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鹏城的路上，李根勇一言不发。开车的张龙还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李根勇。
    “小李你这怎么不开心啊。人家美女平时都不跟人出去的，昨晚都跟你走了。你这还愁着眉干嘛呢？昨晚没发挥好？”
    “？？什么意思？你哪儿知道她不出去的？“李根勇诧异到。
    “废话，人家进门站那，双手在前面的，就是能跟人出去的。背在后头的，就是不跟人出去的。你真是,啥也不懂。“
    刘根勇听到张龙这话，大感意外，扭头看看车上其他人，都是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
    听到这话，刘根勇沉默了。
    昨晚自己才是被票的那个？
    赵芮主动联系王胜成，说给他介绍一笔业务。王胜成自然屁颠的跑来了。一番了解，王胜成就明白赵芮介绍的是哪一笔业务了。
    这笔业务其实在浩鑫租赁内部属于鸡肋。
    可做可不做的那种。还是你在收益率标准不变的情况下。
    原因除了标的物太过小众，变现困难之外，还一个原因就是目前顺风自己内部的资金需求也非常大。顺风自从进行了升级以及和《三国殇》合作，业务量上升迅猛。如果不投入资金进行硬件和人员升级，某些重点地区的分拣中心要爆仓。那么顺风的服务升级反而就是一个笑话。
    浩鑫租赁自己的资金池也紧张得很。如果收益不错的话做这单也无所谓，但是现在赵芮的意思是尽可能的优惠些。虽说顺风不指着他浩鑫一家子公司来吃，也不指着他来帮自己融资。但是浩鑫指着有限的资金来做业务啊。资金就这么多，做母公司的业务毫无风险，提成也不少。做赵芮这单，没油水不说，还要担风险。这就让王胜成有些为难了。单单是那 个跟曹总接洽的业务员那边都不好交代。
    人家都谈下来21%的irr了，你这边大手一挥降到15%? 这提成少了起码80% 。还要担责。这单谁爱签谁签。我反正不签。
    “赵总，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现在公司资金有些紧张。您也知道，我们主要还是承担 集团的设备融资的业务为主。最近集团很多网点分公司都要采购新设备。我这人手资金都有些紧张。这祁总也是知道的。您看看……“
    王胜成也是头发都要揪掉了。他脑子里想起了一部经典的抗战片。
    “柱子，把那挺重机枪给我干掉！……”
    委屈不过王承柱。 我王胜成不也是一样。集团高速发展，可是对浩鑫的投入却没怎么加。不但人员加得少，连办公经费也都卡得很严。用王伟的话说
    “一个工具人，要报那么多招待费干啥？”
    殊不知浩鑫也要融资，也要和银行搞好关系。也要人手去进行风控以及租中租后管理。这样才能融到更多的资金来给顺风输血。
    颜浩当时建立的架构，只是把浩鑫的获客成本降低了。但是融资成本需要靠浩鑫的管控水平和规模来把控的。说白了，你管得好，银行才愿意把钱借给你。你管得多，涉及的业务面广，银行才愿意和你玩。这也是浩鑫愿意接一些社会面上的融资业务的原因。你老围着母公司做业务，显得你没断奶。何况顺风的飞机租赁业务，浩鑫也吃不下，也接不到。人家有专门捆绑着做的公司。你压根做不了。
    “要不，您跟祁总沟通沟通？” 王胜成实在是无米下锅了。必须要 向上要些资源。
    赵芮曾蕾谢瑞兰三个娘们面面相觑。看了看在一旁满眼鼓励的王胜成，谢瑞兰感觉有被利用到的感觉。
    赵芮倒没察觉这么多。想了想还是到一旁拨通了颜浩的电话。
    “小浩，浩鑫租赁的王总说……”
    赵芮小声 把刚才王胜成的话转述了一遍。虽然是到一旁 卡着嗓子说的。但是室内环境，众人都不发出动静的情况下，电话那头颜浩的声音还是清晰可辨。
    “你让他先做着，风险做扎实点。先把流程走了。流程走完先出个同贷书，我再去找王伟商量。他怎么自己不跟我打电话？没我电话？“
    “可能……怕你骂人？”
    “我骂他个锤子。自己公司的事情，有困难不找老板嚷嚷，让你来找我算什么事。我就不信他找王伟说资金吃紧王伟会熊他，还玩起了心眼子？”
    “你……你小点声！” 赵芮有点难为情。扭头看了看王胜成，发现他摆出一副没听到的模样。但是脸上的尴尬藏都藏不住。
    “行吧。你就这么跟他说。当初也是我亏欠他们几分。我帮他找找有没有银行能解解渴。”颜浩猜王胜成大概是怕这种跟“旧主”藕断丝连的行为让王伟不待见。倒也没真生气。
    怎么说浩鑫也挂个“浩”字。当初打包换了顺风的股份，也算是亏欠了浩鑫的员工几分。
    听到银行，除了赵芮，在场其他三人眼神都亮了。要是颜浩下场去找融资。那可是一单好买卖。对于曾蕾和谢瑞兰，这句话就是钱。对于王胜成，那就是救命的药。
    “王总……那个，你都听到了吧？”赵芮见王胜成一脸喜色。也不绕弯子了。
    “听到了听到了，我回去就安排人去收资料。如果风控没问题，费率和时效我们会做到最好的。赵总您放心，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我沟通。就不要老是麻烦颜总了，万一他以为我敷衍他，我可就有罪受了。”
    看着王胜成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不似作假，曾蕾和谢瑞兰都面面相觑。
    赵芮这是捡到了个什么小怪物，居然这么大威慑力。
    王胜成高高兴兴的回去做事了。剩下三个娘们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了。
    谢瑞兰的想法是：先从房价有升值潜力的地方布局。租售都做。逐步扩张。
    曾蕾却觉得，那样和其他的房产中介没什么区别。自然也就没有优势。
    赵芮完全就是在一旁看戏。看着谢瑞兰和曾蕾争辩。 恨不得拿包瓜子来助助兴。
    “要不，你把你那个小骗子请出来，问问他有什么高见吧。”曾蕾见说服不了谢瑞兰，但是自己又没有更好的想法。只能借势。
    虽说是合伙。但是曾蕾和谢瑞兰为了以后话语权，还是要别一别苗头。
    赵芮没想到怎么突然话题就到了自己头上了。只能打电话问颜浩有没有空。她们请吃饭。
    颜浩自然没啥事。有人请吃饭自然是好事。
    许是故意的，曾蕾特地挑了家麻辣火锅店。一进店里，谢瑞兰脸色都白了。店里的空气中 都弥漫着一股子辣味。辣椒她是一点都吃不了。闻一闻她都面红耳赤。而且她还没法反驳。因为曾蕾的理由很正当“客人可是吃辣的”
    赵芮虽然也是岭南人，但是在江城读了几年书，那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
    “那个……我们能不能点个鸳鸯锅啊。”谢瑞兰期期艾艾的问到。
    “点什么鸳鸯锅呀，九宫格！你要怕辣，你就搞个碗放点白开水涮涮”
    “……那给我准备3碗白开水”
    大锅一上，热辣的蒸汽在包厢里蒸腾。谢瑞兰还没吃就已经一身潮热了。感觉浑身哪哪都不自在，感觉毛孔都在紧闭，抵挡这股热辣的气息的入侵。
    门被推开，颜浩顶着个鸡窝头进来了。
    “点了鹅肠没？还有黄喉”人还没坐下，颜浩就先问菜。
    “鹅肠点了，黄喉是什么”
    “就是猪的动脉血管”
    “……” 三女面面相觑。
    “我去加我去加。” 谢瑞兰绝对不允许这东西下到自己还要捞菜的锅里的。主动去找 服务员加菜。
    没一会，谢瑞兰就来回复”店里没有了。“ 脸上还透露着惋惜。
    “是吗，那算了。来来来，下菜下菜。“ 颜浩看着谢瑞兰面前的3个白瓷碗，里头放了白开水。
    ”谢姐你这不行，这火锅，辣味都在红油里。 你第一个碗里应该放点冰块。这样东西一捞出来就投进去，食材表面的牛油就凝固了，然后再在后面两个碗里洗一洗，就把红油洗掉了。就不辣了。“
    “是吗？那我让服务员拿点来。”谢瑞兰如获至宝。赶忙又去找服务员拿了冰块。
    开涮，边吃边聊起了她们仨的计划。
    “我觉得，你们可以换个思路。房产中介挣的就是个信息差的钱。撮合双方交易。那么你首先需要的是建立2套数据库。1套是房源信息，不管是放租还是发售的。1套就是求租和求购。其实很多时候，门店主要的作用就是展示房源和建立信任。说白了就是你店在那，人家才信你。才肯把房子信息交到你手上。至于展示，以及了解周边环境这些，都是附加的。
    既然如此，就一个点一个点的解决。
    首先是信任问题：门店之所以能让人信任，主要就是给人一种家大业大的感觉，就跟卖车的4s店一样。你人可以跑，店跑不了。安心。那么我们换个思路。我们直接找某个小区的业主来当员工的话。那信任问题不就更好解决了。人家家都在那里。更加跑不掉。
    现在许多家庭主妇，早上送完孩子，老公出门上班后，一整天啥事没有。你觉得她们愿不愿意来从事这样一份兼职。当然，前面福利待遇还是要给一些基本的。尤其是在房源收集阶段。可以制定一系列的标准，比如收集到一套房源信息给 多少奖励。吸引别人来帮你干活。逐步把房源数据库建立起来。这当中又分为好几个档次，比如拿到独家房源，签署了独家经纪代理授权那肯定是最好，如果只是拿到钥匙，方便随时看房，那就另算，如果只是普通信息展示，又该怎么算奖励。你们后面自己合计。“
    颜浩边吃边说。自己烫得太慢了。赵芮也帮她烫起了菜。
    “有了一部分房源信息之后，就是发布信息了。毫无疑问在网上发布是最方便的。租客或者购房者看到信息后通过平台联系到掌握房源信息的经纪人，然后直接带看，进而促成交易。相关合同等文件，经纪人带在身上，压根就不需要什么门店。经纪人不忙的时候就回自己家休息或者做家务，或者是去收集其他的房源信息。相当于半个自由职业了。“
    “那……我们总要挣钱吧。那就要收服务费，或者居间费。那如果经纪人绕开我们促成私下交易呢？”谢瑞兰问到。
    “这肯定是难免的。但是我们做好三件事，第一是 信息隔离。也就是把卖方和买方的信息隔离开。经纪人就是当中唯一的纽带。如果经纪人在接收到平台发来的买方\/租方 信息后，没有成交，但是不久后把房源下架了，那就做第二件事，派人去回访。一旦查实，就给经纪人重罚。当然，这只能起到威慑作用。无法杜绝。尤其是在买卖交易当中。数额够大的话，铤而走险的也不是没有。人都是逐利的。当收益远超风险。总有人心存侥幸的。所以只能从制度上去完善流程和管理。这也是第三件事“
    颜浩看着跟一片毛肚较劲了几分钟的谢瑞兰，心里暗笑。
    刚烫好的毛肚进冰水，你跟嚼口香糖有什么区别。
    而且谢瑞兰老家也是岭南东的。那边喝茶成风。喝茶喝多了，牙齿特别容易坏。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一口烂牙。牙科诊所的数量和技艺比一线大城市都要高一大截，还便宜。
    你要在岭南东找黄花大闺女非常好找。
    你要在岭南东找一个一口好牙的妙龄少女。难度极高。
    听颜浩说话，太入神了。谢瑞兰嘴里的那块毛肚都已经翻沫子了，啥味道都没了。愣是吞不下。见颜浩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什么。吐出来又不合适。吞又吞不下去。谢瑞兰才意识到自己被颜浩坑了。
    谢瑞兰悄悄翻了个白眼。愣是把毛肚吞下肚。然后 张嘴问到。
    “那网站平台那些的，我们也不懂，建一个需要多少钱啊？”
    \"这个主要是数据库的事情，我估计前面数据量不大的话，大概几万就行，后面随着数据增多，投入会越来越大的。因为本质上这些房源信息和用户资料才是平台的资本。后面随着数据量的增多，还会加入大数据项目，到时候不单单是房屋交易环节的资料，还有房价趋势预判，成交热度等等等数据分析都要加入。到那时候……我们将会是各个地产公司的座上宾。“
    颜浩说的，她们半懂不懂，但是似乎感觉……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