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何阴恻恻一笑,一双狭长的眸子,阴狠的盯着安澜。
“我想干什么?我当然是想要拉着你和霍战霆两个人下地狱,凭什么我现在过的这么惨,而你们过的这么好,你看看,我脸上的伤疤,还有我残破的身体,都是因为你们,我就算是拼尽一切,也一定要让你们两个人陪着我。”
此时的萧以何,就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他低下头,脸上狰狞的伤疤抽搐了两下,看上去恐怖至极,像是一条肉虫在蠕动一样,安澜脸色微变,她只觉得萧以何这个人,可笑至极。
他现在把所有的责任都推脱到自己和霍战霆身上?要不是因为他一次次的贪婪,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境界?他现在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竟然还敢说,他过的这么惨都是因为自己和霍战霆。
安澜抬头无所畏惧直直的看着萧以何。
“萧以何,你别在这里自欺欺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就算是你想拉我们下地狱,你又能做什么呢,难不成你是想靠着安玄,真是别开玩笑,而且,我们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别说我们,就是爷爷,也给过你机会,不然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在霍家。”
萧以何听到安澜提及老爷子,他单手捏紧成拳,啪的一声,将拳头重重砸了过去,安澜以为萧以何要打自己,脸色煞白,她偏过头,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扭头看到萧以何,一拳砸在了墙上,他手背通红,整个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他急促喘气,呼哧呼哧的声音,就像是猛兽一样,“什么给过我机会,老爷子给我的哪里是机会,明明就是施舍!要是老爷子真的给我机会的话,当初就会直接把公司交给我,还用什么,谁娶到你,谁才有资格继承公司的蹩脚理由,真是可笑,霍氏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决定继承人资格,竟然是看一个女人嫁给谁。”
萧以何说着,仰天大笑两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情一样,安澜冷冷的看着萧以何在这里发癫,萧以何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继续说道。
“安澜,明明当初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我以为我自己稳了,谁知道你还是和霍战霆在一起,你说你们两个人是被安语娴算计,才发生关系的,安澜,别开玩笑了,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一定是霍战霆耍的奸计,他都那样对待你了,你还是爱上他,要和他在一起。”
他现在开始阴谋论,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对不起他。
安澜冷漠的看着萧以何。
她和霍战霆结婚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以前不谙世事,单纯的少女,霍战霆的能力如何,她在清楚不过,就算是霍战霆没有继承霍氏,最后凭借着他自己的能力,也能够让自己在滨海的商业圈里占据一席之地。
反而萧以何,满心都是如何走捷径,他从最开始就输了,偏偏这个人还执拗的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一点错误也没有,幸亏……幸亏自己当初嫁给了霍战霆,若是她被萧以何所谓的真爱蒙蔽了双眼,嫁给萧以何的话,那霍氏集团恐怕早就在萧以何的带领下倒闭了。
更何况,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萧以何对自己的态度还会像是学生时代那样的吗,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一刻,安澜竟然有几分感谢安语娴的,她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感受着萧以何的怨气,埋怨着世界的不公,霍老爷子的不公,还有她对他的不公。
“萧以何,你逼霍战霆让位的时候,曾经有几个月接手霍氏,结果你做了什么呢?你让霍氏集团的股份暴跌了三个百分点,甚至最后战霆回去的时候,发现你遗留了一大堆的麻烦,你根本就不懂得经商之道,你得到霍氏集团,只会让霍氏集团砸在手里,可怜你现在还看不清,自怨自艾,觉得是全世界对不起你,萧以何,你实在是太可怜了。”
可怜两个字重重砸在萧以何心上。
萧以何瞪着眼睛看着安澜,他像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猛兽一样,低声怒吼,“还不是因为我是一个私生子,根本就没有人教育过我这些东西,我要是从出生以后,就和霍战霆一样,在霍家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还经历着高端的教育,我现在肯定也是一个商业大佬。”
他只会这样埋怨别人吗。
安澜心里越发失望,学生时代认识的萧以何,仿佛已经失去死了,现在这个萧以何,就是一个怨恨和嫉妒凝固的情绪怪物一样。
更何况,萧以何真的在霍家锦衣玉食吗,有那样一个父亲,安澜想到,曾经两个人在小木屋里生活的时候,霍战霆对家务活娴熟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霍家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继承人培养成一个,什么都要靠着别人的人,萧以何虽然是霍家的私生子,不过在安澜看来,霍家已经对萧以何不薄了。
虽然萧以何在和霍战霆竞争霍氏集团中输了,可是霍老爷子还是给萧以何留下了霍氏的股份,虽然股份不多,可萧以何要是老老实实的指望着这些股份分红的话,这辈子也可以吃穿不愁,可他的野心太大。
在野心匹配不上自己的能力时,萧以何做出的这些行为就有些蠢了。
霍战霆对萧以何也是仁义至极,萧以何的存在,无非就是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霍战霆,他父亲对不起他母亲,而他非但没有怨恨萧以何,甚至在萧以何最初的挑衅时,没有为难他追究他。
恐怕这在萧以何的心里,也是霍战霆看不上他的一种表现吧。
“所以,在你的心里还不是一样的看不起我,觉得霍氏集团,因为我来决定继承人太过儿戏,可你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呢,还不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继承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