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浓烟在霉军军事基地上空升起。
指挥室里。
气氛凝重到了极致。
“长官!”
“军事基地全部监控都调出来了!”
“对方只有一个人!”
站在后面的巴瑞中校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转头怒斥道:“法克!就他妈的一个人,你管这叫火力凶猛?!”
在面前的上尉硬着头皮道:“长官,你刚才也看到监控了,那个入侵者简直就是个幽灵,对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却把我们的六个人送进了重症室!”
这还是穿着防弹衣的六个美瑞卡大兵啊!
六个人!
一共断了三十七根肋骨!
你他妈就说凶猛不凶猛吧?
“法克!!!”
巴瑞中校破口大骂,这波他真是血妈亏,不仅被调虎离山,让那伙人跑了,现在回来一看,好家伙,对方一个人,就把军事基地炸了个稀巴烂???
可以预见,这事儿要是传回六角大楼,他的军官生涯也就到头了!
“布鲁斯李!”
“绝对是布鲁斯李和他所谓的团队干的!”
“带上武器,跟我走!”
巴瑞中校怒火滔天,带着人马再次出发,往王宫赶去,路上还给参加宴会的其他军官打了个电话通气。
“嘶……”
李河东坐在椅子上一顿龇牙咧嘴。
杨师姐正在用双氧水帮他清洗创伤,擦干血水后,她蹙眉道:“你做止血处理,再缝合创伤,找个借口把演出推了。”
“我还想找个借口回国呢!”
李河东刚说完,就瞅见杨师姐瞪了眉目,“咳,没几分钟我就得出去了,时间上也来不及啊,况且现在军事基地那边肯定反应过来了,正冲着咱们来呢,我没事儿,给我点止疼药就行。”
杨师姐瞅了他一阵,“等会儿!”说完走到一旁,看了眼家庭套装版医疗箱,里面唯一有止疼作用的就是布洛芬,但这东西对李河东根本起不到作用。
刷!
她把手里的布洛芬放回去,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有两颗药丸,她伸手掏出一颗,把塑料袋收回去后,方才转身走到李河东跟前:“吃了。”
“这……这不是你那个药吗?这玩意还能止疼啊?”
李河东看着杨师姐手里的药丸。
别说。
杨师姐这手真白。
手指头修长修长的……
害!
我他妈关注杨师姐的手指头干嘛啊我!
杨师姐把药扔给他,硬邦邦道:“喊你吃就吃!啷个楞个多话!”
“吃吃吃!”
李河东一口吞,杨师姐的性格是典型的外冷内热,虽然热的那一面还没体会到,但生理上绝壁是热的,“师姐这趟出来带的药够不够啊?可别像上回那样……”
“哪回?!”
杨师姐冷声质问。
李河东咳了声:“没,我记错了,那什么,劳烦杨师姐帮我缠点纱布,哥们儿该出去了。”
……
宴会舞台上。
当地的舞蹈团队,刚刚表演完一段极具风土人情的舞蹈,在贵宾们的掌声中下台。
“今天是我们锡拉公主阿依莎的十八岁生日宴!”
“我们伟大的埃米尔,为了满足阿依莎的生日愿望,特意请来了国际巨星布鲁斯李先生!”
“平日里,我们可看不到这样一位国际巨星的表演,我们善良美丽的阿依莎公主,将通过锡拉国家电视台,向全国人民实时直播布鲁斯李的表演,赞美阿依莎!”
主持人高声介绍着。
背后舞台上。
工作人员已经在搬运乐器。
充当乐队的兵哥们全部就位。
一行人刚刚经历生死,转头就得面向数百名宾客进行演出,即便是队伍里经验最丰富的小刘,此刻都感觉到了紧张。
尤其是他看见一群匆匆赶来的美瑞卡大兵,走向舞台侧边的入口。
……
“别说啊师姐,你那药还真有效,这么一会儿就作用了,虽然还是疼,但有总比没有强,你那到底是什么药啊,怎么还带止痛的效果?”
李河东一边说着,一边披上黑西装,动作轻缓地把胳膊套进去。
杨师姐没搭理他,跟在他身边,往舞台出口走。
“wait!”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群穿迷彩的霉军大兵快步冲过来。
杨师姐脸色一冷,微微挪动右脚,这都做好了出手的架势。
李河东笑眯眯开口道:“有事儿啊?”
巴瑞中校眼神阴沉盯着他,“该死的家伙!我知道是你!你突袭了我们美瑞卡在锡拉的军事基地!我知道是你干的!”
李河东一脸茫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李河东瞅了他身上的军衔,“这位中校先生,你刚才是在指控我突袭了美瑞卡的军事基地?不是,我玩玩音乐、拍拍电影还行,突袭美瑞卡军事基地?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牛逼?”
巴瑞中校眼里闪过一抹凶光:“你可以继续嘴硬,但把你带回军事基地后,我有一万种办法能让你开口,来人,把他们带走!”
杨师姐眼神一凝。
正要动手。
“巴瑞中校!”
一道沧桑的声音传来,瓦希德马利克带着几个人,满脸不悦地走过来:“你在干什么?这位可是我亲自邀请来的贵客!”
巴瑞中校道:“他袭击了我们的军事基地!”
瓦希德马利克:“你有证据吗,巴瑞中校?”
巴瑞中校瞪眼道:“这还需要证据吗?前段时间有夏国人想通过纳赛尔偷偷潜入锡拉,结果今天,我们美瑞卡军事基地就遭到突袭,这还需要狗屁的证据,只可能是他们这群刚到锡拉的夏国人干的!”
瓦希德:“巴瑞中校,我请你注意,我们锡拉是一个有信仰,并且有法律的国家,你不能只靠猜疑,就随便给人定罪!”
甭说是巴瑞中校了。
就是李河东都愣了一下。
不是!
你这老登怎么抢我台词儿啊?
李河东没想明白,阿依莎他爹为什么突然向着自己这边了?仅仅是因为自己要是被霉军抓走,会让阿依莎伤心?
怎么看都感觉不太够啊!
难道瓦希德是女儿奴?
瓦希德不再理会他,转头对李河东道:“我想这应该是一场误会,李先生,你该登台,阿依莎还有你在锡拉的粉丝,都等着看你表演。”
“当然!”
李河东冲他笑笑,回头扫了眼瓦希德,这货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他。
“你在包庇夏国人?!”
瓦希德眼看着李河东走出去,回头厉声质问瓦希德。
“说话小心点!”
瓦希德端出一国之主的威严,道:“这里是锡拉,不是你们美瑞卡!如果你想指控任何人,可以提交相关证据给我们司法机构,如果确认犯罪事实,我会亲自下令逮捕罪犯!”
“很好!我会把这件事汇报给美瑞卡方面!”
巴瑞中校不甘心,但也不能擅自行动,锡拉不是棒子,也不是脚盆,人家有自己的军队和指挥权,只能扔下一句狠话带兵离开。
李河东走上舞台最前方。
望着底下的贵宾。
感觉是在开一场小型演唱会。
他扫向底下众人,撞见了坐在第一排,穿得像公主,实际也是公主的阿依莎的目光,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回头给乐队点了点头。
旋律起!
歌声起!
李河东不停歇,接连演唱了两首在全球都比较火的英文歌,这是唱给阿依莎的,算是祝她生日快乐。
“呼!”
“接下来最后一首歌!”
“我想唱给你听。”
李河东直视着前方的摄像头,最后一句说的是中文。
“你要的吉他。”
安可可穿着刚才伴舞的鲜艳红裙,接过工作人员找来的吉他,然后上前递给李河东。
“谢谢小安姐。”
李河东冲她一笑,接过吉他,两人的手短暂触碰了一下,安可可看着手背上的一抹红,神色一滞,上前一步,把同样是大红色的袖子,帮他擦了擦手,同时低声凝重道:“小李同志,你……”
“没事儿!”
李河东微微摇头。
安可可深吸口气,走下台,在舞台侧边略显担忧地瞅着他。
“听说刚才有霉军找李河东麻烦了?”
沈武抱着受伤但经过简单包扎后的左臂,走到舞台侧边。
“嗯。”
安可可点头,视线却一直盯着前方的人影,“小李同志中枪了。”
沈武一愣,也看了过去,深吸口气,心情复杂道:“这小子跟我想象中的明星艺人还真不一样。”
安可可莞尔一笑,“小李同志是不一样。”
“我从远方来到陌生的地方
就像沉睡了不知多少个年头
我将不顾一切的来到这地方
放眼望去一路春光不再平凡”
随着吉他前奏落幕。
李河东富有磁性饱满情感的歌声飘出。
通过现场锡拉国家电视台的实时直播,传输到每家每户的电视机和广播里。
“李!”
“你现在很危险!”
“我听说那个墨西哥女人,这两天就会对你下手,她想报复你!”
监舍里,李大记者躺在床上,听着监狱广播里的歌声,恍恍惚惚,思绪像是飘回云滇边境,歌曲结束,她才下床走到牢门前,凄惨一笑道:“那个墨西哥女人在这里待了很久,有人脉有势力,嗯,对付我一个无依无靠的人,确实易如反掌。”
“李,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李大记者把脑袋贴近牢门,瞅见了隔壁伸出来的一只手,手里还拿着一只用纸折的千纸鹤,“你昨天捡到的千纸鹤,我记得你那时候又哭又笑,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
莎拉:“是我的丈夫迈克尔!他就在这里!他找到我了,他会带我离开这里的,李!我们可以相互帮助,一起离开这里,你可以不用独自一人!”
李大记者刚准备开口,忽然眼皮一抬,眸子里闪过不可置信,之前广播里的英语他没听出来,但那一句中文,她听到了!
随后边流泪边笑:“莎拉,你说得对,我不用独自一个人了。”
莎拉:“什么?”
李大记者:“我的那个他,也找到我了。”
莎拉:“???”
李大记者:“莎拉,你听,他在唱歌给我听。”
莎拉:“!!!我听不懂中文啊!”
李大记者没声音了,她靠着牢门,听着广播里久违的中文歌,积压在内心这么久的委屈和害怕,像是找到了阀门,化作泪水无声倾泻。
“白兰鸽 白兰鸽
飞过彩虹划过的瞬间
她就在远方
不要停止追寻着她”
李大记者破涕为笑:“臭弟弟!”
*
白兰鸽巡游记—丢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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