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刀伤都在恬静安逸的生活中恢复着,无花满嘴唾沫乱飞,正在给蔡小白吹嘘他跟楚千岚那些奇遇,从卡瓦格博峰到野三关鬼寺,他已经躺在山坡上吹了快一整天了,并且拿出在南海上得到的两件鲛绡,在蔡小白面前炫耀着。
蔡小白张着小嘴,的确被无花吹嘘的内容震惊了,虽然这一年她闭关收获颇丰,从神通级小道士成功晋级天师级,这让她无比自豪,但听了小和尚吹捧,反倒觉得有些可惜,仿佛错过了太多。
因为楚千岚去过的这些场景可不是普通人能接触的,对于经常打小鬼的蔡小白来说,那是可望不可及的梦想经历。
楚千岚坐在远处的大树下,望着手中玉牌怔怔出神,这已经三四天了,他通过意识联系里面的老君,结果一丝回应都没有,这让他有些生气,难道这老东西装死了?
“唉”
良久,一声悠悠的叹息从玉牌传出:“真是个烦人的家伙啊。”
楚千岚目光一凝,怒嗔道:“终于不装了吗,你再不出声,我打算把玉牌埋进泥土里呢。”
“小子,唤醒我所为何事?”老君不耐的说道。
楚千岚想起阴阳客栈濒死的一幕幕,语气中明显有着怨言:“前几日我差点死在别人刀下,咱们是利益共同体,那时候你人哪去了?真的见死不救吗?”
老君沉默片刻,慢悠悠道:“这不好好的吗,何须我出手!”
想起突然而至的天谴,以及目前受伤的身体,符纹术暂时也不能施展,楚千岚心中的委屈和不爽一下子涌了出来,正欲破口大骂几句,老君似是感受到楚千岚心里的情绪,立马笑呵呵道:“其实,那天我一直做好了救你的准备,只不过我感应到了远处的天际有强者,所以不到最后一刹我没贸然出手,否则被人发现,你我才是死定了。”
“装,你这段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楚千岚自然不买账。
“咳咳”老君继续道:“当然还有一点,我好像看明白了你能使用天道之力的秘诀。上次在古墓,我就发现你本身并无天道之力。而是通过秘法「窃取」天道之力,现在我明白了,你用的居然是早就失传了的符纹术啊。”
楚千岚微愣,老君所言不错,看来他的确有些见识。
“符纹术的诞生本就颇有意外,当时天道不稳,有人创出符纹秘术调动天道之力而获得逆天神通,自然,天道对施术之人降下无可避免的惩罚,是为天谴,你那日突然全身渗血,昏迷在地,应该就是利用符纹秘术盗用天道之力之后的天谴吧,真是可怜。”
楚千岚呆呆的望着玉牌,老君说的丝毫不差,他算是第一个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唉,我拥有天道之力的种子,本应维护天道,没想到居然跟盗取天道之力的人走到了一起,这份命运和缘分,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逆天啊。”老君感叹一句。
“或许你该换个思维模式看待问题了,首先把你口中的「窃取」和「盗用」换个词。”楚千岚依旧听不惯这俩词,上次在古墓中,老君就频繁的说盗用,结果是被楚千岚怼了回去。
“你上次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我曾经坚守的正义和秩序如果都没问题,我为何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管你是天道漏洞也好,以秘术使用天道之力也罢,我不会一口否定,再观望观望吧,但摆在面前的问题来了,你如何对抗天谴?我能感觉到你符纹术的造诣很高明,所以天谴也很强悍,你若是无法对抗天谴,迟早会死在符纹术上。”老君说的颇为认真。
这正是楚千岚头疼的问题,也是困扰了楚钧以及世世代代符纹师的致命难题啊。
“老君,您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了我的神通,不知有没有解决之道?”楚千岚的语气大转变,带着一些祈求的意味。
老君不假思索,脱口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楚千岚眼睛一亮:“哦?是什么?”
老君道:“放弃符纹术,转而修道。”
这话说完,楚千岚就想破口大骂,这算哪门子办法,他要是有得选,怎么会踏入符纹师的领域,都怪自己体内流的血脉,仿佛是恶意捉弄人的天意一样,也是命啊。
老君继续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体验了那样逆天的神通,又怎会轻易放弃,转而从零做起去修那枯燥的道呢。而且你已经21岁,体内一丝道气和灵力都没有,就算去修道,至死最多也只能是灵师级,你不是走修道这条路的人。”
“再没别的办法了吗?”楚千岚追问。
老君呵呵一笑:“天谴是老天降下来的,就算有办法也是跟老天做对,你斗得过老天吗?”
在楚千岚沉默无语之时,老君又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试积功德,功德之力是可以消除厄难的。”
楚千岚无力摇头,历代符纹师都尝试过这个方法,楚钧就研究了许多年,结果效果依旧为零,无论多大的功德,丝毫消减不了天谴。
“呵呵,那就没办法了。”老君道:“你连一点修道的底子都没有,而我的神通功法却都是修道之术,所以你用不了一点,这样吧,以后在没有强者的时候,我会设法保你性命,但也仅此而已,其余的需要你自己努力。”
没了符纹术神通,楚千岚就跟凡人无异,而且盯上他的天谴还会如期而至,这命运啊,他该如何对抗?
他知道凡事有收获必定要有付出,这是阴阳平衡之道,但关乎自己的命,楚千岚势必是要想法子去解决的。
“老君,您恢复的怎么样?”楚千岚询问了一句。
“呵呵。算是一点点在恢复吧,不过路还很长。”
……
一番交流之后,老君就沉睡了,无奈的楚千岚,拿出老刘送给他的风刃心法,慢慢研究起来。
这是上古时代一种利用自然界能量的功法,倒是不用道气催动,但楚千岚学习一阵之后,依然无法在手上结成「风刃」看来亦是漫长的学习过程。
何时才能掌控风刃,以它对敌,仿佛还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