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什么啊,嫌弃你,不想跟你好呗。”
官识延随口一答,就继续跟导演选片了。
时攸隰站在一边,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想起穆以姌这两天处处回避的举动,心里是激涌而上的愤怒和暴戾。
所以姐姐是想跟那个男人好才跟他牵手的吗?
姐姐喜欢那个男人?
那样的人凭什么!
即便隔了距离时攸隰也看见了男人眼里对姐姐的欲望,肮脏直白又恶心。
竟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窥窃他的姐姐。
…就应该给他挖出来。
时攸隰胸口剧烈的起伏,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暗红褪去,他对着导演道:“就这样吧。”
穆以姌见时攸隰朝她走来,也转着轮椅上前,“结束了?辛苦你了,到时候薪酬你定,想要什么都可以。”
时攸隰俯视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
穆以姌觉得他的话好像不太对,但还是点头道:“对啊,走我的账,小隰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可他想要的不是钱。
时攸隰嘴皮子动了动,还是没说话,他黝黑的瞳孔凝视搭在轮椅上的李不惑。
对方嘴角一抽,有眼色的让开位置。
跟工作人员协商好,穆以姌就让他们下班了,这时也快接近放学时间,时攸隰说自习课不上也没事,坚持要跟穆以姌一起回家。
就是一路上,少年都很沉默,只时不时玩手机,也没像昨天和早上一样缠着穆以姌说话。
刚好穆以姌满脑子想着安德烈威胁自己的事,没注意时攸隰的反常。
是夜,穆以姌躺在床上。
管家说时言今天其实有来别墅,毕竟新婚夫妻不住一起,被人发现很容易就被质疑时言和程姌的婚姻关系。
所以时言每天会不定时来别墅晃一圈,做个样子,就是跟穆以姌错开了,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跟时言说这件事。
要不打电话说?
可是这该怎么说啊!
而且那张可是原身的luo 照…
穆以姌能私自决定把这张照片的处理权交给时言吗?
她下午对着安德烈的时候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现在就跟漏气的皮球一样。
她思来想去,觉得如果安德烈最终的目的只是要钱的话,那倒也好办。
穆以姌决定后天先自己去会会对方,实在解决不了再给时言说这件事。
只是自己才刚穿过来,身边有哪些能用的帮手穆以姌是一个也没摸清。
她也不能只身前往....
“扣扣。”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穆以姌拿起外套披上,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进来吧,门没锁。”
“阿姨。”
时攸隰穿着睡衣,身上还带着点水汽,少年拿着一个玻璃杯走进来。
“小隰你还不睡?”穆以姌让他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少年却拿着玻璃杯站在她面前,
“这是林伯准备的,消肿化瘀的药。”
“啊,谢谢林伯了,我那扭伤真不严重,过两天就好,你让他下次不用泡这个了。”穆以姌边说边接过玻璃杯,不假思索地喝下肚。
时攸隰的凤眸直勾勾盯着女人轻抿玻璃的红唇,有水渍粘在上面,软红的舌尖探出来,舔掉。
身体那股莫名的燥热袭来,他垂在腿侧的手指开始发颤,突然冷不丁道:“阿姨下午为什么那样对我。”
“什么那样对你?”
时攸隰低头俯视她,半干的刘海垂在眉峰,阴影让穆以姌看不清少年眼底明灭闪动的火光。
“下午在学校为什么...为什么不摸我?”
“咳!”
穆以姌吞咽的动作一呛,她手背抵住嘴巴,震惊地看着时攸隰。
“摸,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是因为——”
“是因为讨厌我吗?”时攸隰走近她,两个人拖鞋相抵。
“可不是阿姨说要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关系好一点吗?”
“是我...做错了吗?”
时攸隰接上她的话,他的脑袋耷拉下来,下巴微鼓,语气里有着浓浓的责备和难过。
他像个炮仗一样的接连发问,四个问句直接给穆以姌干懵了。
“不是,怎么会,我怎么会讨厌你。”
穆以姌焦急解释,她抓住少年的手腕,皱眉措辞。
“我跟你父亲虽然是假结婚,但在外人看就是新夫妻,你父亲现在处境不好你也知道...有太多人盯着我们看。”
“不是不…摸你,只是你还没成年,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做文章。”
穆以姌语速极快,她的头有些发昏,但还是握着时攸隰的手跟他解释。
程姌的名声这么差,连公司的职员看到她跟李不惑在一起都会议论,那要是换成时攸隰,指不定会传出更糟糕的舆论。
就会变成下午安德烈说的那样。
穆以姌一个穿越过来占着原身的人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最后也是会再穿越回去的。
但她可不能占着别人的身子为所欲为,甚至让时攸隰因为自己而有可能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那成年了就可以了吗?”
穆以姌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