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诚实地摇了摇头,袁母最开始去各个寺庙的时候,袁嘉翔才两三岁而已。
就算有记忆,那会儿也不识字,哪里知道什么乾安寺?
最多记得袁母曾经喂给他的一块福饼,是五仁馅儿的,还夹杂着染色的橘皮丝,吃了只想作呕。
“这东西,应该是曲姑娘的遗物吧,不知怎么会放在这里,也不用个盒子什么的装起来。”陈佩雯皱起眉,“若是不小心被人拿走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楚遥将荷包翻了个面,她盯着上面绣着的“乾安寺”三个字看了一会儿,突然,她发现金线的边缘处有着暗沉的痕迹。
是血,而且是已经干涸的血。
如果血溅在了荷包上,不可能只留下如此细微的痕迹,肯定是一大片地晕染开来。
而现在,荷包上的血迹仅剩下如字迹般的一抹,正是说明有人清洗过这枚荷包了。
楚遥摩挲着挂着荷包的红绳,断裂处不算平齐,很可能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
想来也蹊跷,如果荷包是曲蕙巧的心爱之物,出现在墓碑前倒是很正常,可是这枚荷包都被挂在乾安寺的树上了,却被人从树上取了下来,又是为何呢?
而且,正如陈佩雯说的那样,荷包放在墓碑前面,不太符合常理。
尤其是在虹永县附近,习俗都是一样的,逝者的衣服和生前喜欢的东西都要烧掉,让他们一并带到阴间。
否则,逝者心中挂念着留在阳间的东西,很有可能会不愿往生投胎,而是在人世徘徊。
楚遥开口说道:“这场绑架会不会只是个诱饵?”
“诱饵?什么诱饵?所以,我们现在上钩了?”陈佩雯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在发颤,“那绑匪到底想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没有得罪他啊!”
“那可不好说,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父债子偿’吗?”楚遥又道。
“啊?!”
陈佩雯眼珠转了几下,莫不是曲蕙巧被袁父玩弄了感情,最后才发现他是有家室的人,又因此病情恶化,导致不治而亡。
曲蕙巧的出身又很卓越,她的家人知道这些事后,一定会报复袁父。
要么,他们也没有找到袁父,所以精心策划了一场绑架案;
要么,他们找到袁父后,仍觉得不解气,还要继续对袁家的报复。
无论是哪个原因,曲家的目标都不仅仅是袁佳好这个有些痴呆的女儿,还有那个各方面都很成功的大儿子。
袁嘉翔知道妹妹被绑架,他就会立刻赶回家,而当他踏入虹永县的时候,已经落入了曲家精心布置的圈套。
因为“嘉倩”是袁父结合曲蕙巧的名字取出来的,曲蕙巧大概也知道这个名字,她的家人也就有可能知道。
而曲家先是留下赎金的数目,又透露出“嘉倩”二字,就是为了模糊所有人的视线,让他们以为这是一个和袁家有关联又急需用钱的绑匪。
将他们引到新河杂志社,也是为了让警察和袁家都去寻找和新河杂志社有关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