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龙死的面目全非,四个金衣僧满身是血,但也满载而归。
花檐把一支龙角塞进我怀里,掏出张名片递给我道:
“我们几个护山僧很需要这些天材地宝熬炼身体。以后再有这种好事,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
我应了声把四截带圆环的铁链找到,让上面的人上去。
四个金衣僧是练家子中的练家子,不用绳子蹬着井壁就上去了。
把四根铁链断头吊上井沿,我从井里一跃而起。
了尘双眼含泪迎上来,接过龙角道:
“我千辛万苦找人帮你,不是想要什么回报。既然你非要表示,那这龙角我就笑纳了。”
我一把抢过龙角:
“爬远点,这是我的。”
转眼看向花亭,我深深鞠躬道:
“感谢花亭大师,这次如果你不带金衣僧来,我可能会耗死在这锁龙井里。”
花亭浅浅含笑,看上去却是不悲不喜:
“莫施主在高柳岭也救过我一次,因果相报都是佛缘。”
我认真道:
“花亭大师明知道宝印要害你,却还坦然赴死。和佛祖割肉喂鹰,摩诃萨青王子舍身饲虎,也不遑多让。大师当得神僧之名,莫临渊拜服。”
花亭双手合十鞠身道:
“黄浦施主前几日来云台山问禅,我告诉他高柳岭那佛不是佛,道也不是道,魔也不是魔。他问可有入圣机缘,我告诉他没有。那大能求双鱼,双鱼能成全送鱼人,也能成全他。只是这双鱼并非凡物,也非超凡物,甚至不是入圣物。”
我皱眉问:
“高柳岭还有个造化是融神,那双鱼就是神格了?”
花亭朗声回答:
“此言不该出自我口,也不该出自你口。我知道莫家不沾业报,但也应慎言慎行,以善自身。高柳岭杀孽深重,还请莫施主多行善举,造福苍生。”
我黯然道:
“不瞒花亭大师,我终身不能超凡,就是个废人,根本镇不住高柳岭那些东西。”
了尘突然插话问:
“花亭大师,能不能解我超凡疑惑?”
花亭微微一笑:
“一年后你们三人来云台山求金签。”
了尘疑惑道:
“什么三人?我一个人来就是了。”
花亭不再搭他话,转眼看我。
我立刻道:
“花亭大师,我有没有超凡的可能?”
花亭缓缓摆头。
我又问:
“是不是求了金签就有可能?”
花亭摆头更加坚决。
“等高柳岭上十七棵老柳涝死,你可以来云台山找我求金签。”
我苦着脸道:
“高柳岭比整个四九城高出上千米,等它们涝死,岂不是要沧海桑田。”
等我说完他双手合十朝我一拜,转身就要走。
我伸手拉住他道:
“大师别急着走,黄浦深和你师叔宝印去哪了?”
花亭淡淡一笑。
“我让宝印师叔面壁三年,黄浦施主去寻双鱼去了。”
他再次朝我和了尘躬身合十,退出龙王庙和四个金衣僧走了。
我招呼张秘书进来,指着铁链道:
“用生铁焊接,铁链和石兽一定要恢复原样。石科长呐?我找他有事。”
张秘书连连点头:
“石科长在皇陵等了尘仙师去修碑。”
我瞅向了尘:
“收了多少钱?”
了尘咬牙道:
“石卫国是个铁公鸡,打死只出十万块。”
我一字一句道:
“我们去皇陵跟他重新讲价,不给一百万打到他给。”
了尘斜视我一眼:
“你以前不这么贪财的…”
我咬牙道:
“我不想赚钱,是想找个借口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