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芸道君的脸由喜悦转为冷漠,她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了百年来对李业那满满的爱意。
“何时看穿的重要吗?”
李业的双手如铁箍一般死死扣住紫芸道君的双手再次开口:“我本以为你会在我入局的那一刻对我下手的,没想到你还顾及到了多年的情谊,迟迟不愿下死手。”
“我这算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与紫芸道君对视的李业,眼中闪过一抹旁人无法觉察的情绪,那是对紫芸道君最真、最质朴的爱。
“今日你图穷匕见,想必是背后之人催促你了吧?芸儿?”
直到此时,李业终是压下了两人之间的爱情,用疑问去质问曾经愿为之付出生命的那个她。
“咯咯咯咯咯咯咯......被你看穿了呢,我的阿业哥哥!”
紫芸道君猛地一挣,整个人从李业的怀中飞出去,来到了房间中的角落。
抬手、捂嘴,笑得迷人、美艳得不可方物。
“万年前,你不该走的时候,你走了;万年后,你不该回来的时候,你偏偏又回来了。”
“你说,我该爱你还是该恨你呢?”
明明紫芸道君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可她的眼眶中那星星点点的水光是那么的明显。
“跟我走吧,我们远离神庭这个是非之地好吗?”
李业不是一个无情之人,他还是决定给紫芸道君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是放弃复仇远遁他乡也心甘情愿。
“走?去哪里?哈哈哈哈哈......”
紫芸道君忽然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和绝望:“走不掉的,我和你还有神庭的一切不过是他的棋子,谁都无法逃离他建立的棋盘!”
“芸儿,你说的‘他’是谁?”
李业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发出了骨骼嘎吱嘎吱的响声。
“不用打听,他的名字说不得,即使说了你也听不到,何必自寻烦恼?”
“李业,你知道吗?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
“本来,只要你看破不说破,我们可以在这方小小的梦境中幸福生活下去的。”
“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叫破我们的幸福生活,非要我和你去面对那残酷至极的真实?”
“为什么?”
“你说啊!你说啊!”
紫芸道君自从被李业给叫破了之后,说出来的话越发的大声,到了后面几句已经算得上是在歇斯底里的吼叫了。
“呼!芸儿,梦境再真实也是梦境,总有醒来的一天。逃避永远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
“既然问题存在,那么我们该勇敢面对。”
李业平静地看着陷入负面状态的紫芸道君缓缓说道。
“解决?说得比唱的好听,你到现在都没能破掉我创造出来的小小梦境,有什么资格说解决?”
紫芸道君的脸冷漠得不像话,说话间嘴角的讥诮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破!”
李业站在原地言出法随,周遭的景象宛如遭到重击的镜子片片碎裂、崩坏,取而代之的是现实中的场景。
令李业动容的是,梦境破碎后的景象一如破碎前一模一样,正是梦境中的芸业居!
紫芸道君是真的想要和李业在此地长相厮守!
“来吧,芸儿!我们走!”
李业慢慢抬起右手伸向紫芸道君,脸上的真诚做不了假。
“晚了,太晚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紫芸道君红着眼眶缓缓摇头,热泪如雨滴般顺着绝美的脸颊掉落在衣襟和地板上:“事到如今,我们唯有一死方休!”
“大梦初觉!”
紫芸道君迷人的嗓音落入李业的耳中,刹那间李业眼前一花,等到看清事物后大吃一惊。
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平原上,他的身边百米远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实力之强不比无涯子弱!有的比起皓天帝也毫不逊色!
“这就是大梦初觉的威力吗?”
李业头一回从紫芸道君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心中暗叹一句幸好是在梦中,不然他不使出压箱底的底牌恐怕都走不出紫芸道君特意为他设下的困境。
“破!”
李业再次使用言出法随,他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在无聊的梦境中。
预想之中的梦境破碎并没有如约而至,场景没有丁点变化。
“不用忙活了,我的大梦初觉不是一个言出法随就能解决的。”
紫芸道君的身影出现在了离李业千米开外的地方,她现出了自己的全部修为,赫然是大罗金仙巅峰大圆满,和李业的修为一样走到了尽头。
同样的修为、境界,小小的言出法随当然奈何不了对方。
“不对劲啊!”
紫芸道君放开修为的那一刻,李业的确是感受到了和他相同的修为境界,可不知为何,从紫芸道君的身上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极为熟悉!
“是什么呢?”
李业的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却偏偏没能把握住。
“给我杀!”
李业想找到事情的关键,从而解决问题。紫芸道君却不给李业思考的时间,率先发难。
“该死,为何总是在关键时刻出问题。”
李业深知紫芸道君的可怕,他还不想在梦境中被人给群殴致死:“先解决你们再说。”
“气机枪法!”
一点寒芒从李业的储物空间射出,李业瞅准时机一把抓住枪身。
就在此时,围在百米外的人群动手了。
天雷、地火、狂风、沙枪......
堪比机关炮开火的术法像是不要钱一样死命地往李业身上砸。
一时间,李业宛如大海上狂风暴雨里的一叶扁舟,在风暴的中心地带险象环生。
分因断果枪在气机枪法的牵引下将砸来的术法一一消灭于无形,看似李业危机四伏却总能安然无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围困在中心的李业在重重枪影之中始终屹立不倒。
“李业,你就这点本事吗?比起他来说,你差得远了!”
千米之外的紫芸道君冷冷开口,口气中的轻蔑与不屑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