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动用了粘杆处的人彻查谣言出处,很快结果便呈至皇上跟前。
得知此事与富察氏脱不了干系,皇上震怒不已,早前被富察琅嬅算计一回,与落桑有了夫妻之实,为保皇家颜面,皇上只能瞒下此事。
如今富察琅嬅竟还作妖,胆敢传出这般污言秽语,令皇室蒙羞,皇上怒极,连夜宣宝亲王入宫觐见。
彼时宝亲王正与苏拂衣准备睡下,便听到王钦火急火燎禀告,宝亲王并不知所为何事,可能令皇上连夜宣传定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宝亲王不敢耽搁,连忙更衣入了宫。
待宝亲王走后,苏拂衣与紫苏对视一眼,二人皆心领神会,想来是宫里已经查出了那背后散布谣言之人。
到了宫中,皇上面色阴沉,宝亲王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皇上并未开口唤宝亲王起身,宝亲王自然不敢起身。
皇上这般态度,宝亲王便是不知事情因何而起,也知晓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思索之下,便开口道,“皇阿玛,儿臣不知做错何事,若儿臣做得不当之处,还请皇阿玛责罚。但求皇阿玛保重龙体,莫要因儿臣伤了身子!”
皇上见宝亲王这般诚恳,怒气自然消散了几分。
想来此番事体宝亲王定然是不知情的,落桑公主入宝亲王府于宝亲王而言,实则是一大助力。
便是宝亲王当真不喜落桑公主,只管娶回府中当一尊摆设养着便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你可听说了市井之中传出的谣言?”皇上道。
宝亲王闻言这才知晓皇上是因那谣言而动怒,这样不堪入耳的谣言,若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当今天子。
宝亲王拱手道,“儿臣略有耳闻,只是那等污言秽语自然做不得真,定是那起子无事生非者乱嚼舌根,皇阿玛万不可为此气坏了身子!”
皇上冷睨了一眼下首之人,“你当真觉得不过是些嘴碎之人乱嚼舌根?”
宝亲王心中隐隐有了揣测,却并未开口。
皇上将案桌上的信件一把甩在宝亲王跟前,“你自己看!”
宝亲王捡起信件一目十行,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眸中尽是不可思议,“皇阿玛这不可能,琅嬅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胆子!”
那信件是粘杆处所查到的,富察琅嬅如何对落桑公主下药,而后又是如何传出谣言。
粘杆处的办事能力,宝亲王自是知晓,倘若不是证据确凿,绝不会呈至皇上跟前。
“她一人或许不敢,可她身后是整个富察氏!”皇上冷声道。
宝亲王深知此番皇上震怒,为保全自身,唯有令皇上相信此事他并不知情,“皇阿玛,儿臣管教不严,令富察氏生出这样事端,虽说儿臣并不知情,可却难逃其咎,还请皇阿玛降罪!”
见宝亲王态度诚恳,皇上心中颇为熨帖。
“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朕不会迁怒于你!”
宝亲王这才诚惶诚恐起身。
皇上思索片刻,“富察氏既伤了脸,合该好生将养。王府中琐事繁多,委实不利于养病。
恰好先帝祭辰将至,富察氏身为宝亲王府嫡福晋,请旨出府前往甘露寺祈福,也算是尽孝了。
至于王府的琐事,朕瞧着苏氏极好,便交由她料理吧!”
如此,便算是将富察氏禁足在甘露寺当中。说是为先帝祈福,可往年不过是请法师在宝华殿诵经祈福,何须堂堂嫡福晋亲自前去甘露寺祈福?
更何况此去皇上并未说明何时归京,那便是杳无归期。日后皇上心情好了或许能让她归来,若是皇上不松口,怕是再也回不来。
宝亲王暗暗松了一口气,皇上并未迁怒于他便好,不过是将富察氏送去甘露寺,对外还给了她极大的体面全了王府的颜面,如此责罚到也算是轻了。
“是,儿臣遵旨。”宝亲王拱手作揖。
皇上突然想到什么,便再度开口,“你府中可是有一位有孕的格格,出身富察氏?”
宝亲王连忙道,“回禀皇阿玛,确有其事,诸瑛乃琅嬅的族姐。”
皇上点头,“倘若生下长子,便抬为侧福晋吧!”
宝亲王闻言心中一喜,如此看来皇上并未因富察琅嬅而迁怒于他半分。如此,他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多谢皇阿玛!”
帝王之术便是如此,富察氏之女并非只有富察琅嬅。
此番责罚了富察琅嬅,便抬举几分富察诸瑛,如此一来便是富察氏一族也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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