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有了!”
    “接下来也是最关键的！”
    “怎么把消息传递出去！”
    李一彤盘腿坐在床上。
    一边撩拨着半湿的头发。
    一边托下巴思考。
    或许是对李河东建立起了信任。
    她没再拿衣服遮挡，身上就穿着黑色的内衣裤，其余部位全部暴露在外面。
    两条大腿。
    甚至还没有李河东的小胳膊粗。
    真正的骨瘦如柴。
    不难想象。
    她为这项工作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牺牲。
    “行了，回头我再想想办法，先睡觉。”
    李河东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
    说完直接往床上一躺。
    顺手把李一彤搂在怀里。
    “？？？”
    李一彤大惊失色：“你在做什么？”
    李河东嘴角弯起，道：“你当我在车上说的那句话，是假的？”
    李一彤愕然。
    她记得李河东说过。
    他晚上睡觉得抱着个妞。
    不然睡不踏实。
    不是！
    你来真的啊？
    李一彤想推开他。
    接着就听见一阵轻微的鼾声传来。
    抬头望去。
    那家伙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李一彤抿抿嘴。
    想脱身吧，那家伙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那是真的沉，毕竟一八五大个。
    真想挣开也不是不行，但肯定会把他弄醒。
    李一彤幽幽地看着他，看着这张帅气的脸庞，心里忽然一惊。
    “他好像年纪不大吧？”
    “才20岁出头的样子？”
    “年纪轻轻，就敢只身一人跑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他真的就不怕吗？”
    “肯定也是会害怕的吧。”
    “我当初潜伏进来的时候，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敢睡觉，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身份会暴露……”
    “我都是经验丰富的调查记者了，他呢？第一次做这种事吧？”
    想到这里。
    李一彤心里一软。
    小心翼翼往上拉了拉被子。
    伸手过去。
    搂住了李河东的腰。
    “睡吧臭弟弟。”
    “卧底？！”
    陈圆圆脸上爬满震惊。
    陈国强猛抽了一口烟，无奈道：“也就是圆圆你，换了别人，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
    他签过保密协议，但如果只是告诉陈圆圆，他倒不担心陈圆圆会泄密。
    陈圆圆猛地起身。
    望着落地窗外缓缓升起的朝阳。
    脸上不带任何悲喜。
    但陈国强却看出来了，她现在非常紧张，非常担心，她跟李河东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陈国强看破不点破。
    都是娱乐圈的老人了，比起圈子里各种三观炸裂的传闻，圆圆这点小事情，扔进去连个水花都不会有。
    陈国强默默抽着烟，也不说话，给陈圆圆足够的时间冷静。
    两三分钟后。
    陈圆圆才回过头，表情平静道：“麻烦了，一大早就把你喊过来。”
    “咱们这交情，就别说这种话了。”
    陈国强摆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陈圆圆。
    她表现得越是平静，陈国强就越担心，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陈圆圆微笑道：“陈导，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该收拾东西回江城了。”
    陈国强愣了下：“你回江城做什么？”
    陈圆圆：“全剧组还等着我回去开工。”
    陈国强：“？？？”
    陈圆圆的表现让他更加担忧，忍不住问道：“那李河东……”
    陈圆圆笑了笑：“我知道他的去向就行了。”
    陈国强皱起眉：“你不担心他？”
    陈圆圆忽然泛起冷笑：“我担心他还担心得少了？他会回来的，回不来也得回！”
    舆论持续发酵。
    网购平台上。
    跟李河东相关的盗版周边。
    也全部被勒令下架。
    “啪！”
    一只李河东形象的卡通公仔。
    被粗暴地扔进垃圾桶。
    “别喜欢他了！”
    “他就是一个间谍！”
    “等姐姐暑假打工挣了钱，给你买正版超人玩具！”
    高中女生摸摸眼前小弟弟的头。
    小弟弟盯着垃圾桶里的公仔，摇摇头道：“这是妈妈给我买的。”
    高中女生蹲下来，劝道小弟弟：“他是坏人，我们不能喜欢一个坏人，这样，姐姐等下出去给你买超人卡牌，那可比李河东厉害多了。”
    小弟弟撅起嘴巴：“可妈妈说过，所有超级英雄里面，李河东是最厉害的，超人都打不过他。”
    姐姐道：“那是妈妈被他骗了，他才不厉害呢，不许你喜欢他了！”
    说完，姐姐提起垃圾袋，忽然愣住，那里面除了弟弟的公仔，还有她亲手扔进去的画集，一张张一页页，都是李河东。
    她吸吸鼻子，起身出门扔垃圾。
    嘀嘀嘀！
    一辆大卡车拖着一卷卷巨幅海报，倒车进入空地卸货。
    不远处，站着深蓝潜水俱乐部五个股东，此刻嘴里一个比一个苦涩。
    为了宣传，他们砸下重金，在亚湾买了上百块广告牌位。
    无论身处亚湾哪个位置。
    几乎抬头就能看见李河东那张帅批脸。
    可昨天，上面一纸公文，要求立即下架跟李河东相关的一切广告。
    天价请来的代言人，没出几天就糊了，深蓝这波不仅血亏，还成了亚湾同行嘴里的笑料。
    李河东是五十万？
    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深蓝五人虽然是不愿相信，但网络的舆论压力太大了，大到他们心里的天平，在不断倾斜。
    “几位老板！”
    “这些玩意没用了是吧？”
    “你们卖不卖啊，我有个亲戚开回收站的！”
    卡车司机扯嗓子，朝他们喊了句。
    深蓝五人愣了下，这些海报印着李河东的照片，已经没用了，留着也是占地方，卖给回收站还能回点血。
    “卖个锤子！不卖！”
    老曲忽然吼了一嗓子，他扫了眼面露惊诧的几人，笑笑道：“河东不是那种人，等着吧，这些海报，早晚有一天会重新挂上去的！”
    江城区政府。
    方璃合上笔帽，把一份文件递给秘书：“这是李河东的荣誉审批表，你先送去市里面，催一催，让他们尽早审批，他们审完了，还得送省里去，不能拖长时间了。”
    危楼事故差不多结案了。
    涉事单位和人员，该处理的处理，该罚的也都罚了。
    现在就是论功行赏。
    “额……方区长，您这个表恐怕不用送了，那个李河东据说是个间谍，已经被全网封杀。”
    女秘书小声提醒道。
    方璃愣了下，她从不关注娱乐新闻，思索了下，问道：“上面有文件下来吗？”
    女秘书摇头：“没有公文，没有通告，国安部那边也没传出任何消息。”
    方璃把文件放回抽屉，点头道：“审批表就先搁置吧，等有了定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