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冲不拿正眼去瞧召小红,要么说明他很无奈,要么说明他很厌倦。
召小红眉开眼笑道:“我爷爷奶奶都死了好多年了,死时听说也没吃上一碗大肉,这要是被气醒了,我天天大鱼大肉供着他们。”
听说话,还蛮孝顺的,这让秦冲无言以对,只觉得这个小妮子实在了不起,也实在惹不起。
想着便要离开,临走还暗暗发力往地下使劲跺了一下脚。
“别忙走呀秦冲,停会,等我泡完澡,你给我搓搓背呗。”
“我搓你个脑瓜子还搓!”
知道召小红作风不好,秦冲撂句话以后赶紧加快脚步。
身后传来召小红咯咯笑声,“能给老板娘搓,却不能给我搓,你这个人也太不够意思了。”
这个激将法用得实在太奇妙,秦冲停下脚,“你胡扯些什么,谁给白丽搓背了,小心方家岩听见开除你!”
扭头瞪向堂屋方向,秦冲脖子都快拧断了。
召小红追出堂屋,“没搓就没搓呗,瞧把你气得,啧啧啧,咋跟我家大黄似的,大黄,快去咬那个坏人,咬了他,等会我泡完澡,洗澡水给你喝。”
望向从堂屋晃肩出来的大狗,召小红开始有些撒野,怂恿道。
秦冲脸色倏变,同时迅速调整姿势,采取倒着走的方式,指向大狗道:“你敢,我可警告你大金毛,离我远点哈,不许过来,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秦冲一边后退一边发出警告,主要他不想伤害这只被主人虐待的大狗,毕竟喝主人洗澡水很容易让人产生同情。
大狗果然没有靠近,召小红逮着大狗狠狠踢了一脚,骂道:“成心想气死我是吧,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大狗被踢疼了,返身往屋里跑,秦冲这才看出是只公的。
挨了骂,而且沦为大狗级别,秦冲十分扫兴。
好在知道陈艳艳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嫌贫爱富,虚荣心非常强,还特别喜欢偷腥,想到陈艳艳跟白海波穿一条裤子坑他,今天落得这步田地,也算活该。
忽又想到召小红要他帮忙搓背,感觉这个小妮子也太随便了。
给白丽搓背,这还真是召小红在瞎胡扯,不过,给潘小兰搓背那倒是真的。
秦冲对召小红简直烦死了,离开召小红家时使劲推大门撞墙,制造噪音表达不满。
“弄坏我家门,小心我找你赔,我家这门可是进口的!”
听出秦冲内心不满,召小红走路带风的追了过来。
靠,还是进口的,讹人是吧,可别再被讹上啊,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吼!
想到召小红种种讹人手段,秦冲瞬间害怕了,赶紧踮着脚尖逃跑。
身后,召小红小手招展,“胆小鬼,你跑什么,不就你想跟我洗澡,想给我搓背,我没同意么,你也不至于丢人丢到家呀,回来,快回来。”倒打一耙时,召小红花枝乱颤的笑个不停。
我想跟你洗澡,想给你搓背?哪有这么冤枉人的,这下丢人丢大了,草!
考虑到附近住着不少玖陇农化的同事,经召小红大声一喊,秦冲额头顿时冒出豆大汗珠。
好不容易拐出胡同,总算脱离召小红视线,秦冲大步流星往家走,这时的他对召小红可以说又爱又恨。
爱的是召小红有颗孝心,知道给老爸老妈到大城市买房子享清福,就连死去的爷爷奶奶都能想到,证明这个小妮子心眼一点也不坏。
恨的是这个小妮子太会作恶了,随便糟践人不说,还用牛奶泡澡,然后把洗澡水给狗喝,这真不是人干的事。
回到家不久,秦冲开车便往青屏去了。
刚刚被召小红倒打一耙让他满脸无光,也让他意识到,
这种女人绝对不能沾,尤其古槐村熟人多,对个人名声影响不好。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昨天朱芳还说给他当司机的,他现在忽然改变了主意,采取自驾方式。
同时,朱芳作为孙美珍的闺蜜,坚持要去,秦冲也没有反对意见。
也就是说,朱芳开朱芳的车,他开他的车,中午到黄印和孙美珍预定的青屏饭店碰头就可以了。
秦冲开车到青屏姐姐秦百合家里,叫秦百合把老妈的行李先给收拾好,说吃过中午饭就过来接老妈。
秦百合说已经收拾好了。
然后忽然说她想去陪老妈,说老妈由保姆照顾,她有点不放心。
所谓的保姆,当然指的是潘小兰。
秦冲粗略考虑一下,觉得老妈和潘小兰不熟悉,有秦百合作为纽带,相处起来应该更为方便,所以很快也就答应了。
大概上午十一点钟左右的样子,朱芳开车找上门来。
朱芳坐在车里按了几下喇叭,等到秦冲从秦百合家里出来,她告诉秦冲,要秦冲把大奔停在姐姐家里,坐她的车去饭店,吃完饭以后,她再把秦冲送回来。
“搞得这么复杂啊,你不感觉这样浪费你的油钱吗?”
秦冲走到朱芳车子旁边歪头而问。
他没好意思说,你不感觉这样做太显得献殷勤了么。
朱芳也不谦虚,嫣然而笑道:“我答应过今天给你当司机的,不能食言。”
望向这个痴情的女人,秦冲略显无奈,听到院子里传来姐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很快收起迟疑,干咳一声也就同意了,然后去迎秦百合。
“我说百合啊,我呢,就坐朱部长的车子去了,你把能放的东西先放进车子后备箱,等我中午吃完饭回来,咱们立马就走。”
“行,哥,你忙你的吧,我这边不用你操心。”
知道秦冲去见黄印是为了拿钱,秦百合满口答应。
秦百合出了家门,看见朱芳朝她点头示意,她也朝朱芳点了点头,只以为纯粹的朋友关系,所以没有任何怀疑。
随后,秦冲上了朱芳的车也就走了,与此同时,黄印在饭店里正在接听一个电话。
“嗨呀,我说黄哥,欠债这都欠好几年了,能赖的都赖了,你说你为什么还要还他呢,你是不是傻啊!”
鼎铭农化,白海波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满脸不满的指责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