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様红了眼，站到齐思琼身前。
    此刻，她一点高门贵妃的样子都没有，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发狂的母亲。
    他看着眼里闪过怒意的爸爸，冷笑。
    他的亲姐姐被这个女人卖了，唐柠说她夭折了，也就是说她都没长大。
    他还有脸生气。
    纪明轩瞪他，“你还不快拉开你妈妈，看她像什么样子？”
    他竟然看着他妈打他，拦都不拦。
    “她是我妈妈，是一个母亲的样子。”纪様道。
    不像你，现在还只关心自己的脸面。
    唐柠手指动了动，一挥，淡淡的金光落在冯舒言身上。
    她声音清冷，“冯舒言，你是怎么抱走那个孩子的？孩子卖到哪里去了？”
    他爸查到，齐思琼生产的医生早就离职了。
    齐思琼使劲又拽了一把头发下来。
    恨声道，“你快说。”不然我薅秃你。
    冯舒言紧咬牙关。
    她不能说，她说了就完了。
    拐卖儿童是重罪，她死也不可能说。
    “是韩天抱给我的，齐思琼生孩子那天，他安排医生让纪明轩以为齐思琼生的是死胎。
    我按照计划抱着纪芙去医院，故意让纪明轩看见。
    他果然跟我们想的一样，让纪芙代替了齐思琼的女儿。
    计划成功后，韩天就把齐思琼的孩子交给我处理。
    我不想她威胁到我女儿的地位，本想掐死她，但是我下不去手，就找人把她卖到最穷最偏远的地方，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
    一句句话不受控制，脱口而出，她心中愕然。
    捂住自己的嘴，看着不敢置信的纪明轩，继续道。
    “你说齐思琼是高门贵女，你必须要抓住她，她的家世不仅能帮助你的事业，还能帮纪家稳住八大世家的地位。
    你说你心里只有我，却让我当你情妇，还不让我生孩子。
    我偏要生，还要生到齐思琼前面。生纪家的第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我才有依仗。
    所以你新婚的时候，我天天缠着你，亲手给你做菜，在里面下药。
    哈哈哈，我成功怀孕了，比齐思琼更早。
    我试探告诉你，可你害怕她发现，还想让我打掉。
    我用尽心机怀上的，凭什么打掉。
    知道你靠不住，我早给自己找了后路。
    你真以为那段时间我是回老家了吗？我就在京城，甚至和齐思琼一起产检过。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
    都是你的孩子，凭什么她生的孩子能高高在上像公主一样生活，我的女儿却只能躲在暗处。
    我要为我的女儿，为我自己挣一个前程。
    纪明轩，这些都是你逼我的，也是你教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没做错！”
    她面上惊恐，声音激愤。
    纪明轩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冯舒言！”
    她竟然早就背叛他了，还连同外人设计他，卖了他的女儿。
    齐思琼双眼猩红，拽着她的衣领，问，“我女儿到底在哪？你把她交给谁了？”
    最穷最偏远的地方，到底在哪？
    她要去找她，她要去把她接回来。
    “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把她交给我的一个远房表哥，他叫杨虎。我跟他说了，卖到让她永远都没有机会出来的地方。”
    冯舒言喘着气道。
    纪宇轩不自觉松了手，双唇紧抿，嘴里艰难的问道，“你一直在骗我？”
    舒言一直是知性温柔善解人意的，不是这个满心都是算计的人。
    他手一松，冯舒言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我本来就是有意接近你的，还给你下了情蛊，让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女儿给齐思琼养，我怎么能放心，我当然要到她身边看着她。
    我当不了纪家大太太，当纪家二太太也是跨越了阶级。
    情蛊真好用，这么多年，你都对我死心塌地。”
    纪宇轩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凸起。
    “原来都是因为情蛊，和我结婚后，你和他还在一起？”
    他指着纪明轩，脸色阴沉可怖。
    她一直在给他戴绿帽子，对象还是他的亲大哥。
    她怎么敢的？
    冯舒言拼命摇头，“不是，不·······是啊，我要的是整个纪家，你给不了我。你们兄弟都是我的踏脚石而已。
    将来纪家是我和我的孩子的。”
    纪宇轩挥起拳头，却打不下去，甚至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想扶她起来。
    唐柠看了他一眼，道，“你离她远点，别看她，情蛊对你的影响会少点。”
    冯舒言现在脸色发青发黑，头发斑驳稀疏，样子实在是不好看。
    又给纪宇轩戴了那么多年绿帽子。
    他对她还心存怜悯，不得不让人感叹情蛊的威力真是极大。
    但他在这儿女情长，耽误她问事。
    纪宇轩怔了下，随即快步跨步走开。
    唐柠从兜里摸出手机，道。
    “听到了，这里有人拐卖儿童，对人下情蛊，过来办事。”
    她刚才拨通了特殊事务处的电话。
    说完，她看着冯舒言问道，“韩天是谁？情蛊是他给你的吗？”
    冯舒言恨恨的瞪着唐柠。
    那是她的底牌，她不能说。
    但她控制不了那诡异的力量，双目一闭，想要咬舌。
    却张口道，“他是云家的人，情蛊是他给我的。”
    “在我刚怀孕的时候，他就找上我了，他说可以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让我掌控整个纪家。”
    云家！
    唐柠皱眉，怎么会是云家。
    屋内的人更是被冯舒言嘴里的一句句话砸懵。
    听她提起云家，脸色都是一变，面面相觑，云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齐凛眯眼，冷声问道，“你们都是怎么联系的，他还让你做过什么？”
    他不认为，是云家的人，就一定跟云家有关。
    云家没有理由做这些事。
    又想咬舌的冯舒言忍不住流下眼泪，道。
    “他很少跟我联系，这么多年我们也只见过几次面，他让我拿下纪家兄弟，掌控纪家他，生意上促成他提的合作。
    还有等时机成熟，利用齐思琼，设计齐家内斗。”
    冯舒言说完，心如死灰。
    她这下真的完了。
    都是唐柠，都是她，她一定对她做了什么。
    她才会中了邪的，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她哭着道，“纪明轩，小芙是你的女儿，你给她一笔钱，送她出国，你让她离开。什么都不要告诉她，求你，她什么都不知道。”
    纪芙肯定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齐思琼知道她卖了她的女儿，一定会报复她们的。
    纪様举起手机给她看，上面正显示着通话。
    眼里复杂，笑的残忍，“她什么都知道了。”
    刚才纪芙给他打电话，问他在不在老宅。
    他冷声告诉她所有人都在，有重要的事要谈，准备挂电话。
    她却命令他不许挂，她也要听。
    既然她想听，那就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