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嫔与惠贵人自寿康宫出来之后,仍旧心有余悸。
待走远之后,见着四下无人,这才敢开口。
“嬛儿,咱们当真要听太后所言,对宸贵妃和皇嗣动手么?”惠贵人蹙眉。
“眉姐姐,若是可以,我自然不愿与她为敌,只是眼下咱们别无他法!”莞嫔压低声音道。
太后既然寻了她们,便会有足够的理由让她们答应。
若是她们不应,只怕不能独善其身。
可若是应下,或许还有机会。
莞嫔私心里也戒备着苏拂衣,自苏拂衣入宫之后,皇上便将她抛之脑后。
即便不是为了皇上回心转意,她也无法容忍自己输给苏拂衣。
“只是,我瞧着苏拂衣并非善茬,只怕你我未必能斗得过她!”惠贵人忧心忡忡。
先是皇后,而后又是安陵容,若说其中没有苏拂衣的手笔,惠贵人自是不信。
“斗得过斗不过,且斗了才知晓。”莞嫔道。
惠贵人见莞嫔坚决,也不再犹豫。
“嬛儿,既然要斗,我便与你一道斗一斗这位宸贵妃娘娘,且看一看,她究竟有何等本事,才能步步高升,圣眷优渥!”惠贵人握住莞嫔的手,下定决心。
莞嫔看着二人交叠的手,心中一暖。
“你我姐妹二人在一处,无论多难都不怕了。”莞嫔柔声道。
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
……
承乾宫。
苏拂衣的肚子已然有六个月,此时正值炎炎夏日,衣裳穿的薄,肚子十分明显。
皇上与苏拂衣对弈。
不知何故,皇上觉得自苏拂衣有孕,他的身子便一日比一日笨重。
他曾三番四次询问苏培盛,自己身形可否有变化。
得到的答案皆是没有。
皇上虽心有疑虑,可是自己细细打量起自己,也觉得与从前无异。
便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许是因为自己太过在意苏拂衣,这才爱屋及乌、感同身受。
苏拂衣凝神细思,在一处落下黑子,“臣妾赢了!”
皇上仔细一看,果真,他的白字在苏拂衣的黑子攻势之下毫无招架之力。
皇上由衷赞叹,“拂衣棋艺出众,朕不及你。”
苏拂衣含笑道,“皇上哪里是棋艺不及臣妾,分明是心不在焉!”
皇上揉了揉眉心,“不知何故,这阵子十分嗜睡,如今才下了两局,便觉得累得慌!”
苏拂衣心中自然有数,皇上这把年纪身怀六甲,每日里还要勤勤恳恳上朝、批阅奏折,如何能不累?
“既如此,皇上不妨在臣妾这里睡一睡,正好眼下也是午憩时辰。”苏拂衣笑道。
皇上点头,“也好,朕确实也乏得很!”
苏拂衣如今“身怀有孕”自然不便侍奉皇上更衣,便由紫苏为皇上更衣。
皇上上了床榻很快便沉沉睡去。
便在此时,花房的宫人送来许多狐尾百合。
“奴才给宸贵妃娘娘请安,今日外头进贡了许多百合花,听闻百合花最是凝神静气,奴才便挑了最好的送来!”花房奴才恭敬行礼。
苏拂衣鼻子最是灵敏,这百合花里分明混着其他气味。
苏拂衣凝神仔细一嗅,心中暗自冷笑,竟混入了催情香。
梦里,甄嬛便是用这一招除去安陵容的孩子。
眼下风水轮流转,竟想用这一招对付她么?
苏拂衣不动声色,“有心了,芫荽,收下吧。摆在寝殿里,本宫喜欢这百合花香。”
那小太监眸中闪过一丝得逞。
芫荽接过那小太监手上的花,便去寻合适的花瓶养起来。
那小太监见苏拂衣收下,也便行礼告退了。
紫苏见那小太监走远,便开口道,“娘娘,这里头的东西……”
“不急,你先去查一查,这阵子谁与花房里的宫人走得近!”苏拂勾了勾唇角吩咐。
紫苏也不耽搁,便转身出去了。
苏拂衣一挥手朝那百合花施法,确保那里头的催情香不会被皇上闻见。
虽说梦中的记忆是甄嬛用的此法对付安陵容,可如今到底不同梦中,她不愿让恶人逍遥法外,也不愿错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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