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福嫔的祥瑞之胎不幸小产的缘故,宫中连除夕夜宴也草草了事。
而年关的时候,苏拂衣也循着旧例给下人赏赐了银子。
宫里尚且不大肆置办宴席,王府中自然也只能一切从简。
转眼间便到了二月里。
苏拂衣与宝亲王正用着早膳,才说着眼下入了春,寻个日子去郊外踏青,逸香轩便来了人,说是瑛格格胎动发作,怕是要生了。
宝亲王腾的一声站起身来,“不是说还有几日,怎的这么快?”
苏拂衣道,“女子生产之事并非掐算得准,早些晚些都是有的!”
说罢便吩咐芫荽去传稳婆来,三位稳婆是苏拂衣早早便物色好的。如今苏拂衣掌家,这些事情自然要由她来做。
为保稳妥,也让宫人取了对牌走一遭,请太医前来坐镇。
一番安排有条不紊,饶是宝亲王也不由得赞叹,“还是拂衣谨慎,本王骤然听闻诸瑛发动,竟有些不知所措。”
苏拂衣含笑道,“王爷头一遭做阿玛,自然有些手足无措。待来日后远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自然就有经验了!”
宝亲王牵过苏拂衣,“本王心中总盼着与拂衣的孩子,拂衣美貌,不拘生男生女,定然相貌出众!”
苏拂衣佯装羞涩,“王爷惯会笑话妾身,瑛格格如今发动了,快些去逸香轩吧!”
二人赶到逸香轩外时,便可听到富察诸瑛疼痛的叫喊。
得知宝亲王来了,为首的刘稳婆连忙出来,“给王爷、夫人请安。”
宝亲王摆了摆手,“不必多礼,瑛格格如何了?”
刘稳婆道,“瑛格格胎位极正,虽说比起预计的产期早了几日,却也无碍。”
“如此甚好,你们好生伺候瑛格格,若平安诞下长子,本王定有重赏!”
刘稳婆闻言笑开了花,连连应下,转身回了产房。
又过了许久,瑛格格的叫唤声似乎越发凄惨。
婢女们进进出出,一盆盆清水端进去,出来时已经被染成血色。
宝亲王见状唬了一跳,“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苏拂衣宽慰道,“王爷莫要担心,有稳婆与太医在,瑛格格定然会平安诞下孩子。”
宝亲王闻言这才安心不少。
直到天色渐晚,外头亮起了烛火,孩子也还没出来。
宝亲王似乎失去了耐心,“怎么这样久?”
苏拂衣心中暗暗嫌弃,富察诸瑛在里面受尽疼痛,宝亲王不过是在外头等一等,点心、热茶一用俱全,饶是如此竟还这般不耐烦!
“瑛格格是头胎,难免久了些。听着里头声音都叫哑了,可见是受了不少苦!”
宝亲王闻言颇有些不好意思,这才重新坐回原位,按耐住心中的不耐烦。
终于,在月亮高高挂起时,一声响亮的啼哭传来。
宝亲王激动不已,“生了,生了,是男是女?”
里头刘稳婆声音传出,“哎哟,瑛格格生了位白白胖胖的小皇孙!”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行礼恭贺,“恭喜王爷,喜得贵子!”
宝亲王爽朗一笑,“本王终于有儿子了,哈哈哈哈!!”
待小公子洗干净后,刘稳婆将小皇孙小心翼翼抱给宝亲王瞧。
苏拂衣瞧了一眼,大约是刚出生,襁褓中的婴儿皱巴巴的,倒也看不出像谁。
饶是如此,宝亲王也十分高兴,“这孩子眉毛像本王,日后定是个玉树临风的好儿郎。”
苏拂衣笑而不语,平心而论,宝亲王生得还算俊朗,可若是孩子生得像富察诸瑛只会更加俊逸。
得知富察诸瑛累极了已然昏睡过去,宝亲王便没有入内殿瞧富察诸瑛,只着急着吩咐王钦快些入宫报喜,而宝亲王自己便回了前院书房,说是定要为长子起一个好名字。
苏拂衣倒是在紫苏的搀扶下入了内殿,富察诸瑛长发几乎被汗水浸湿,眼下也不敢开窗通风,只能在内殿放上碳火,等着慢慢干透。
大约是流了不少血,富察诸瑛面色苍白,憔悴极了。
梅心恭恭敬敬立在一旁,苏拂衣看过之后便吩咐梅心,“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梅心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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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亲王想了许久,最终给长子起名永璜。
永璜满月那日,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有给富察诸瑛的、也有给永璜的。
与赏赐一并下来的,还有册封富察诸瑛为侧福晋的旨意。
这样声势浩大的赏赐与册封,其中固然有做给富察氏一族看的缘故,可永璜到底是皇上第一个皇孙,皇上自然也是发自内心疼爱。
皇上这般抬举富察诸瑛,后宫众人也少不得要表示一番。
上至端皇贵妃,下至常在答应,都各自派人送了礼,一时间王府之中富察诸瑛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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