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张钰心惊,连忙也向前看去。
正前方空气骤然波动,光圈旋涡凭空出现。一道人影随之踏出,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等光圈消失,张钰对面已经多了十几个人。
为首的男人一身街头风装扮,烫着时下年轻人最流行的金色卷发,要多惹眼有多惹眼。那脸那五官,和张钰足有六七分相似,正是驱鬼界中首屈一指的张家家主,张耶是也。
而他周围正是提前集结的各位家主掌门。
张钰和相柳的野心阴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一旦真让他们得逞别说驱鬼界、就是整个世间都会历经浩劫!到了这时众人哪里还顾得上互相之间有什么嫌隙和芥蒂,尤其能当上一家之主一派之宗的的人物儿绝不是拎不清的,大家都明白大难之前一切都以大局为重!所以当接到张耶通知后众人迅速集结!大家现在目标绝对一致,绝不能放任相柳再塑肉身重生复活!
至于各门各派相互之间的恩怨,那是之后的事。
相柳此刻以真身现世,庞大的九头妖蛇盘踞在半空,气势威压着实恐怖。第一次看到传说中远古大妖的几人虽说已经提前得知眼前妖兽只是一缕残魂,但此刻仍旧被惊的说不出话。
站在后方的张甜看到对面那张和自己亲爹相似的脸,下意识皱眉。无论见过多少次,再看到这人她心中还是泛起波澜。明明是不可多见的修炼天才,却因一念之差坠入魔道就此走上邪路!她想象不到当年的爷爷内心会是多么煎熬!
迅速调节心态,她低声叮嘱站在旁边的小师弟:
“待会儿你就跟着我哪里也别去!”
她不想回回啰嗦重复同样的话,更不想当老妈子。可这容易冲动的小子太难控制,不多盯着点儿根本不行!
薛子寒目视前方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至于方秦宇,今天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他,张甜好说歹说将大少爷留在了逍遥宗总部。
“这里是…”
张耶环顾四周,等认出这是何地立马发出一声响亮的“操!”
“张钰、你他娘的…不行不行你娘不能骂!亏你想的出竟然躲在这里,丫的还是人吗!”
站他旁边的马秀莲因为受伤当年并没参加那场大历练,也因此捡回一条命。但他两位师兄全死在张钰手下,甚至连全尸都没留下!他犹记得当年师父带着他们一众弟子找到两位师兄的尸体后,亲眼目睹爱徒死状的师父哭的是何等伤心欲绝…
“张钰!”
这还是事隔多年他第一次见到仇人,尤其想到师父临死前因未给爱徒报仇雪恨的不甘,光头大汉恨的目眦欲裂!他咬牙怒吼:
“你他娘的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你怎么不去死!”
在场的众人,当年门派中的精英弟子或多或少都被张钰所杀。如今亲眼得见杀人凶手不但好好活着,还联合那只野心勃勃的老妖怪整出这么多破事儿,顿时气的各个面红耳赤纷纷怒吼:
“张钰,曾经你犯下何等弥天大错,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与这等老妖勾结,你可还有半点良知!”
“跟这种败类还咬什么文嚼什么字!妈的当年他害了那么多人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亏你身上还流着张家的血、你个败类害的张老爷子多少年头都不敢抬、你对得起张家列祖列宗吗!你他娘的牲口不如!”
“瞧瞧吧、你亲大哥被你气的头发都炸了…”
“哎哎哎、老刘打住吧你!”
张耶翻愣一眼隔着两个身位的白胡子老头儿,没好气道:
“首先我和他早就没半点关系!其次我这小发型是找托尼烫的最新款,国际fashion,懂时尚吗你!”
白胡子老头儿盯着他金灿灿的脑袋,憋了半天再没憋出一个字。
说起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张耶视线扫过众人,撇撇嘴开始表达不屑: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人好歹也都是业界门面担当,早就应该注意注意自己形象!瞧瞧你们,不是胡子拉碴就是磕磕巴巴,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个个獐头鼠目歪瓜裂枣,一个比一个辣眼睛!尤其马老狗,长的难看没有气质还是个秃瓢儿,我要是逍遥宗的弟子跟这样的师傅出去都觉得丢人现眼…”
“闭嘴吧!”
忍无可忍的张甜推了他一把,暗自咬牙: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乱七八糟的废话、正事要紧!”
他可真是个活爹!还是个长了破嘴的活爹!就没发现别人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了?破嘴再叭叭下去只怕这帮人会先联起手来狠狠k他一顿!
“对哦,先说正事儿,然后再讨论你们的形象问题。”
张耶意犹未尽的摸摸鼻子,重新看向对面:
“咦?”
盯着悬在半空的巨兽,他双手叉腰挑眉:
“多日未见您气色见好啊,看来躲起来的这段时间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马秀莲的一双大眼珠子也紧紧盯过去,使劲眨巴眼:
一条丑了吧唧的大长虫,他怎么看出对方气色的?
“呵呵…”
九头妖蛇庞大的身躯缓缓蠕动,周身鳞片摩擦发出咔咔异响。九双赤红妖目对准地上蝼蚁般渺小的男人,巨兽口吐人言:
“张家小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本座果然和你张家有缘。”
“呸、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老子嫌恶心!”
张耶啐道:
“念在你之前好歹也是称霸一方的妖兽,只要你现在肯乖乖投降咱们还有的商量,真要动起手来你可就再无回旋余地!”
他指指左右两侧,下巴一昂:
“瞅见这几位长的凶神恶煞的主儿没?他们可远没我这么好说话,个个都是心黑手辣,把你蛇胆挖出来泡酒喝就是小菜一碟!”
马秀莲不满的瞪他:
娘的、又攻击长相、你长的尤其俊俏还是怎么地?
大蛇竖瞳妖邪,许久不再出声,似乎在盘算着利弊。
倒是下方一直没开口的道人此刻终于动了。他往前踏出两步,皱眉望向对面曾经的兄长,眼中恨意酝酿:
“我不明白,最后一块碎片分明就在马秃驴手中,到底是何时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