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被摔坏。
    再被殷巧枝不小心碰了一下，瞬间土崩瓦解。
    花土里露出一个金灿灿的小马蹄子，被周诚一下子看见了。
    望向金子，周诚眼放绿光的慌忙蹲身去捡。
    殷巧枝则是一惊，忽然想到秦凡为什么要她照顾好这盆兰花，原来这是个藏宝之处啊。
    “不许拿走，周诚，你这个强盗！”
    眼看周诚抢走狗头金。
    殷巧枝坐在地上死死抱住周诚一条腿。
    “放开，快放开！”
    周诚恼羞成怒。
    他本想劫财又劫色。
    又怕屋里动静惊动邻居，干脆抱着狗头金溜之大吉。
    “这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拿走，算我求你了店长，你把它放下，多少学费，我给。”
    凄凄惨惨的求饶，这也许是殷巧枝开年以来第一次软弱。
    周诚斜眼看天，“你去拿啊。”
    殷巧枝擦了擦眼泪，“那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周诚冷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把钱拿来！”
    殷巧枝真也就相信了。
    等到把辛辛苦苦捡垃圾攒的几百块钱交给周诚。
    哀求道：“我只有这么多。”
    周诚扬了扬眉毛，“好啊。”
    搓动几下纸钞塞进腰包。
    忽然！
    他扬起手上狗头金，照准殷巧枝头上砸了过去，道声：“给你！”
    ……
    秦凡背着背包。
    手里拎着一包好吃的东西，来到温馨花园他住的那栋楼的电梯口。
    正要上去。
    从电梯里出来一个人，一只手掖在怀里，样子鬼鬼祟祟。
    出差回来的火车上，秦凡喝了酒。
    而且喝得有些高，也没多注意那人。
    等到进入电梯继而升起。
    心里忽然咯噔一声，道声：周诚！
    再一回想周诚诡异举动。
    特别是那个手掖在怀的动作！
    一个不好的预兆在秦凡脑海迅速展开。
    细思极恐：巧枝姐！
    电梯停。
    秦凡迈开步子快步走出。
    开门。
    陡然看见殷巧枝躺在客厅地板上！
    殷巧枝已经晕死过去。
    不过。
    好在她头上没有流血。
    这也可能是因为周诚害怕闹出人命，下的并不是死手。
    “巧枝姐！”
    秦凡不知道周诚对殷巧枝做了什么。
    放下行李，把殷巧枝抱在怀里使劲晃动几下。
    还是不醒。
    忙又妙手春术掐她人中。
    “巧枝姐你醒醒，快醒醒啊！”
    焦急地叫唤。
    殷巧枝长长眼睫微微抖动几下。
    “秦凡……”
    睁开眼睛见是秦凡。
    殷巧枝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别哭巧枝姐，我刚才看见周诚了，怎么回事？”
    殷巧枝简直恨透周诚。
    不想提周诚，只是说道：“秦凡，我对不住你。”
    秦凡眼前一愣。
    对不起我，那就是被周诚糟蹋了呗。
    强压心里疼痛问道：“他欺负你了？”
    殷巧枝摇头。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把殷巧枝抱到沙发上，秦凡目光移向那盆摔坏的兰花。
    殷巧枝伤心目光也落到兰花上。
    抽着鼻子道：“对不起秦凡，我没帮你照顾好它。”
    秦凡劝道：“又不是你故意碰掉的，别难过。”
    殷巧枝没说周诚摔的。
    而是说：“你在花盆里埋着那块金子，被周诚抢走了。”
    秦凡怔然，“什么金子？”
    殷巧枝道：“小马蹄子形状，一块狗头金。”
    狗头金？
    花盆里怎么会有狗头金呢？
    初颜！
    忽然想到唐初颜。
    秦凡失声叫道。
    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动了，险些流出眼泪！
    初颜的名字，却也让殷巧枝吃了一惊。
    “初颜是谁？”
    殷巧枝挣扎站了起来。
    秦凡的激动。
    更让她感觉那个叫初颜的女人比她分量重。
    这时不由自主的想离秦凡远些。
    秦凡道：“我的一位好朋友。”
    走到兰花跟前，一屁股坐到地上。
    “初颜，你让我好好照顾这盆兰花，原来是有故事的，你知道我对那块狗头金念念不忘，所以从尹墨公那里买回来，然后变相送给我，对吧？”
    秦凡心里默念着。
    因为狗头金的归去来。
    他白白得到唐初颜这套房子。
    美丽的轮回。
    巧妙的循环。
    也只有最爱他的人才能这样做！
    可是。
    现在兰花被摧残了。
    狗头金又被抢了。
    唐初颜临走时跟他说过的那句“花在情在，花毁人去。”
    看来更像是万劫不复的命运安排啊！
    看向秦凡难过的样子。
    殷巧枝自责不已。
    她恨自己轻易把周诚放进家里来。
    恨当初没听秦凡劝。
    恨自己在周诚面前表现出来的软弱！
    走过去蹲在秦凡身边说道：“咱们快报警吧。”
    秦凡这才从悲伤走出，果断掏出手机。
    不久警察就来了。
    立了案。
    做了笔录。
    警方连夜去抓周诚。
    可周诚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家里没有，理发店也没有。
    又过去几天，还是不见人影。
    恰好沈阳韩抱金开的私立医院搞十周年院庆。
    秦凡没休息几天，不得不再次出差。
    到了沈阳，见到韩抱金，随了礼。
    然后准备住进庞姓老太太开的一个私人小旅馆。
    庞老太太私人旅馆附近有个小广场。
    因为靠近车站。
    时有闲散人员在那里逗留。
    这个时节，天气已不是想象中那种硬冷。
    小广场上活跃一个特殊的群体。
    那些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台阶上。
    只要望见长相稍有猥琐的男人，她们就会翘起二郎腿。
    悬空的那只脚颠儿颠儿的。
    有经验的话。
    你会发现。
    她们的鞋底写着数字。
    一只鞋底写着30，另一只写着50。
    通常。
    她们会颠着写有50的那只脚。
    感觉谈不拢。
    就会换成30的。
    这是底层社会某个特定阶层的特定求生方式。
    都市的繁华里，它像一把揉进眼里的沙！
    虽然这是一种底层谋生手段，可也不是哪一粒沙子都能刮过来的。
    到这里练摊，必须事先打点，是要交保护费的。
    庞老太太的孙女林雨娇就是收保护费的小头目之一。
    别看林雨娇年纪轻轻，单凭她那叼烟的姿势，那真就比她大爷还要大爷。
    秦凡背着双肩包打此经过。
    正想抄近路斜穿过小广场，忽听一阵喊杀声。
    秦凡心里纳闷。
    放眼而望。
    仓皇跑在前边的是个大坨光头，后边十几个小混混在追，有的拿刀，更多的持棍。
    牛峰！居然是牛峰。
    秦凡不禁想笑。
    那个在长春拳知音主题宾馆里和他过招的地头蛇。
    记得当时很凶猛，现在咋的啦，咋就在这里变成一坨牛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