸免的被带去北域主城。
棋部沙勒忍着剧痛,拽开马车的帘子,挑唇冷笑:“少主,请吧!”
裴津城被他硬请上马车,剩下的人坐一辆马车,像白景川等一些男人们均被安置在简陋的囚车里。
他们先是到了医馆,给受伤的人进行包扎,支援来的繁族人众多,可况他们自身伤亡惨重,就算他们想逃,也未必能走得了。
安若被男人下了药,倒在马车上昏睡近两天,等她醒过来他们人已经抵达北域主城。
她揪住前来伺候的女侍,“这是哪儿?!”
“这、这是……”女侍被她可怖的眼神吓得磕磕巴巴说不出话。
“这里是北域主城。”
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安若抬首望去,只见熟悉的男人此刻正意气风发地穿着繁族服饰,眉宇间没半点强迫之意。
“沈骁行?”安若脑子有点乱,她记得昏迷前在与男人对质,后面不知道怎么昏过去。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为了让你好乖乖跟我走,不得已给你服下了一些蒙汗药。”男人挥手示意女侍离开,单独的房间留给他们。
安若单手扶额,怒目而视地吼道,“你果真不是他!你究竟是谁?”
“只可惜你到现在才发现我不是他。”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我的易容很成功。”
“为什么要骗我,沈骁行他人呢?!”
“要说骗的话,我想我要骗的不止是你。而你是沈骁行最亲近之人,我要是连你都迷惑了,岂不是再没人拆穿我的身份。”
要不是最后没算到闻灏等人见过沈骁行,他一定能让安若他们完全相信他就是那个男人!
“他现在如何我也不知道,你不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他曾来过那家客栈,我想也许他在边境某处。”男人挑唇轻笑,“不过,他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