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和苏轼在房屋内说了很多话。
等陈宁离开苏轼卧房后,苏轼的亲朋好友才紧接着走进去。
不多时房间内只剩下苏轼的两个儿子。
陈宁有些感伤,看李格非神色低落,便去安慰道:“李大人莫要如此,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李格非微微擦拭了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陈宁站在李清照身边,拍了拍李清照的肩膀。
李清照眼眸有些红,小姑娘一辈子也没经历过生老病死,难免会脆弱。
虽然她和苏轼相处的时间不久,但苏轼教了她很多东西,诸如诗词上的造诣等等。
苏轼为人和蔼,也没有什么架子,李清照很尊敬苏轼。
如今看到苏轼油尽灯枯,自然心中不是滋味。
夜深了。
门扉被缓缓打开,而后就听到一阵痛哭声。
痛哭声不断连绵起伏,而后回荡在整个苏府内。
陈宁长长叹口气,气氛渲染之下,他都忍不住开始落泪。
李清照香肩在抽搐,陈宁将她揽在怀中,不断的拍打着李清照。
始终是个女人,即便寻常再傲娇,遇到这种事都会情感脆弱。
英雄文豪终化土,世上再无苏东坡。
翻开史书一页,苏轼的文字依旧会在史书绕梁。
对北宋文坛政坛影响力都十分巨大的苏轼,在建中靖国元年,永世长辞。
宫内很快就来人了。
苏轼活着的时候,朝廷的人都对他大加防备,主要还是担心苏轼在民间和朝廷的力量实在太大。
守旧派不敢放苏轼进来,怕苏轼夺他们的权力。
改革派也不敢放苏轼入朝,在改革派眼中,苏轼就是守旧派人物的代表。
可现在苏轼走了,一切都没影响了,不仅仅两个派系都在派人过来慰问,蔡京也是如此,还有赵佶也派人来到了苏府。
足可见苏轼在整个北宋朝廷的重要性究竟多么巨大。
陈宁先送李清照回去了,李格非作为苏轼的学生,今夜要送他老师,所以没有回去。
作别李清照后,陈宁背着手心思沉重的走在汴京大街上。
苏轼对他的临终教诲,现在全部在他耳边回荡。
为什么啊?
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我会是拯救大宋那个人?
章惇离开京师前这么告诉过自己,李师师一直盛情邀请自己。
所有人都把期望放在我身上。
现在就连苏轼也是如此。
哎。
陈宁叹口气,苏轼最后一句话着实打动了陈宁。
是啊,这个国家,可以改朝换日,但不能将统治权交给外族。
……
翌日一早,苏轼的棺椁被其家人拉着朝眉州而去,那是苏轼的故乡。
大清早的,陈宁才起床,赵家兄弟就来问陈宁拿货。
陈宁真的无语至极。
至于吗?
好歹两个侯爷呢!
陈宁无奈,带他们去了岳和那里,让岳和将正版书籍给他们两份。
“等等!”
“你不帮我们刊印吗?”
赵家兄弟拉着陈宁,问道。
陈宁:“啊?我只给你们提供书籍,刊印自然你们自己出钱啊。”
“你不会让我免费把书给你吧?”
赵家兄弟反问道:“这不可吗?”
陈宁:“你觉得呢?”
好的吧。
赵礼之转了转眼珠子,对陈宁道:“我们可否借用你的印刷机?”
陈宁道:“当然可以,你们还可以在我这里生产书籍。”
“不过印刷的成本和纸张的成本,你们要给我。”
“这样吧,我给你们便宜点,如何?”
赵纯之想了想,道:“这还差不多。”
陈宁强调道:“对了,从我这拿货之前,我得收取你们二成的费用。”
赵家兄弟道:“什么?!”
“你凭什么问我要钱?”
陈宁无语的道:“那我是做慈善的吗?你们的书铺顶多算我的分销机构。”
“我给你们提供了书籍,提供了纸张,你们盈利了自然也要分我一点利润。”
赵家兄弟脑子有些懵,总感觉这里面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大哥,我觉得陈宁说的是对的。”赵礼之道。
赵纯之浑身在颤抖。
天呐!我们赵家,为什么出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啊!
还觉得他对的,你究竟是哪一边的?疯了吧!
陈宁道:“不错,赵二侯爷的觉悟极高,保持。”
赵礼之微微一笑,道:“过奖。”
赵纯之:“……”
你踏马……你这个……智障!
还过奖,你过奖个毛线啊!
人家是夸你吗?要点脸吧!
赵纯之气咻咻的道:“那就这么说吧。”
两兄弟背着手准备离开书铺。
外面,一群打手将赵家兄弟给包围了。
“两个狗东西!”
“看今天石某人不打死你们!”
赵家兄弟哼道:“你他娘的知道我们是谁吗?”
石衫道:“我管你们是谁!”
赵家兄弟喝道:“知道他是谁吗?陈宁听过吗?”
石衫愣了一下,眯着眼,盯着陈宁,道:“是你指使他们偷我印章的?”
陈宁和李清照的那点事,石衫是知晓的。
陈宁微笑道:“是呢,石会长还真承认了印章是你偷的哇?”
石衫破口大骂道:“放屁!”
“今天我不打死你!”
“给我打!”
远远地,陈宁便看到了栾廷玉。
栾廷玉要上前,被陈宁阻止了。
他恰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把李清照这个麻烦彻底解决了。
“两位侯爷!冲!”
陈宁一脚踹到了赵家兄弟屁股后面。
赵家兄弟都懵了。
陈宁你大爷!你不得好死啊!你自己怎么不上?
“别乱来我告诉你们!”
“住手,我是大宋的侯爷!侯爷都敢打?”
“管他什么侯爷马爷的,给我打!”
砰砰砰!
这群打手不断地痛殴着赵家兄弟。
至于石衫,他才不信这两个狗东西会是什么侯爷。
真要有这么尊贵的身份,至于在酒楼内用那么肮脏的手段去盗窃印章吗?
栾廷玉呆呆的站在陈宁旁边,面皮止不住的抽搐。
“为什么不让我出面?”
“就真要看着他们被打?”
陈宁淡淡的道:“是啊,要他们被打。”
“梁子结上了,那古玩协会的会长估计也就做不下去了。”
栾廷玉道:“你为什么自己不上?”
陈宁白了他一眼,道:“你废话!我就能开几秒的打,打完了怎么办?留着保命用呢。”
栾廷玉:“那他们两个?”
陈宁:“等被打一会你在上去劝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