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若有所思,似乎觉得陈宁的话有道理,但又说不好。
陈宁微笑着道:“总结来说,就是眼前的放弃,也是另一种竞争,只是转移到了别人头上。”
“等他们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在出来专研史料,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人把情绪对准你。”
这下子李清照彻底听明白了,他呆呆的看着陈策,一时间竟不知该感慨什么。
感慨陈宁的智慧?这似乎不需要她感慨,她已经见识过陈宁太多太多神奇的地方了。
可即便如此,李清照还是觉得陈宁现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成长,他现在的思想已经不单单是从民间的斗升小民去入手了,已经高屋建瓴到一种李清照都看不懂的模式了。
想到这里,李清照不由不寒而栗,这个家伙以后有政敌的话,也不知道他的敌人会被他玩弄成什么地步。
当然,李清照不知道的是,现在已经不知有多少政敌被陈宁给玩死了,只是陈宁很少愿意和李清照去说官场的一些污垢。
还是让李清照安安静静的做个大才女,没事创作创作一些牛逼的诗词震惊一下大宋文坛,这多好。
陈宁笑了笑,挑了挑正在发呆的李清照下巴,道:“好了,不要多想了,想那么多也想不明白,听我的就完事了。”
李清照羞愤的道:“你,你调戏我!”
陈宁:“?”
“我可没动手,你刚才发呆,树枝划到你的脸了。”
“你胡扯!我都没说什么调戏,怎么调戏。”
陈宁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忽然朝李清照身后打招呼道:“老韩,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清照倏地一惊,赶紧回头去四下寻找,发现哪里有什么韩伯东的影子,等她愤怒的再回头找陈宁的时候,发现那个家伙已经逃之夭夭了。
“什么嘛。”
李大才女鼓着气咻咻的嘴巴,道:“我又没责怪你,调戏就调戏了,胆子这么小,一点也不像什么官老爷。”
……
今日的集会直到傍晚才结束,陈宁回到了府邸。
礼部今日集会结束后,陈宁也回到了府邸,讲道理,不累,还白嫖了两顿饭,很爽。
案牍上已经堆满了信件,一部分是秦宝簪给陈宁送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林英送来的,府内的下人会将这些文书收集好后,分别送到陈宁的案头,等陈宁回来解决。
现在陈宁的基本运作已经完成,固定的模式也已经完成,他轻松了很多。
陈宁先打开秦宝簪送来的商业书信,信件上说庆春楼的三个花魁已经安排妥当,各自去了自家大区。
他打算培养一批专业的会计人才,这需要钱财招纳和培养。
陈宁暗暗点头,如果能自己培养一批会计人才出来,以后安排在各个地方负责盘账,那以后财务问题将会更加清晰明朗。
有些事情可以从外雇佣人,但大部分事还是要自己心腹才能做,比如钱财的问题。
秦宝簪考虑的很到位,陈宁默默给她点个赞,随手批了书信,让秦宝簪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这个想法很好。
林英那边也来了信件,信件的内容很言简意赅,辽人去找金人,被金人拒之门外。
一切似乎都和陈宁料想的一模一样。
不过林英的另一封信件却让陈宁重视起来了。
他说,蔡京的人觉得宫内禁军有点不正常,似乎在勾结枢密院,但还没找到实际证据,希望陈宁小心点。
陈宁缓缓地眯起了眼睛,这事儿不经查,也没办法细查,真要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栾廷玉和李纲之间的关系。
这段时间要让栾廷玉低调点,尽可能的少和李纲接触。
但这还不够。
陈宁沉默了许久,然后背着手来到隔壁,天色已晚,周老爷子还在和蔼的看着正在蹲马步的岳飞。
太残忍了,这个老东西,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能如此忍心啊!
陈宁走过去,将两块糕点放在小岳飞手上,淡淡的道:“手里拿着东西,蹲马步才能稳当,东西不能掉了,不然你师父会打你的。”
周老爷子面皮狠狠抽了抽,这个狗东西,你自己怎么不这么刻苦?
他还是个孩子,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陈宁微笑着对周老爷子道:“我这是为他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现在努力,以后长大了才能有出息嘛。”
“周老爷子,你继续教学生吧。”
陈宁笑呵呵的离开,然后去找到栾廷玉。
栾廷玉惊讶的看着陈宁,问道:“什么?”
“你说什么?”
“李纲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我弹劾李纲克扣俸禄?”
况且他栾廷玉能有今时今日,还不都是李纲给他安排上来的,现在就开始卖掉李纲,这还是义气可言吗?
以后出去他怎么见人?怎么混江湖呢?
陈宁有必要将其中利害关系告知栾廷玉,道:“廷玉啊,你可知道,你已经被盯上了。”
“不是你,是你们,蔡京的人已经开始在查你和李纲勾结的事了。”
“若是不做一出戏出来,他们无休止的查下去,会更麻烦。”
“所以我现在才要让你和李纲交恶,只有如此,才不会有人怀疑你们和枢密院勾结到一起。”
栾廷玉沉默了一下,道:“但我若说了,这事儿最后枢密院给反击回来,我要被调离中枢禁军的啊,这不更是得不偿失?”
陈宁摇头道:“慌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在呢吗?你放心,我赌赵官家绝对不会如此。”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
栾廷玉想了想,道:“那好吧,什么时候开始弹劾李纲?”
陈宁道:“不只是李纲,还有孟清源!”
“今晚就写奏疏,明日就弹劾。”
我靠!
你这不是让我把两个枢密院的高层全部给弹劾了,这样我还能平安落地?栾廷玉怎么觉得陈宁在胡扯?
不过已经上了陈宁这条贼船,他断然也没有后退可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写弹劾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