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回到家中已是傍晚,陆红鹿今日心情极好,做了一桌子菜肴。
“今天红颜铺子收入不错啊?”
陆红鹿笑着道:“和寻日差不多,不过比前日少了一些。”
“宁哥儿,我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陈宁狐疑的道:“什么?”
陆红鹿道:“我发现今日邻里邻居看我的眼神有些尊敬,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宁微微一笑,道:“会不会是你开铺子了,他们觉得你很厉害?”
陆红鹿想了想,道:“或许是吧。”
陈宁笑而不语,埋头吃饭。
他能明显感觉出来陆红鹿今日心情极好,想来是邻里邻居们不再对她说闲话才开心的。
……
翌日一早,陈宁和陆红鹿一起去了‘红颜’铺子。
每次经过隔壁‘朱食’铺子,陈宁面颊就不自觉抽搐,隔壁陈大娘大清早就在骂骂咧咧,她发现自己家生意越来越不好了。
陈宁对陆红鹿说要去一趟中介牙子。
陆红鹿其实不想卖宅子了,自从邻居对她改观后,她觉得那宅子住的习惯。
她永远都是这么好满足,从来都以德报怨。
不过陈宁还是坚持,瓜田李下时间长了,这些长舌妇依旧会背后对陆红鹿说三道四。
陆红鹿没再说什么,只能听之任之,毕竟宅子是陈宁的。
陈宁去了一趟中介,将老宅挂价五百贯。
旋即他又跟着中介在梁门大街的尽头寻找合适的新宅子。
跑了一个上午,陈宁在一千步外看中了一处不错的宅院,在梁门大街和后庙大街拐角处。
这里相对比较偏僻,人烟稀少,但环境不错,道路上绿植茂密,院子后临五丈河,前靠后庙大街。
这是一处三进宅院,左右两边的宅子比较宽阔,自己这个宅子被夹在中间,显得弱小很多。
陈宁来到三进后门,推开门几步便能看到五丈河,左边的老叟胡须发白,坐在河边钓鱼。
右边的老叟头发半黑半白,也在钓鱼。
两人看到陈宁后,微微乜了一眼,继续认真开始垂钓。
嗯,左右邻居陌生,且是老头,环境也不错,就是它了!
陈宁和中介牙子商量了价格,这边的宅院相对比金梁大街的地段偏僻,房价也便宜。
最终牙所愿意补偿陈宁一百贯,作为对价,将陈宁的老宅收了去,将新宅卖给陈宁。
陈宁做事从不拖沓,当即回去做了地契交割。
然后又雇佣一批人,将老宅内的东西全部拉到后庙大街的新宅内。
新宅内东西堆的七零八落,陈宁看着头疼,他压根不会收拾房子,这个时候才觉得红鹿姐多么厉害。
算了,等晚上红鹿姐回来再搞。
他想了想,也从家中拿了一套渔具朝后院钓鱼去了。
别说,这里环境真不错。
五丈河岸边杨柳依依,微风和煦。
陈宁先空钩下河,丈量河水的深度,然后下饵料,调四目浮漂,钓二目鲫鱼。
今晚吃鱼。
“小伙子,这河内没鱼,别忙活了。”
左边白发老叟笑呵呵的道。
右边半黑半白头发的老叟道:“正理。”
陈宁一脸无语:“那你们还钓?”
没鱼你们钓什么,纯纯的有病是吧?
左边白发老叟捋须笑道:“钓气,浩然之气。”
右边老叟道:“钓武,心中之武。”
傻哔。
陈宁觉得这两老头真病的不轻,神秘兮兮的,说话都说不利索。
唰。
浮漂开始动了起来,陈宁面色一喜,赶紧甩钩,一条肚皮雪白的肥鲫鱼被钓了上来。
陈宁将鲫鱼下户。
这不有鱼吗?
左右两名老头面色微微一变,惊愕的看着陈宁,一脸不可思议。
鱼钩才下水,没过多久,浮漂再次动了起来。
陈宁继续甩钩。
又是一条肥美的大鲫鱼。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陈宁挥钩,左右两名老头嘴角就在抽,嘴巴微微张开,一脸惊愕呆滞。
不多时,陈宁便钓了一小筐鲫鱼。
在左右两名老头惊愕的目光中,陈宁拎着小筐鲫鱼回院。
“我先的!”
左边白发老头登时起身,速度极快的朝陈宁这个钓位跑来。
右边老头怒道:“老夫先的!”
“我先!”
“我先!”
两人干脆老脸也不要了,一起坐在陈宁的钓位,将鱼钩甩下去。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依旧空空如也。
“操!”
半黑半白头发的老头破口大骂:“就是自己垃圾!和位置没关系,还钓浩然之气,程颐你要脸不要?”
白发老头嘴角扯了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老夫不与你这武夫争论是非!某人自称武学宗师,连条鱼都钓不上来,呵呵。”
“老夫回去授课了!”
程颐朝左边的宅子走去,后宅门头上清晰的挂着四个大字‘夜月学宫’。
周侗道:“老夫愿意和你说?”
他说罢,也折返回去,右边的宅子门头上写着‘翻子门’三个大字。
……
日落西斜。
陈宁去了‘红颜’铺子,找到陆红鹿,道:“红鹿姐,回家吧。”
“这么早?”
陈宁道:“搬家了呀,家里乱七八糟的,红鹿姐,我需要你哇。”
陆红鹿惊讶的道:“你……你就搬好了?这么快?”
“可不是。”
“那好吧。”
陆红鹿将‘红颜’铺子的门关上,便准备和陈宁回去。
隔壁陈大娘拦住了陈宁,道:“本家小哥儿。”
“啊哈?有事吗?”
陈大娘忍不住开口,道:“你是读书人,读书人脑子灵活,你给大娘分析分析,大娘这几天怎么没有生意啦?”
陆红鹿:“……”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宁哥儿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吗?
怎么现在又读书人脑子灵活了呀?
陈宁哦了一声,道:“朱食通猪食,你这名字起的如此下作,谁敢来买猪食回去吃啊?这不糟践自己吗?”
“这……大娘,你们难倒不是故意如此起名的吗?我一直以为你二老不想做生意了,故意在驱赶客人,在店里养老呢。”
陈大娘:“……”
“走了啊。”
陈宁招了招手。
陈大娘独自在风中凌乱,旋即大吼道:“老头子!你找的哪个脑子坏掉的读书人,起个这么下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