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大相国寺后山,半山腰间,赵佶累的和狗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曾纡更夸张,嘴巴中一直吐泡泡。
我日。
陈宁心下一惊,不会给这老头累死了吧!
他赶紧去山间小溪,弄了一壶水过来,曾纡大口大口喝着,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那三十多名太学生从来未感觉如此之累,本来是打算在他们的大祭酒面前表现一番,现在人都快被累麻了。
赵佶也端着水大口喝着,喘着粗重的气息问道:“还,还有多久弄完啊?”
陈宁看了看,这半天时间,才种了一亩地啊,这不中啊!
陈宁道:“到,到晚上大概可以。”
嘶!
赵佶惊愕的瞪大眼睛。
陈宁看着赵佶,道:“不会吧?宋兄你不会这么养尊处优吧?这才做了多久的农活啊?我这不是和你一起做活么?我没什么感觉啊。”
赵佶面皮抽了抽,苦笑着道:“还,还好吧,我倒是无所谓,就是这群学生。”
陈宁高声对这群学生喊道:“你们不会这么废吧?”
这群学生看了一眼曾纡,曾纡死鱼眼睛翻了翻,狠狠瞪他们一眼。
好啊!官家你喜欢装逼是吧,喜欢逞强是吧?
那就熬下去!
太学生们看懂了曾纡的眼神,纷纷硬着头皮对陈宁道:“不累!还可以!我们一点不废!”
陈宁微笑着对赵官家道:“宋兄,没事了,这群学生还能吃苦。”
赵佶:“哦……这样啊,好,好吧。”
陈宁鼓掌,道:“那大家就继续!”
话音刚落,就看到不远处有好一些道士走来,身后还带着几名汉子。
这些自然是禁军。
那名老道指着远处的陈宁,对清风道长道:“师叔,就是那个小子!就是他!”
清风道长义愤填膺的挥手,道:“给我揍他!”
赵佶眯着眼,似乎认出来了这群道士。
清风道长也看到了赵佶,而后他‘嗷’的一嗓子猪叫了起来!
“慢着!慢着!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清风道长都吓尿了,这他娘的不是官家吗?
他虽然没见过官家几次,但官家倒是来静真观找过静真道长,他印象特别深刻。
嘶!
官家这是怎么了?
他为什么要给那小子种地?
我的天呐!贫道没有看错吧?
此时那几名禁军和道士已经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陈宁面前。
要出事!
清风道长现在也顾不得装逼了,急促的连滚带爬的追赶上这群人。
陈宁疑惑的看着这群道士,问道:“你们找我吗?”
那被陈宁灼烧双手的老道哼道:“你不认识贫道了是吗?”
陈宁仔细的想了想,道:“哦,是你啊,怎么啦?”
怎么啦?
你现在还能舔着大脸问我怎么了?
你让贫道的手都快废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来揍你的!
我搬了救兵!
就看你今日怎么活!
那老道捋着袖子,怒气冲冲的道:“今日我要……”
他话还没说完,清风道长就冲了过来,双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尴尬的对陈宁笑道:“今日我们要来帮你们种地。”
“没错,就是帮你们种地!”
啊?
清风师叔?
你脑子没病吧?
你来之前可是大言不惭的说,没有人能保住陈宁,官家都救不了他的啊!
现在要帮他种地?
这是什么情况?
老道士人都懵逼了。
陈宁惊愕的看着清风道长,“啊?”
“帮我……种地?”
清风道长言之凿凿的道:“没错!帮你种地!不然我们带这么多人来干啥啊,哈哈,总不会来揍你的吧?”
“我们道家怎么会做如此下贱的事呢?”
老道士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真不清楚清风师叔究竟犯了什么大病。
怎么前后态度反差这么大?
赵佶感动的看着清风道长,微笑道:“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就休息休息,今天下午,你们把这些种子全部种植进去吧。”
额。
老道面皮惨白。
这么多地……
不把人累死?
清风师叔,我们是来揍人的啊!你清醒点。
清风微笑道:“这位贵人……完全没有问题,你们权且歇着,这些地,我们承包了。”
“好!”
赵佶点点头。
陈宁也有些发懵,他有点不理解,也搞不懂这群道士怎么忽然跑这里来种地了。
额。
莫非他们认识赵官家?
恐怕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很好!
既然有这群免费的劳动力,陈宁也就省心了。
……
日落黄昏,这群道士和禁军们,人都快要累垮了。
不过他们倒是不错,把地都种完了,玉米种子也都种植完毕。
陈宁道:“多谢诸位,好了,诸位回去吧。”
“好好!”清风道长忙不迭说完,便带着这群人离去。
这一下子,老道长终于忍不住了,他问清风道长,道:“师叔啊……你不是说官家来了也保不住那小子的吗?”
“咱们这是干啥啊!”
清风道长叹口气,道:“我吹牛逼的。”
“官家真能保住那小子。”
“那里面就有官家。”
啊?这……
老道士倒吸凉气。
清风道长语重心长的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罢了,不要招惹他了。”
话是这么说,还不是因为那小子的后台够硬?
能让官家给他种地,这得牛逼到了什么程度啊?!
这谁敢去招惹?除非想死。
……
傍晚时分。
陈宁带着赵佶和曾纡走在汴京大街上。
陈宁来到一处卖包子的摊铺,问道:“博士,肉包怎么卖?”
店家道:“五文钱两。”
“这么贵?”
陈宁骂骂咧咧的服了三十文钱,买了十二个肉包,一人三个。
曾纡和赵佶吃的格外的香。
不多时,三人抵达后庙大街的红颜铺子。
陈宁打算进去看看。
曾纡也好奇的走进来,随意拿了一个‘太真红玉膏’问道:“这个多少钱?”
姚氏沉默了一下,道:“五百文一片。”
曾纡倒吸凉气:“这么贵?!”
陈宁看着曾纡,不悦的道:“咱们大宋自家的品牌很不容易的好吧!”
“有时候要多想想自己的问题。”
“这么多年了,俸禄涨了没?有没有认真努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