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腾剑宗。
剑阁之内,数道汇聚一堂,却依旧淡然自若,镇定无比。
“阵法停了!!”
剑阁门口,一名身穿锦绣剑袍,背负宝剑的中年男子,纵眸眺望着远处屋檐之上,升腾而起的滚滚尘烟,听着隐约可闻的咆哮喊杀声,眉头微蹙,神情凝重,回头说道:“奇怪,这陶景元怎么突然停止了阵法运转,莫非是故意想要让外面那些人杀进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此番攻入宗门的武者,几乎汇聚了整个苍云帝国大半武者,其中单单是苍云学子,便有数万之众,陶老头有所顾忌,也是理所应当的。”
端坐在首座之位,看似是众人领头之人的隋宇涵,也是秀眉微蹙,一扫先前的顽劣形象,反而神情凝重的蹙眉说道:“我先前便说过,咱们初来乍到,直接踢馆已有不妥,切不可欺人太甚;可你们非要不听,肆意妄为,这下出事了吧...”
“二小姐,这个不像你啊?”
不待隋宇涵说完,大殿中端坐两侧的人群中,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光头青年,便直接打断,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皮笑肉不笑道:“你可是连大沁疆国的皇宫,说闯就闯的人物呀,怎的现在竟被一群不入流的蛮夷之辈,给吓到了呢?”
“谁说我被吓到了?”
听到此话,隋宇涵顿时眉头一挑,小脸之上又浮现出傲然之色,不服气道:“本小姐连那些疆国都不怕,岂能怕这群东荒蛮夷?”
“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担心你们这样做,会影响家主交代的任务!”
“小姐放心,家主交代的任务,我们自然会做好,不用小姐操心!”
光头青年闻言,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等既然敢做,便不怕家族怪罪,更不怕苍云这群蝼蚁前来报仇。”
“况且,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也正好让我等打打牙祭!”
“不错!上次踢馆苍云学院,一个人都没杀,根本不过瘾;这次,他们既然送上门来,索性就杀个痛快!”
“理应如此!我这大刀,可是早就饥渴难耐了啊!”
“哈哈,要不咱们比一比,看谁杀的多?”
“我看可以!”
光头青年话音未落,两侧的八九人顿时大笑起来,纷纷附和。
而在他们的话语中,外面那些怀着一腔热血,要誓死扞卫苍云颜面的苍云武者们,却仿佛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唯有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并未插嘴,反而看着毫不放在心上的众人,微微蹙眉头,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此番来东荒,虽然他们做了万全之策,本就打算搓一搓东荒威风,扬一扬滕剑威名。
可没想到这小小的贫瘠小国中的武者,竟如此团结;不过是苍云学院受辱,竟引得全国武者蜂拥而至,来找他们报仇。
他们虽然看不上这群连武道都未能跨入的微末武者,可真要大开杀戒,血染苍云,传出去终究是好看不好听啊!
“你们...”
看到此景,听到此话,隋宇涵顿时气得胸脯起伏,俏脸煞白,欲言又止,努力遏制心中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东荒虽然贫瘠,苍云虽然没落;可毕竟是曾经一统过东荒部洲,问鼎过中州大地的老国,底蕴还是不容小觑的。”
“并且,此番领头之人,据说乃是苍云学院上任院长陈四海;此人师承黑白尊者蒲若志,隶属无双剑帝一脉,算起来与我腾剑宗也算是一脉相承,更是早在数百年前,便已破始入玄;如今,恐怕至少有着幻境修为,绝非善类啊!”
因为隋宇涵的父亲在族中并非武者,导致大房一脉主要从商,势力孱弱。
尤其是在其祖父隋骥出事之后,隋家大权彻底落入二房手中,导致大房更遭打压,几乎在族中已经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若非隋家家大业大,顾忌名声;加上她大哥武道天赋超然,不过而立之年,便已裂丹入幻,才使得大房暂时得以苟延残喘。
否则,隋宇涵这一脉,早就被彻底诛灭了!
也正是因此,隋宇涵才逐渐养成了与年纪完全不符的深厚城府。
别看她表面上顽劣无比,实际上心中对身边一切事情,都跟明镜似的清楚无比!
就拿这次来苍云考核来说,在外人看来,她作为腾剑宗总部派遣来的考核组首领,权力极大。
可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般的人物罢了,无论是护卫军,还是眼前这些六代子弟,根本没有一个人信服于她。
阳奉阴违之事,更是时常发生!
远的不说,就拿半个多月前的踢馆苍云学院来说,当时她本打算以自己塑造的顽劣形象,挑衅学院,借机打压苍云帝国,震慑东荒诸国,进而使得其接下来的任务,能够更好的进行。
可谁能想到,身边这些人根本不听她的,在踢馆进入白热化之后,竟直接大肆羞辱,甚至不惜激将方无上,令其被迫应战。
而后,更是使用早就准备好的九合三才阵,将方无上重创,彻底践踏苍云武者的尊严。
这,才有了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故而,此时此刻,眼看着事态扩大,众人竟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隋宇涵心中颇为着急,可却又没有半点办法。
只能暂时压下心中气愤,苦口婆心的讲道理!
可令隋宇涵没想到的是,此话一出,大殿内议论的众人,瞬间停下,齐刷刷的望向她,个个神情诧异。
不过,他们并非是震惊隋宇涵所说的话,而完全是震惊于隋宇涵此刻的表现。
╲飞╲╱中╲ 网雅何须大,书香不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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