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贵人身子好全之后,苏拂衣果真如先前所言那般,向皇上进言晋欣贵人的位份。
皇上念在欣贵人此伺候多年,又生下淑和公主的份上,自然应允。
如今,欣贵人成了欣嫔,储秀宫的一宫主位,淑和公主也搬回了储秀宫同住。
欣嫔原本就对苏拂衣恭敬有加,如今能成一宫主位,又将女儿养在膝下,更是对苏拂衣感恩戴德。
自来有人欢喜有人愁,苏拂衣这边占据恩宠与人心,而太后自然心中多有怨言。
寿康宫。
太后紧紧蹙着眉头,面色十分难看。
孙姑姑端着汤药入殿,“太后,该喝药了!”
太后摆了摆手,“放着吧!”
“太后,这汤药合该趁热喝,若是凉了药效可就不好了!”
太后瞧着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苦药,心中冷笑,“再好的汤药,也治不了心病!”
孙姑姑自然知晓太后的心病是什么,可皇上的后宫妃嫔并非她所能置喙,如此孙姑姑便只是低头佯装不知。
太后见状越发来气,“怎么,如今哀家在自己宫中也说不得她了?”
“您贵为太后,皇贵妃不过是一介宫妃,太后您自然能够调教!”孙姑姑避重就轻。
“竹息,那苏氏自入宫以来后果妃嫔死的死,伤的伤,若说她不是天生带克,哀家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
不怪太后如此想,自苏拂衣入宫之后,后妃委实如太后所言,死的死,伤的伤。
先是安陵容、皇后、沈眉庄、而后又是孙妙香、甄嬛、叶澜依。
苏拂衣入宫才多久,这后宫妃嫔折了多少人?
太后素来信佛,况且早就对苏拂衣独占恩宠不满,如今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算在了苏拂衣头上,自然就成了苏拂衣天生带克。
孙姑姑心中暗急,太后从未如此明着不喜任何一个妃嫔,便是从前的莞嫔圣眷优渥之时,太后也还能给些颜面。
如今皇上宠着苏拂衣,太后却屡屡拂了皇帝颜面。
即便是亲生母子,也有生出嫌隙的时候,更何况皇上自幼未曾养在太后膝下,母子情分本就淡薄。
太后见孙姑姑不接话,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孙姑姑连忙找补,“太后,如若不然,让宝华殿法师做做法,如此一来,即便是有何不妥之处,也被法师的正气压了下去。”
太后冷哼一声,“法师若真能斩妖除魔,如今的后宫又岂会妖孽当道?”
孙姑姑闻言,深知太后眼下厌恶苏拂衣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只是身为太后的心腹,孙姑姑少不得要规劝一二。
“皇贵妃如今提携了欣嫔娘娘,淑和公主才得以养在生母膝下,太后您自来疼爱淑和公主,如今不妨看在淑和公主的颜面上,便不与皇贵妃计较了?”孙姑姑柔声劝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孙姑姑深知一旦太后对苏拂衣下手,只怕要策底与皇上离了心。
太后冷笑,“她倒是个聪明的,明知欣嫔不得皇上宠爱,提携上来也无妨。既成全了她的好名声,也不会分走她的宠爱,当真是好算计。”
孙姑姑心里了然,眼下太后已经视苏拂衣为洪水猛兽,什么也听不进去,便也不再开口。
半晌,太后再度开口,“竹息,你随哀家去景仁宫走一遭吧!”
孙姑姑心中一惊,不知太后突然想起禁足中的皇后娘娘意欲何为。
“太后,皇后娘娘在禁足中,您此番前去探望传到皇上耳中,怕是……”
“怎么,这后宫竟还有哀家去不得的地方了?”太后冷哼一声。
孙姑姑不敢在多说,便只好小心翼翼侍奉太后前往景仁宫。
景仁宫外的守卫见是太后亲临,自然不敢阻拦。
自打皇后被禁足,景仁宫便疏于打理,眼下荒草丛生,哪里还有当初拿气势恢宏的模样?
行至景仁宫寝殿外,太后缓缓开口,“你在这等着,哀家自己进去便是!”
孙姑姑担忧不已,“太后……”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孙姑姑莫要多言,孙姑姑也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忧心。
太后独自推开那道挂满蛛网的大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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