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女士,其他的事暂且不提,我们来这里,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楚遥说道,“您能告诉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您女儿入土为安吗?”
温娅童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的语气也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所以说,你们找到她了?不,你们应该是她交过手了,对吧?”她低沉地说道,“你们这两个年轻人,不简单哪。要是有那个木偶雕像在,倒是好办。不过,你们要能拿到那个雕像,也不会来找我了……”
她搓着自己那双皱巴巴的手,似乎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过了许久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拿去吧。”温娅童说道。
楚遥闻了闻,里面似乎有种奇异的花香,与她闻过的所有花卉都不同。
“这里面有一颗花种,问花仪式,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了。但问花村的每个女孩都有一盆花,可不只是虚幻缥缈的传闻。”温娅童缓缓说道,“女孩出生时,我们会用她的血养花,一直养到她举行问花仪式的那一年。”
她用指尖点了点布袋,“袋子里的,就是梦梦的花种。你们带走它,将布袋连同花种一起埋到花盆里。”
“这株花,我养了足足十八年,它开花也要十八天。在这十八天里,梦梦会受到束缚,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类。”
“所以,你们种下花以后,就不用担心,她再去做什么坏事啦。”
“她一定会来找你们的,因为花落之时,就是魂消之时。”
“到时候,你们就得趁机拿走她的木偶雕像,那个雕像不会离她太远,最多就在她附近一米的地方。拿到以后,将雕像火化,烧成灰烬。”
“还要订制一个金制的骨灰盒,将灰烬放进去,必须得请那种会老法子的送葬人,从帝都送回到这里来,就埋在我这个屋子这里。”
“一定要记住三件事,送葬时,有三不停,奏乐不能停、纸钱不能停、轿子不能停。”
说完这一长串话,温娅童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倒去。
裴念想要搀扶她,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就这些了,我看你们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打骨灰盒的钱你们就先垫着吧。”温娅童喘着气说道,“等到你们再回到这里了,我会给你们报酬的。”
“瞧您说的,我们也不差您的钱。”裴念接话道,他犹豫了一下,“这件事办完以后,龙脉会恢复正常吗?”
然而,温娅童冷笑了几声,说道:“刚夸你有点儿本事,不曾想是个没眼力见的。你也接触过梦梦,你难道不明白,光凭她一个人,能干得了这么多事?”
说完这句话,温娅童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快走吧,该说的都告诉你们了,别在这里烦我了。”
这就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了,楚遥和裴念只得向她告别,向外走去。
他们刚上车,裴念开了没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危机感促使他将油门踩到了底,直到四周安静了下来,他才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回事,难道是又地震了?”裴念下了车,往村子的方向张望着。
只见刚才还能看到屋顶的村落,已经被泥沼完全淹没了,整个村子如同被一只猛兽吞入了腹中,不见踪影。
……
回到帝都以后,楚遥找了个花盆,将布袋埋了进去。
按照温娅童的交代,每隔三天要浇半瓶纯净水,并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
过了几天,竟然真的从土中冒出了一个绿色的小芽。
而自从那日和裴念去了问花村以后,他们俩其实再没有见过面了。
裴念需要适应他的新身份,每天朝九晚五地去特情局伪造的公司上班打卡,而楚遥则是得复习功课。
没办法,期末考试将至,谁叫她还是个学生呢。
“唉,真不想复习啊,我好想去看电影,好想去剧本杀,好想去吃自助……”白宁乐捂着脸,恨不得一头栽进复习题里。
楚遥无奈地说道:“后天就是最后一门考试,你再坚持两天,就能去看你的电影了。”
“可是,这两天我过得是度日如年!煎熬万分!痛不欲生!”她哀嚎着。
若非几人是在宿舍复习,她早都要淹没在同学们的白眼之中了。
“不行不行,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我决定休息五分钟。”白宁乐合上了书本,“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八卦?快给我讲讲,我很需要听点儿刺激的。”
纵使楚遥有一堆刺激的故事,她也讲不出口,不然就成聊斋鬼话环节了。
慕艺婷抬起头,幽幽地说道:“你别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个,你们记得我之前住院的事吗?”
“记得呀,怎么啦,你不舒服吗?”白宁乐关切地问道。
“不是我,是我当时请的那个护工,看着挺老实的一个女人,居然和我表姐夫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