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识破身份后,楚明轩的眼球颤了颤,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在意的模糊笑声。
透过月色,楚遥看到他的瞳孔正在渐渐扩散。
“你除了这招死遁,就没有新花招了吗?”
楚遥慢悠悠地抬手画符,一道金光狠狠打进了男人的身体,从端点延伸出几条金色的长绳,捆住了他正准备逃窜的魂魄。
楚明轩散发着白光的魂魄不甘示弱地抵抗着金符的约束,想从金绳的缝隙挣脱出来。
为此,他不惜生生将自己的魂魄撕裂成几片。
楚遥又接连打出八道金符,楚明轩的嘴里渗出大量的鲜血,在完全被碾压的状态下,他仍然倔强地抬着头。
楚明轩的实力不差,他的傀儡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只是他太过自傲。
他总以为凡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总以为自己了解所有人。
即便吃过亏,也会再一次败于他的桀骜自持。
“我承认,这次是输给你了。”楚明轩低笑着说道,“但是,很可惜,我是不死的。那么你猜猜,你有几条命和我继续赌下去?”
说罢,他咬破嘴里的毒囊,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就在短短的三五秒之内,他的气息已绝。
他的魂魄瞬间消散,然而,楚瑶知道他没有说谎。
他的确获得了不死的能力,每一次死亡之后又会重新复活。
次日。
“楚小姐,抱歉得很,我想了一夜,你的委托还是不能暂停。”
康同光面无血色,右手抱着厚实的纱布,尽管失去了一根手指,仍然没有打消他的念头。
他这次是带着助理来的,进门时还好奇地问了一句,楚遥家里怎么少了一把椅子。
楚遥哪能告诉他,那把椅子昨天被你的贵妃劈成两半了。
康同光给助理递了个眼神,助理立马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几张照片。
他笑着说道:“你知道,我太关心小真了,不得不随时注意她的动向。我有个朋友在机场上班,他今早正好遇到了小真。”
照片上,林真坐在候机室里,身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楚明轩昨晚受了伤,纵使能他能复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造出一个新的林真。
那么,林真外出一事,想必是他早就策划好的。
对于楚明轩来说,一具傀儡并不重要,他真正在意的是傀儡的“灵”,也可以说是林真的“灵魂”。
康同光一直在追查林真,楚明轩不想暴露林真是修炼出器灵的傀儡,故而让林真乘最早的航班,飞回某个安全的地方。
而他自己则是过来解决楚遥。
“楚小姐,你看……”康同光习惯性地搓了搓手,“方便和我一起去这个地方看一看吗?我不是想勉强你,实在找不到小真的话,可能是我俩无缘,此事就此作罢。”
助理拿出了一份新的合同,这次不是遗嘱,而是股份转让协议书。
康同光狠得下心,直接将自己总资产占比50%的股份都转让给楚遥,足以看出林真对他的重要性。
楚遥没有同意或否认,而是先拿起林真的照片,仔细看了一遍。
“林真小姐买的是飞往临江省的机票,她还了一张转往萝县的火车票。”助理提醒道。
楚遥不了解萝县,但临江省她是知道的,是一个位于东南沿海的大省。
她忽然想到,有人曾经告诉她,五行果的母株就位于东南的某个村落。
林真、五行果,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与物,会有什么关联吗?
“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楚遥语气淡然。
康同光一看她有同意的意思,连忙答应下来:“你请说,我一定满足。”
“第一个条件,康先生也知道,我现在还是个大学生。”楚遥缓缓说道,“学生自然是以学习为主,我最多只请一天假。所以,我建议我们周五出发。无论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周一晚上是一定要回帝都的。”
助理听得面露难色,三天时间,能办成事吗?
他刚想开口,康同光清了下嗓子,点头说道:“楚小姐说得对,这个当然以你为主,怎么方便怎么来。”
“第二个条件,”楚遥漫不经心地笑着,目光划过康同光的手腕,“实不相瞒,我对康先生的手表很感兴趣,不知康先生舍不舍得割爱?”
“就这个?”康同光愕然。
虽然这块手表跟了他好几年,现在市值上千万,可楚遥之前连他的资产都看不上,怎么会对一块手表感兴趣?
况且,他曾调查过楚遥,她名下的公司、房子,加起来都是个天文数字。
康同光又想到,风水师都有些怪癖,说不定楚遥就是喜欢收集手表。
于是,他大方地将手表解了下来,爽朗地说道:“楚小姐要是早告诉我你喜欢手表,我就多戴几块手表过来。这支我都戴得有些旧了,希望楚小姐不要嫌弃。”
楚遥心想,不是旧的她还不要呢。
两人商议好具体时间,康同光便带着助理走了。
而楚遥将手表放在自己的掌心,她的眼前立即出现了康同光的身影。
时间线回退,康同光的动作也变成了倒放,他这几日的经历被楚遥看得清清楚楚。
楚遥关心的不是这些,她的手指向左滑动,直到时间定格在了《长恨歌》的演出。
康同光抱着一束鲜花,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他近乎痴迷地看着舞台上的林真。
看她水袖轻抛,婀娜婉转;看她言笑晏晏,黯然神伤;看她那千年如一日的容颜,不曾更改。
演出结束后,康同光又追去了后台。
起初,他们聊得很愉快,不知林真的哪句话刺激到了康同光,他突然勃然大怒,一把掐住了林真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