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回到大战后的第二天。
一道身影急匆匆地来到医院。
粉毛的中二青年冲到护士台前,叉着腰气喘吁吁地询问:“请问一下,松田阵平在哪个病房?”
护士已经习以为常,头也未抬,娴熟地翻阅着手中的记录表,指了一个方向:“那边,213房间。”
吉川大树瞬间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松田阵平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
卷毛警官的脸上还戴着呼吸机,病床旁边的心率机正在不断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吉川大树瞬间哀嚎:“呜呜,松田,你这是怎么了?你睁眼看看我啊!呜呜!你可千万别死啊!”
他趴在松田阵平的病床前,开始鬼哭狼嚎。
听说正好打中了胸口,瞧瞧这脸白的……呼吸机都用上了……呜呜,松田这小子,该不会真的要英年早逝了吧?
吉川大树一想到这里,嚎得更凶了:“呜呜,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要死了呢?现在好了吧!我的劫是痔疮,你的劫是死亡,你让我怎么说你啊!”
“不是说好下次陪我看演唱会吗?明年的演唱会我还想让你帮我抢票呢,呜呜……”
吉川大树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嘴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滔滔不绝。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袋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吉川大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只见松田阵平黑着脸,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在叫丧呢?我还没事呢!”
吉川大树的眼泪止住:“你不是胸口中了一枪吗?怎么会没事?”
松田阵平翻了一个白眼:“子弹被东西挡了一下,只是打断了我的两根肋骨,然后胸口有一大块淤血,没有那么严重!”
吉川大树指着他的呼吸罩:“那你为什么戴这个?”
松田阵平:“胸口淤血,闷得慌,有些喘不过来气。”
吉川大树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随后他的思绪开始跑火车,有些好奇地询问道:“是什么东西帮你挡了一下?这运气简直爆棚啊!”
他看电影剧情就有什么怀表、勋章、玉石啥的,在关键时刻帮主角挡了一枪……万万没有想到,松田阵平这个倒霉蛋,竟然还有主角一般的运气,简直是做梦一样。
面对着吉川大树的询问,松田阵平难得露出尴尬的神情,视线飘忽不定:“这,这个嘛……”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吉川大树好奇死了,“难道是你的樱花徽章?”
被信仰所救……听上去还挺浪漫的。
松田阵平:“……呃,先说好,你不要生气。”
吉川大树一脸茫然:“我不生气,我为什么会生气?”
松田阵平在枕头下摸索片刻,随后神情古怪地取出了那样东西。
吉川大树接过,当看清那样东西时,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
他看着手中金灿灿的吧唧,猛地站起身,指着吧唧上的弹孔,声音颤抖:“你,你别说,这这是——”
那是一个纯金色的吧唧,据说是用金子做的,是mini公司专门面向土豪宅,提(收)供(割)更高端的纪念吧唧市场。上面的二次元少女由工匠精心雕刻,是w.m少女组合的某一名成员形象。
可是现在,这个二次元美少女的头被打了一个大洞,完全看不出来是谁。
“柚酱的纪念版金吧唧。”松田阵平挠头,“不过我看这玩意儿能够挡下子弹,应该不纯,如果真的是金子,硬度更软,多半是挡不住……应该是添加了别的东西,我觉得大家应该是被骗了。”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卖得比金子还要贵!
而他的话音刚落,吉川大树捂住胸口,哭嚎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大声,甚至挤出来几滴鳄鱼眼泪:“呜呜呜,打哪里不好!为什么要打在脸上?呜呜,我的柚酱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一刻,他的信仰彻底崩塌了!
青年的哭喊响彻医院,所有人不明觉厉地抬起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随后继续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病房内,松田阵平捂住耳朵,无奈地大声回应道:“别哭了!我重新给你买好吧!求求你了,别哭了!”
真是服了这个家伙,明明他“快死”的时候,这家伙都只是干嚎几声,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出来,结果心心念念的金吧唧坏掉了,哭得眼泪都快将病房淹没了……
松田阵平真是被气笑了。
“呜呜——”吉川大树抹着眼泪,“一定得是全套啊——呜呜呜——”
松田阵平:(??へ??╬)
他重新盖上床单,往回一躺:“我已经死了,你就当我这个朋友从来不存在吧。”
一个就要老命了,还想要一整套?
呵呵,他还是安详去世吧。
……
那次案件后,松田阵平的生活重新回归了正轨。
因为他本就是“外编”人员,所以案件的后续他也没有资格过问。不过松田阵平还是趁着这个契机,和降谷零、诸伏景光一起吃了一顿饭。
对于两个小伙伴波澜壮阔的卧底生涯,松田阵平只能感慨上层不长眼,没有也给他安排个任务,让他去某个地方当回犯罪分子,“本色演出”一下。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知道他在开玩笑,纷纷笑起来。
松田阵平也跟着笑。
他其实还是挺满意现在生活的。
笑声中,三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碰撞到一起。
松田阵平:“欢迎回来。”
降谷零\/诸伏景光:“谢谢。”
他们各自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咽下那些年的难忘和痛苦,衷心期望着所有人更加美好的未来。
最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重新倒了一杯,对着空着的两个座位举杯,将崭新的两杯酒一饮而尽。
往事已逝,他们终究要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